薄文熠的眼睛較之常人,本就偏深邃,書房的光除了為這種深邃增添了溫柔之外,還多了幾分讓人無法招架的撩人。
常歡像是被誘.惑住了,雙唇微分,呆呆看著他,許久都沒有移開視線。
他的眸色較之尋常人,偏淺一些,所以當他微微失神的時候,眼瞳看起來格外晶瑩剔透。
薄文熠隻覺得那雙眼裡似藏著一汪泉水,又柔又纏.綿,隻要他靠過去,就會將他溫柔包裹住。
如果說他是刻意的勾.引,那常歡則是無聲的誘.惑。
這種純天然的天真風情,最是讓人無法抗拒。
薄文熠眼珠動了一下,立刻將之前答應過常歡的“在書房隻學習”的承諾拋之腦後。他半起身,空著的另一隻手扣住男生的下巴,再次吻了過去。
雙唇相觸的瞬間,常歡的身體很自然地僵硬了一下,然後接著的是很輕的掙紮。
這是每次兩人開始的時候都會有的,薄文熠將人摟緊了些,雖然常歡不會抗拒很久,但他抱得越緊,常歡越容易軟化下來。
但常歡這一次掙紮的幅度很小,幾乎下一秒,身體就貼到了薄文熠身上。
他半睜著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薄文熠熟門熟路拉開那個抽屜,從裡頭取出一支全新的ky。
常歡有些頭暈腦脹地想,好多次明明一開始掌控全場的人是他,怎麼最後,都是被薄文熠帶著走呢?
很快,他滿心滿眼,整個身體,都全部被對方填的滿滿的,再無暇去想這些事情了。
·
第二天,常歡沒有早上的戲,便留在家裡。
健身會所的私教建議他有空的時候,可以適當跑步慢慢增強身體素質。
這件事情上,常歡還挺聽話。
他迎著太陽,繞著院子跑了兩圈,往回走的時候看著管叔正提著一個籃子往陽光棚裡走去,便維持著跑步的狀態跟了過去。
“管叔!”他喊道。
管叔轉過頭來,看到他是,微微一怔。
常歡早上留在家裡的時間不多,這種小臉紅紅,眼睫被汗水濕透的模樣,管叔更是沒見過。
此刻隻覺得眼前的小夥子唇紅齒白,站在陽光下,好看的像是在發光一樣。
他以前偶爾會想著,自家的少爺將來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但是不管他看到多少好看的年輕男女,都無法把那張臉代入進去。
直到後麵,他看到了那個早晨匆忙從薄文熠房間裡衝出來的男生。
所有的幻想在那個瞬間照進了現實,想象中的人也有了實體。
他的少爺,就該喜歡這樣的人。
一老一少並肩走進陽光棚裡。
管叔拿起剪刀,剪了一些花,準備弄插花。
常歡則端著一個盤子,將他同步剪下來的開敗的花放進去。
“管叔,你為什麼會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老人對於花草特彆熱愛,且極有耐心。
管叔垂著眼,小心翼翼地將一支有些彎折的花枝剪下來,然後放到常歡托著的盤子裡。
“其實是習慣了。”
“習慣?”
“嗯,”老人點頭,“開始是因為有人喜歡,為了讓她開心,後來,習慣了做這些,如果不養著,總覺得哪裡不舒服。”
常歡了然。
管叔說的是那個他錯過的愛人。
老人說著,轉過身去,正麵看起來異常挺拔的身軀,從側麵看,其實已因為上了年紀微微彎曲了。
常歡看著他的側影,心想,管叔說“習慣”,其實是“等待”吧。
因為願意等,所以才能堅持下去。
雖然不知道管叔喜歡的人現在在哪裡,但是能被人這麼長久的喜歡著,那個人一定是特彆幸福的。
常歡腦中突然浮現出傻大個之前問他的問題。
這是傻大個第二次提及“喜歡”了。
常歡抬指,戳了戳盤中,開敗後散開的花瓣,問自己——
你喜歡薄文熠嗎?
·
常歡從家裡想到片場,還是沒能得出答案來。
唯一能理清楚的,就是薄文熠對他的吸引力非常大,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尤其是昨晚做的時候,對方的一兩個眼神,就能讓他興奮到不行。
以前總覺得薄文熠不可能喜歡他,所以也沒好好去想過自己的想法,
但是最近薄文熠的表現已經越發明顯了,某些時刻,對方的眼神動作,總讓他有種感覺,下一秒,薄文熠就會跟他告白。
但薄文熠沒說,所有感覺就都中斷在那裡。
他接收不到最後的訊號,然後自己的訊號,也在這中斷了下來。
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常歡慣常的處理方法,就是不去想。
再者,兩人已經結婚了,他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琢磨這個問題。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下戲後,常歡決定回趟常宅。
他上一次搬去薄文熠家裡時,並沒有將所有東西搬過去。眼下看來,一切都穩定下來了,他也不會再回常家來住了。
剩下那些東西,他也該徹底收拾一遍,該留的留,該丟的丟。
到常家大宅的門口時,常歡接到薄文熠的電話。
聽說他回了常家後,便說要來接他。
常歡掛了電話,和司機老陳說,讓他先回去。
老陳滿口答應,自從跟了常歡後,他休息的時間明顯增多,連家裡人都在誇常歡是個好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