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邊吃邊介紹,原來這些小船也是店內安排的,就是為了看起來整體效果更好。
如此說來,這家店也算是費儘了心思,也算對的起他一道菜就四位數的價格了。
如果沒有剛才那些事,以及此時此刻手機明滅不停的話,他一定可以吃得十分儘興。
常歡這般想著,然後略有些冷漠地看著桌上的手機屏幕再次暗下來。
幾秒後,坐在對麵的柯南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看到上麵的來電人後,柯南立刻繃直了肩背。
作為朋友,他此刻應該接起電話,好好把給他打電話的這個狗男人罵一通。
但是一想到對方的臉,和銳利如刀刃的目光,他又慫了。
柯南猶豫間,常歡抬起眼:“你接吧,不然我們今晚怕是不能安生了。”
“讓他接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傳來男人冷而沉的聲音。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柯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常歡:“他應該不大願意。”
電話那頭歎了一口氣,說:“那我自己過來和他說吧。”
柯南:“……你知道我們在哪裡?”
就在他以為薄文熠會說“我知道”並準備順著接下去質問的時候,電話那頭的男人用一種帶著無奈的口吻說:“我不知道,所以拜托你告訴我一下。”
這是柯南第一次聽到薄文熠用這種語氣說話。
此刻,他滿腦子就隻有一個想法。
如此高高在上,看起來近乎不可一世的男人,原來拜托起人來和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或者說,從常歡不接他電話,他將電話打到自己手機上來時,他已經同那些和愛人吵完架之後又後悔又歉疚的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了。
柯南雙唇顫了一下,他本想問常歡要不要告訴薄文熠他們在這裡,說出口的話卻是——
“歡歡,要告訴薄總我們在Best這邊麼?”
電話那頭,男人從善如流:“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
柯南:“……”
常歡:“……”
柯南整個人都不好了,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歡歡,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要就這麼告訴他的意思。”
常歡麻木道:“但是你還是讓他知道了。”
柯南委委屈屈:“那不然……我們先走就走,讓他撲個空?”
常歡忍俊不禁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了。”
他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
而且,他也有事想要問薄文熠。
既然從頭到尾,確實沒有過這個婚約,而且他也一直都表現得不想結婚的樣子。那為什麼後麵又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突然就願意了呢?
老實說,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薄文熠是因為喜歡上了他,所以才願意和他結婚的。
要知道他們結婚的時候,根本就沒認識幾天。
·
飯店側麵,是一條很安靜的小巷子。
常歡下來後,拒絕了薄文熠讓他上車的建議,直接把人拉進了這個裡麵。
這家店的檔次很高,平日來用餐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也不會隨便跑到這種陰暗逼仄的角落來。
偶有路人經過,也隻是很隨意地往裡麵看一眼,便移開了。
路燈雖亮,但經過大量建築物的遮擋,即便兩人站得距離不過一米,卻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剛才不是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短暫沉默後,薄文熠開門見山道。
常歡:“你聽到了?”
薄文熠:“我不確認,所以隻能再問你一下。”
常歡本能舔了下嘴唇:“是。”
雖然看不清對麵的臉,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對麵看過來的目光,所以索性將視線定到了一旁的河麵上。
河水粼粼,他的心也像是那一片又一片的小波紋一樣,顫個不停。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常歡猛地瞪圓了眼睛。
第一次見麵?
怎麼可能???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一樣的話。
薄文熠就算這會兒想要哄他開心,也不需要用這麼誇張的理由吧。
像是察覺到他的想法一樣,薄文熠加重語氣道:“我沒有騙你。”
“如果我那時候沒有起什麼心思,我絕對不會願意和你加好友的。但那時候我並不是很確定,直到後來我生病入院,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才最終確定下來,我是真的為你心動了。”
常歡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很不能相信這話:“那你為什麼以前從來不和我說這些,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後麵結婚後慢慢才有了感情。”
畢竟一開始他們兩個沒啥感情,薄文熠不願意告訴他“傻大個”是他本人,也很正常。
但現在——
既然薄文熠一開始對他就有意,那為什麼要保留這個馬甲?
常歡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
他現在肚裡塞了不少東西,唇齒間還殘留著那些美好的味道。
美食確實會讓人心情變好,至少讓他再質問薄文熠的時候,不像之前那麼情緒化。
也不會想立刻轉身離開。
薄文熠這一次的回答非常乾脆:“因為我害怕。”
常歡死死盯著薄文熠,即便他什麼都看不清楚,滿臉不可思議:“你也會有害怕的東西?”
“當然有了,我害怕你不要我。”
這句話他們之前玩笑中說過很多次了,常歡有些沒當回事:“你彆開玩笑了,我們以前說過那麼多次,你哪次真害怕了?”
“我每一次都真害怕了。”薄文熠深深看著他的眼睛,“也許在你眼裡,我是很厲害。畢竟一開始的時候我也這麼認為,我事業有成,外形不錯,能力出眾,但是——”
常歡雙唇微張,忍不住打斷他:“薄文熠,不覺得自己說這樣的話,很不要臉麼?”
他剛說完,唇上就多了一個一大片溫熱。
是薄文熠的手掌壓住了他的雙唇。
“可以先聽完我的但是麼?”
男人的掌心很燙。
貼在他唇上,唇也像是在發熱一樣。
因為要捂住他的嘴,薄文熠又往前了些。
現在,兩人臉間的距離,不過一二十厘米。
這麼近的距離,哪怕光線不明朗,他也將男人的臉看得十分清楚。
常歡習慣性地眨了眨眼睛。
薄文熠在看著他。
男人眼睛黑而深邃,一如往常般,在清淩淩黯淡的光線裡有些冷淡,卻莫名給人一種極強的柔.軟感。
像是能將人包裹進去一樣。
常歡隻感覺眼角都熱了起來,從傍晚開始就一直沉落下去的心臟兀地活躍了起來。
他僵著脖子,點了下頭。
薄文熠就這麼深深看著他,接了下去:“但是,我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無所謂一切,我有軟肋,你就是我的軟肋。你剛才轉身就走的時候,我徹底感受到了那種被人抽骨的痛。”
“可你剛才的態度,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你的這個想法誒。”常歡壓著那顆躍躍欲動的心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淡定,“你剛才可厲害了,讓我不要為那些小事和你吵架。”
“因為剛才我還要臉。”
“嗯?”
“但我現在想通了。”
薄文熠抬起手,很輕的撩了下常歡落在耳畔的碎發。再開口時,溫熱的氣息傾瀉下來,直入常歡的耳朵上,比初秋的夜風更纏.綿。
“當你不想要我的時候,我要臉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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