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大型外貿公司分攤的一個訂單又是達到了兩百萬人民幣,所以,加之廣東那案子能成,恰好又是一個七百萬,除去,成本與人工費用,到手即可獲得一千萬。
房產的價錢大多補給了之前的員工,並沒有結餘。
還債還有四千萬。
這僅僅是個開頭。
虞富國經曆了早期的喜悅以後,又在很長一段時間陷入自怨自艾,“都是爸爸害你這麼辛苦,整天忙前忙後,我看你臉色都憔悴了不少。”
電話另一頭正在視頻的斂月媽媽怒目相對,以不容置辯的口氣道,“你現在腦子倒是清醒了!”
“女兒這結婚都至少被你拖晚一年!”
這個話題,可真是在任何一個世界都不過時。
“斂月,你工作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戀愛,雖然家裡條件如今是差點,主要我的女兒人見人愛,各方麵優秀得很。”
“媽,我先去忙了。”
虞富國手裡也像是捏了一個定時炸.彈,不一會兒也找了個借口趕緊掛斷。
“爸。”
虞斂月沒有走太遠。
“你把工廠的這些事都交由我,你放心嗎?”
虞富國點頭道,“當然放心,斂月你在很多事情上比爸爸更果斷,也比爸爸有毅力。”
“那爸爸,你早點回去吧,回到清河,媽媽或許還在那裡等你。”
“其實媽媽說的也很不對,債務這事情一年之內我們也可以解決,我有這個信心,既然爸爸也得委托我去做了,我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虞斂月提前做好了決定,“我給你買了明天的機票。”
虞富國還是猶豫躊躇,雖然最近人水腫了不少,精力也不像年輕時候那樣旺盛,來來回回在工廠裡走了幾圈,都發現心有餘而力不足,可這是把爛攤子全扔給女兒啊,他於心底過不去。
“可這一年,你在異地他鄉,也沒有人照顧……”
一個電話打破了父女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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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虞小姐,你好,我們是Sunru品牌的總部,我們現在在BBTV上看到了你公司現狀的有關介紹,我們需要一個長期合作的夥伴,這個訂單的數額非常之大,涉及我們全球的產品供應,不知道你是否感興趣?”
虞斂月屏氣凝神,“願聞其詳。”
“不過我們的樣圖要從歐洲過來,可能會有一些時間的延遲,我希望你們可以先按照設計圖打了樣板,能夠發回我們總部,我們會在快遞到達的三個工作日內給你答複。”
虞斂月也察覺到了,這是一個優質的契機,假如能夠在產品市場上有所擴展,就算是代加工貼牌,那他們很有可能也會一次性的解決債務危機,擺脫這個破產千金的人設——
“當然,真正選擇與否,還要看您的樣品是否過關。”
可虞斂月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二線的品牌,按理說會找一些大的工廠進行加工貿易,而不是找自己一個位於沿海小城、微不足道的老舊工廠,連製作工藝也沒什麼優勢。
美眸顧盼間,夾雜了幾分憂愁。
風險,總是與機遇並存。
虞富國見到女兒的不容易,愈發心疼,“要不這裡的事,我來管,你早點回去和媽媽團聚。”
“爸,不必擔心,我們隻是拿下了更大的訂單。”
虞斂月比起日後可能存在的合作隱患,她更迫切想要結束她這一手頭上的事情。辦工廠,做實業,有掌聲也有汗水,但……欠債歸還的日期也隻剩下三個月。
不為彆的——
對方的報價是五千萬。
虞斂月沒有片刻的猶豫,記下該公司所有的相關信息,她打了通電話,“薑虯,有空的話,幫我查一下一家公司,境外注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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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斂月聽說廣州出差夫妻倆談的單子也接下來了,正想方設法再通過預付款升級一下流水線;而與此同時,那個奇奇怪怪的小孩終於等回了她的爸媽。
“小涵,你爸媽今晚就會到火車站,我幾點送你過去?”
“我不要你送。”
“你這那年紀,真能自己出發?”
沈攸寒一臉埋怨,現在覺得我小小年紀了憐愛了,當時我還是個繈褓中的嬰兒呢。
彆扭如她,本想睜大著雙眸地抗拒,卻不料眼周又泛起了紅意,她猛然間埋下了頭,“我就是不想回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