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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即青空。
虞斂月躺在搖椅上,眉目盼兮流轉間隱瞞了所有人,工廠的單子她是要接的,但她考慮製作工藝的複雜性,和當地企業進行互換,雖然不免虧損一部分利益,但暫且能把窟窿不上,她也沒什麼更高的追求。
她心心念念的仍隻有一件事。
在這一年12月31日年末這天,錯開沈恪之家歐式彆墅外的過道,可以安穩地活下去。
她再一次安慰自己——
隻要不和那家人交往。
沒有交際的人又怎會迎上又一場災難呢?
虞富國的電話情緒都高亢了三分:“啥?我的那些債一夜之間全還清了?”
他不可置信地眺望安置房的窗外,好像破敗之景被夏季生機勃勃那勁而覆蓋,他滿眼雀躍,“我虞富國的女兒就是不一樣,說辦工廠就辦工廠,不過一個月,就接到海外大單!”
虞斂月媽媽瞪了一眼不爭氣的丈夫,一把搶過手機,“月月呐,你也不要太辛苦,聽媽媽的話,欠債還清了,那這工廠辦不辦也就無所謂了,關鍵是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媽,不是說好一年嗎?”
虞斂月動容,“我們總要回到自己的家去。”
“這小區挺好的啊,菜市場就在對麵,雖然早上吵了點,但歸根物價低,”宋瑤深知女兒好強的本性,但不願女兒太辛苦,囑咐道,“其實住哪裡都一樣的,有你把和你我就滿足了。”
宋瑤一早從對老破小埋怨與不屑中走出來,除了不能去麻將桌上炫耀女兒如何優秀,她也沒缺憾。
鄰裡關係好,隔壁幾個大媽也都不是在彆人落難時說酸話的,早上撿菜也總是熱臉迎上來。
所以,回不回到城南那彆墅去也沒那麼重要了。
“媽媽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切記注意身體。”
“好,我會的。”
虞富國:“你要是哪天心裡覺得煩了,不想乾了,爸爸幫你轉手出去,咱們一家三口在清河也能過好日子。”
虞斂月:她這半年,就是不想回去。
作者的大刀等著她呢。
虞斂月掛斷電話,煮了一大鍋消暑的冬瓜湯,給廠友一一送去,除此以外,月末她偷偷給每個人準備了小紅包。
隻是打開手機的那一刹那,一條消息悄然而至。
“嘿,有興趣去我的演唱會嗎?”
許渡空真是個嫌事不夠大的人,也不知道這種人的經紀人身上的負擔有多重,虞斂月出於本能的拒絕。
去,隨時還可能觸發劇情。
和沈恪之相隔越近,獲得的安全感越是微乎其微。
可不過半刻鐘以後。
尤美長籲短歎:“我還是沒能搶到許老師巡演的門票。”
尤美:“我好難過。”
得了。
虞斂月厚著臉皮把地址發過去,“兩張票。”
尤美又瞬間恢複了生氣。
“你現在單身,許渡空也是單身,雖然他是我偶像,但我不介意你接觸他,萬一人家對你有意思……”
又是一陣“嘿嘿”的笑。
“你忘記我有小孩的過去了嗎?”
“有就有唄,”尤美不以為意,“而且你生完小孩身材也不比彆人差啊!”
“哦,你好像還不知道我前任是誰?”
“是啊?”一邊吸著果茶一邊視頻的尤美平日裡不大好意思探究虞斂月的**,但驚天一個瓜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虞斂月輕笑,手半遮臉,像是女孩間偷偷將秘密的架勢,她用不痛不癢的語氣提及到那個人。
“是MIF的沈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