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甘心又能怎樣呢(二合一)(2 / 2)

沈恪之察覺到虞斂月忽然間“好鬥的公雞”上線,並沒有怪罪,而是告誡她,“你必須換好衣服在下來。”

如果今天到場的不是南妍妍,而是任何一位普通男人,那她穿著絲綢睡衣都不像是良家婦女。

他十分嚴肅地重申了這項底線問題。

而一旁的南妍妍,鼓起勇氣更近一步走上地毯,透過門縫看著虞斂月肆意妄為地坐下“欣賞”她的目光,莫不是諷刺?

“恪之,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她為什麼姿態悠閒地出現在這裡?她還親手搶走了我為你做的蘋果派。”

雖然是不值錢的東西,但她的心意,怎麼能被一個不正經的女人家觸碰?

沈恪之:“我們結婚了,你送給我的,她當然有資格享用。”

南妍妍麵無表情地直搖頭,“我不信你。”

“我無法相信你會和這種女人重新走到一起。”

沈攸寒“咕嚕咕嚕”喝下一整杯牛奶,“妍妍姐姐你不要激動,我爸爸媽媽重新在一起,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情嗎?”

沈攸寒不得不承認,雖然妍妍姐姐想方設法照顧他們的生活過,但真正治得住爸爸,能讓爸爸吃癟的就隻有自己親媽啊。

小孩拉開了門,大大方方把一個“和諧美好”的家庭展露在南妍妍眼前,南妍妍感到有一股鑽心的疼痛。

她摔傷的膝蓋也像是保持不了站姿,反而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

沈恪之卻眉眼舒展地告訴她,“寒寒說的沒錯,我和虞斂月確定重新開始了,本來想找一個時機正式告訴你……”

其實虞斂月也心裡發毛。

這到底該有多狠的心,才能將自己的婚姻殘忍地告訴一個始終愛慕自己的女孩,又要擁有多麼強大的內心,才能做到麵色不該,眉心未動?

虞斂月歎了口氣。

喝了半杯奶,上樓在衣櫃那兒整理起梳妝,換了件黑色OL通勤裙,一雙RV掉鑽的鞋隨手扔進垃圾箱裡,等會準備去鞋櫃換了雙stelluna夏季新款黑色平底鞋,她總以為舒服就好。

隻是,就算戴上降噪耳機,彆開了眼神。

一旁獨自叼了個三明治的沈恪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南妍妍沿著門框在流淚,他熟視無睹,反倒是路過的虞斂月摘下耳機,聲音尖酸刻薄道,“你大早上挨著彆人家門哭,是不是挺不吉利的?”

“你想趕走我?”

“沒有。”

“你願意在這裡待多久,你就可以留多久,但我隻是希望你心裡也清楚,我是這裡的女主人,而你什麼……都不是。”

挑釁,像是血口大張的獅子。

就算不吃,也得吼上一聲。

虞斂月朝著沈恪之一笑,給足了暗示。

女人間的摩擦,沈恪之一笑置之,隻不過他從沒有給過南妍妍希望,更談不上讓她失望。

“彆走,我送你。”

“正好要去一趟湖光,取一些材料。”

他們夫婦一前一後主導著這個世界的悲喜,站在角落孤單而落魄的南妍妍流乾了眼淚,她把未來的婚姻當唯一的希望,而這個眼前的女人親手毀了它。

“我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了。”

原本以為南妍妍一路小跑,又一次用淚水喚起沈恪之最後的良知,虞斂月要不是手頭的業務還沒來得及施展,她真想把這一場“追妻火葬場”的戲碼完完整整地看全。

可鼓起勇氣都來到這裡的南妍妍——

不甘心。

太不甘心了。

為什麼在沈恪之最落魄的時候,一無所有的時刻,是她在身邊,而今,他成為整個商業帝國的奠基人,她就變成了多餘的那個人了。

她猛然往回走,不管之前說了什麼信誓旦旦的“不打擾”,南妍妍全然拋在一邊,她與正要出門冷麵冷氣的女人大喊道:“你這麼些年,你都在哪裡鬼混啊?你現在回來,不覺得太晚了嗎?”

南妍妍終於把積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正當她打算從虞斂月臉上讀出“被戳破與拆穿的憤怒”時,虞斂月隻是從鞋櫃裡不急不忙地拿出一雙泛著黑色光澤的平底鞋,而這雙平底鞋大大方方地放在沈恪之是無名之卒那會也不染纖塵的皮鞋上。

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簡直不敢想象,沈恪之會踩著有鞋印的皮鞋。

這個女人到底是有什麼手段,還是掌握了沈恪之怎樣的把柄,他才會縱容一個女人爬到他頭上去。

後者逐漸占了上風。

南妍妍不由自主為沈恪之辯解,一定是不為人知的秘密成為了女人威脅他的手段。

虞斂月心想,該出場也是沈恪之出場,這男女主糾纏的戲碼,她可懶得穿插其中,她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告訴身邊小小身軀的女孩,“抱歉,你擋我的路了。”

南妍妍終於看清女人的真麵目。

一語雙關的話她又不是聽不出來。

“是嗎?”

“如果六年前你和我說這句話,我會讓你的。”

但今天不會了。

南妍妍極少會像今天一樣握緊拳頭,篤定地越過一個女人高挺的鼻梁,“你的惡毒,我和恪之有目共睹,彆以為你現在裝得像一個賢妻良母,你就可以真回到過去,姿態清高地來做沈先生的太太。”

“你想太多了。”

虞斂月幾乎沒有停頓,重重地把一雙stelluna平底鞋扔在玄關處,一副隨時壓迫著小花輕鬆吊打的模樣,“我一點兒也不想回到過去。”

“你想乾什麼?”

虞斂月:“無可奉告。”

虞斂月算是給足了麵子,平時從不拉拉扯扯的陪著一傻白小花給她以降維打擊,虞斂月覺得此時的自己看上去足夠“反派”,她意猶未儘地添油加醋,“我女兒要在城郊小森林裡辦和同學的見麵會,你要是閒得慌,我不介意你也過來。”

南妍妍就算是生氣吵架也不改嘟嘴的習慣,她氣呼呼的樣子更像是在胡攪蠻纏,“你以為你一個‘我女兒’就能挽回那些年你傷害彆人的事實了嗎?你覺得你假裝做一個賢妻良母彆人就會對你有改觀嗎?”

虞斂月真的無法理解衝動的女主像是涉足到無人的水域,旁邊茫茫無際的大海隻抓得住自己這一把錨,虞斂月點到為止,“我從來就不是賢妻良母。”

真彆把自己想要的人設強加給彆人啊。

“我的傷害與自私,我都會承認。”

虞斂月身為女配,自覺承擔份內責任。

可女主這個大波動的情緒,難道男主不應該承受更多嗎?

沈恪之置身事外,陰鬱的眉頭並無半分流露的不安,而是一手冷冷扣好鈕扣,一把橫抱把沈攸寒送上了樓梯口,“上去學習。”

客廳裡氛圍怪異。

虞斂月始終想不通,這非要堵著門口影響自己上班,是不是有病啊?虞斂月見沈恪之一走,放開了手腳,畢竟眼前的女人再怎麼惹人憐愛,她也不會心疼。

“關你什麼事?很喜歡摻和彆人家的事嗎?你自己管好了自己嗎?上班遲到倒扣工資也沒關係嗎?”

她忽視了南妍妍對工作原本就不感興趣。

南妍妍愈發理直氣壯,這個女人在沈恪之走後露出的嘴角,又是冷漠又是凶狠,她根本就當不好一個孩子的媽媽。

就是公眾號上常說的那些“隻會生,不會養”的最不負責任的女人。

隻管自己漂亮,哪顧得上小孩生活?

南妍妍用教育的口吻道,“你恐怕還不知道怎麼和一個小孩相處吧。”她想起南妍妍沉默不發的那幾日,估摸著就是見到了這個眼前毒辣的女人,刺激著小孩的三觀。

“對,我不會,要不你替我代勞吧?”

“小孩子的同學會交給你,希望你順利圓滿完成,”虞斂月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容,“至於報酬,沈先生會酌情給你的。”

南妍妍這時才真正怨恨不平,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輕而易舉推卸自己身為人母的責任,更重的是,她是一個隨意用錢侮辱彆人的女人。

“虞小姐,你不能用錢去侮辱彆人!更不能像這樣肆意傷害我的感情!”

終於感受到女主為什麼是女主的原因。

那顆孤寂而脆弱的心,一碰到經濟上的問題,便被碎了。

正當虞斂月以為南妍妍為了強烈的自尊要拒絕她的時刻——

“我願意去辦沈攸寒的同學聚會,不過,不是和你一樣功利地為了錢,而是我愛她,我在乎她,想要給她一個完美的同學聚會,留下最美好的童年回憶。”

“…… ……”

南妍妍:“反正你作為母親缺失的責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介意為攸寒寒做這些。”

南妍妍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住到家裡來了,徹底霸占了女主人的位置,唯一的辦法隻有讓沈恪之儘早看見她的真麵目;而同學會就是在所有人麵前見證這個女人的最好時機。

虞斂月一言難儘。

南妍妍屢敗屢戰的精神值得她學習,但倒貼到為彆人家小孩辦聚會恐怕就有些過了吧。

沈恪之會珍惜嗎?得來不易的才會,傻女人才會像這樣送上門來。

虞斂月擺正姿態,反正也算是為男女主見麵創造機會,她點了點頭,默許道,“這個家隨時都歡迎你來。”

南妍妍雖然眼睛強忍著酸楚的滋味,但她一股腦兒走到了自己空曠無人的彆墅裡,空氣令她窒息,Eva的工作短信讓她的身心累又沉重。

虞斂月自以為在男女主的戲碼之中演的極好,但上樓順手拿一隻山茶花精油時,還是感受到這個家被沈恪之陰鬱的氣息下時刻籠罩著,虞斂月本想擦身而過。

卻不偏不倚撞上男人憎恨的眼神。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虞斂月:難道打發完女主,還有調整男主心態的必要?

“我隻在想,畢竟是鄰居,她也為寒寒付出了這麼多,偶爾過來玩一玩,我不介意的。”

“三人行”這三個大字,再一次在沈恪之死氣沉沉的心底劃出一道棱厲的刀痕。

她這是想利用自己和南妍妍一些之前的聯係進而讓自己在外好放開手腳,這個女人可真是執迷不悟,花心又浪蕩,好像還以為他是當年好糊弄的人呢。

他要親手幫她一件一件改掉。

低沉暗啞的嗓音在玄關處再度升起。

“我今天在湖光有個案子,你送我過去。”

虞斂月困惑不止,“你不是有專屬司機嗎?”

“我想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