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穿成破產千金的第四十四天(2 / 2)

門被拉開。

南妍妍看見了走廊儘頭的虞斂月。

與感激恰恰相反,她無時無刻所感受到的叫做屈辱,在那個女人自以為是的激情辯駁下,連吳墉也隻能退縮。

可那個女人真的是想幫助自己嗎?

還隻是為了表現她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在自己最落魄無奈的時候襯托出她的高尚與正直?

而虞斂月壓根兒沒看見南妍妍的瘦小身影。

她像是在等待什麼。

但隻是一顆平常心,她在等一件小事的了結。

沈恪之步伐沉穩,出門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不痛不癢的,“錯過了這個男人,她還會和下一個渣男在一起。”

這話說得這麼冷靜,倒不像是深情。

有些東西悄然無聲地發生著變化。

“那你難道……沒有彆的辦法嗎?”

“有是有,”沈恪之慢條斯理地係上唯一一顆的黑色西裝扣,中風的劉海浸潤在汗水裡回歸最原始的野性,他克製著自己不攬她入懷的衝動,隻是談及,“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虞斂月還有一絲困惑不解,什麼辦法,又為什麼不想浪費時間,她聽的一頭霧水,卻又被男人有力地抓著上前。

就像來時那個男人有力的大手,再一次與她十指緊扣。

但眼下,並無什麼特殊的理由。

沈恪之朝她說,“反正你也不會懂。”

虞斂月早已分不清這是在做戲讓南妍妍吃醋,還是說……男女主早已背道而馳?但她明確一點,她隻需要度過她的危機,等待12月的降臨。

兩人再回來那會靠近九點了。

沈攸寒趴在地上上,一個人孤單地托著一隻招財貓,學著招財貓機械地招著手,“爸爸,我剛剛表揚你,你就帶斂月出去,你簡直太壞了我!你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壞人!”

虞斂月瞥了一眼男人的身影,不動聲色地擦乾掌心的汗漬:“爸爸出去真是因為有急事。”

“小姐晚餐還沒來得及吃。”

虞斂月俯身靠近廚房吧台,隨手洗了個楊桃,“你是想等我們一起,對不對?”

沈攸寒重重點了點頭,偶爾又用怨念的眼神抬頭去看他爸爸的神色。

“那你去洗手吧。”

沈恪之一把從後背的衣領抓過沈攸寒:“口不擇言不是一次兩次了,罰你今晚站牆半小時再吃。”

虞斂月看著角落裡的沈攸寒,語氣不自覺地神傷幾分,“會不會太嚴厲了?雖然她誤會你是不好,但她要是不吃飯餓壞了怎麼辦?”

“就是為了懲罰她晚吃飯,生活不規律,以後長大特彆醜。”

虞斂月咬了一口楊桃,指腹像是不經意地擦過果汁殘留在嘴邊的痕跡,“不要危言聳聽。”

男人卻遞過了一張深藍色方格紋的手帕。

這時的沈攸寒總算是反應過來,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就因為爸爸有事,媽媽陪同著忙,連帶著自己也受了傷。

“你們去的哪裡?”

虞斂月倒也沒有因為是小孩避而不談,“鄰居南小姐有一些問題亟待處理。”

“哦。”

“親愛的爸爸,我選擇理解你了,”沈攸寒的眼神很少如同這一刻一般如此誠懇,“而我不應該盲目指責你,所以這頓飯我還能上桌吃嗎?”

“你既然認識到錯誤,當然可以。”

不過,沈恪之輕而易舉從他親生女兒飄忽不定的眼神裡讀出新的東西,“你又有什麼打算?”

“也沒什麼打算,隻不過暑期實踐一直不算成功,”沈攸寒一口吃了半碗飯,她眼睛在發光,“我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才能獲得新的人生感悟呢。”

“賽賽真幸運,她爸爸媽媽想了個遊戲,說她手中的飛鏢飛到哪裡,”沈攸寒說時神氣活現,又時不時露出羨慕無比的麵色來,“就陪她去哪裡。”

“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

沈恪之動作一滯,手邊是為女人清洗的半盤楊桃,頂端漸尖的楊桃殘存著一絲綠意,他怕這還不夠甜,對女兒敷衍道,“彆賣關子,直說你想去哪裡?”

眼底漸漸浮現起南極圈的冰天雪地,虞斂月急忙勸阻道,“其實你爸爸工作真的走不開,要不就算了?或者我們找一個近一點的地方湊合一下?”

其實,虞斂月一點都不想要什麼家庭活動。

“那就算了。”

學前筷擺在了桌麵上。

沈攸寒捧起自己的小臉,露出淡淡的憂傷。

虞斂月與沈攸寒相處久了,總有些於心不忍,甚至有一絲絲的心疼,她想找個折中的辦法,“你就那麼想玩那個什麼飛鏢遊戲?”

“我要玩!”

虞斂月與沈恪之對視,對方似乎也在抗拒,甚至情急之下不願接受女兒的無理取鬨打算直接離開。

“寒寒,其實……每個家庭的情況都不大一樣,”虞斂月好說歹說,“不是每個地方我們短期都可以出發的,我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

虞斂月腦子裡漸漸又浮現了火山岩。

炙熱的岩漿隨時傾覆而下。

她不要啊啊啊。

可意想不到的是沈恪之轉回了身,他俯身一手把掌心飛鏢的塑料頭塞在沈攸寒的掌心,另一邊他直走將世界地圖掛在了客廳中央,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地下車庫的飛鏢,還沒生鏽。”

虞斂月自知少數人改不了多數人的決定。

而她同樣也不願沈攸寒失望。

“你往地圖中央投,千萬不要投偏了。”

其實每個國家都下意識把自己國家劃在地圖中心,隻要往中心投,在華國境內,虞斂月還是願意勉為其難地接受的。

“嗖”的一聲,飛鏢穿過屋內的空氣,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