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張詠維已經挪到了白曉雅身邊,嘴上可憐巴巴的喊著“曉雅”,並試圖去拉白曉雅的手。
白曉雅在他剛碰到的時候打開他的手,走到了柳薇另一邊,剩張詠維尷尬地站在原地。
周玉芳和張父見狀,眼裡閃過不快。
白曉雅仿佛沒察覺到這些一般,看向白正明,“爸,你打電話讓我回來,有事嗎?”
白正明瞥一眼白曉雅,目光嚴厲,“曉雅,詠維做錯了事,他跟爸這兒認了錯,爸都知道了。不過,首先爸覺得他還年輕,不定性,又加上是彆的女人蓄意勾引,所以他一時沒經住誘惑犯了錯,也算是情有可原。”
柳薇母女倆今天過來,目的不是為了達成離婚,所以白正明說,白曉雅隻聽著,並不反駁。
雖然依舊還不敢和白正明對視,隻能盯著白正明前方腳麵,但柳薇的成功離婚,讓白曉雅對白正明的畏懼還是淡了很多。
她爸的話處處為張詠維開脫,仿佛自己不是她的親女兒。
儘管早有準備,白曉雅心口還是像埋了塊石頭一樣,堵得要命。
而白曉雅的默不作聲在白正明看來,就是他一家之主的威嚴在白曉雅這裡還是管用的,不管白曉雅心裡如何想,反正白曉雅不敢忤逆他。
這叫白正明有些得意,終於叫他在拿捏不住柳薇,也管不住陳秀秀之後,重拾了一家之主的自信。
白正明一開口,白家其他親戚就跟得了訊號一樣,七嘴八舌地開始發揮他們打壓式洗腦的能力。
“浪子回頭金不換,詠維這次意識到自己錯了,以後肯定不會再犯,也會更加珍惜你。”
“咱們女人還是要識大體一些,彆把兩家關係鬨得太僵。”
“你婆婆對你不錯啦,你看你兩年沒懷孩子她在外人麵前也護著你。”
這一瞬間,這些白家親戚紛紛都成了張詠維和他背後張家夫妻的傳話筒,衝白曉雅叫囂:我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凡事適可而止。
柳薇垂眼聽著這些可笑的僵屍之語,麵上波瀾不驚。
白正明聽著卻是連連點頭,一副不能更同意的樣子。他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柳薇一眼,用訓斥的語氣對白曉雅說:“彆整天好的不學學壞的。”
柳薇對著他輕飄飄地,翻了個白眼。
白天磊倒是說得像哪邊都不站一樣,“曉雅,念在詠維是初犯,原諒他一次也未嘗不可。至於離婚,你就看他日後表現,如果他表現不合你意,到時候再離婚也可以,現在就離,哥怕你之後後悔。”
上一世白曉雅死了之後,白天磊難過嗎?
難過的,畢竟是自己的妹妹。
但他未必會意識到白曉雅的死,是他不讓白曉雅離婚所致。
他會責怪張家虧待妹妹,也會責怪妹妹明明孩子都有了,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想不開。
唯獨不會責怪自己。
所以他這種難過就顯得尤為可笑,比起白曉雅受過的那些痛苦,也那麼微不足道。
他身旁的陳秀秀雖然也不想小姑子離婚,但聽著這番話,看白天磊的眼神還是帶著一些異樣。
白曉雅早知道她離婚難,沒想到會這麼難,除了她媽,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她這邊。
聽聽這些人滿口讓她差不多得了的語氣,出軌的是張詠維不是她,他們不去譴責張詠維,反倒來責怪她不識大體,真是好沒道理。
白曉雅深呼吸了一下,對張詠維道:“要我原諒你,不離婚,也可以。”
周玉芳立即不錯眼地看著她。
“曉雅,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張詠維激動道。
白曉雅看著張詠維,“隻要你言辭懇切地寫一篇保證書發到朋友圈,我就原諒你,不再提離婚的事。”
“發朋友圈?”張詠維神色僵了一下。
“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周玉芳問。
她也用微信的,她沒事兒也會發發朋友圈,po一下自己給兒子做的菜什麼的,讓張詠維發朋友圈,不就是相當於讓他將自己出軌的事昭告天下麼!
這怎麼能行,她兒子還要不要做人,他們張家,還要不要臉麵!
周玉芳道:“曉雅,保證書咱寫,但這發朋友圈——”
“你不寫麼?”白曉雅看也不看周玉芳,打斷她,隻盯著張詠維,“你剛才不是還說隻要我原諒你,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難道你隻是說著好聽的?”
這麼社死的事情,張詠維的確很不想乾,可想想丈母娘手裡的房和錢,張詠維覺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不就是出個軌,這種事在男人之間太平常了,至多被人討論兩天,過後他該乾嘛還是乾嘛。
張詠維這麼安慰著自己,咬咬牙,道:“好,我寫我發,但我微信上有不少公司同事,這些人我必須屏蔽掉。”
白曉雅麵色緩和了一些,“可以。”
於是在白曉雅的指導下,張詠維當場用紙筆現寫了一份保證書,先交代他出軌的事,然後保證之後不會再犯此類錯誤,如果再犯,就同意白曉雅離婚的要求,絕不再挽留。
保證書寫好,白曉雅拍照留存。張詠維也拍下發去朋友圈,白曉雅去底下點了個讚,然後才收起手機。
周玉芳夫妻心裡很不高興,本來這就是兩家人的事,白曉雅非要弄得周圍的人都知道,也太得理不饒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