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人催促道:“小姐,快打開看看趙公子送了什麼給你。”
柳薇抬眼看了一下,說話的是個十三四歲,穿著綠色襦裙,紮著雙髻的丫頭,古人打扮,眼神慫恿,深處溢出了嘲弄。
這是原主的貼身丫鬟,秋雨。
收回視線,柳薇垂眸看向這個木匣子,伸手打開了它。
匣底放著一封信,上麵寫著“柳姑娘親啟”,信封旁邊,還放著一枚木質梅花簪。
“好漂亮的簪子啊。”秋雨張地驚呼一聲,而後打趣道,“想必這是趙公子親手雕刻的,小姐,趙公子對你真是有心。”
木簪不值錢,一般是家境不好的女子才會佩戴。但若說是親手雕刻,便顯得珍貴了那麼幾分。
加上秋雨不說對你真好,隻說對你真是有心,便讓眼前這平平無奇的木簪,傳遞出幾分贈簪人的真情來。
天真不諳世事的人聽見了,稍不留神就會落入這用話術編織出來的陷阱。
原主柳薇便是這樣落入情網,以為尋得了可托付終生的情郎,然後鼓起勇氣,拋開從小定下的婚事與情郎私奔,最後卻落得個被情郎發賣,顛沛流離,最後病死青樓的下場。
柳薇將這枚發簪拿起來,紅著臉問秋雨:“這木簪,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秋雨見柳薇臉紅,捂著嘴笑了一下,“如果小姐你戴上的話,就更好看了。”
柳薇轉了轉手裡的發簪,愛不釋手的模樣,聽見這話,眼波流轉,不勝嬌羞道:“把我的小箱子拿來。”
秋雨轉身繞過屏風,不一會兒雙手捧著一個朱紅色小木箱出來,木箱上帶著一把鎖。
柳薇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鑰匙,將鎖打開。
箱子裡麵放著一些碎銀子,幾張數額不大的銀票,還有一些首飾。
柳薇將木簪小心地放進木箱裡。
秋雨問:“小姐,這簪子你不戴麼?”
柳薇眼眸輕垂,看著像羞怯般輕聲道:“日後有機會再戴。”
秋雨彆有意味地笑道:“比如下次再見趙公子時,就可以戴了哦。”
柳薇嗔怪地瞪了秋雨一眼,然後再拿起木匣子裡的那封信。
拆開信時,柳薇還沒來得及看一眼上麵的字,秋雨就湊過來,道:“趙公子的字寫得可真好。”
柳薇躲也不躲,一來秋雨並不識字,二是柳薇覺得讓她看也就看了,並不妨礙她接下來的計劃。
字,的確是不錯的;詞,含蓄也不失情意。
字裡行間,有生怕唐突了佳人的謹慎,又有抑製不住一腔真情的些許莽撞;還有幾分對自身懷才不遇的自怨自艾。
並在信紙最後,趙公子略顯刻意地吐露出他自卑的身世。
明顯想以此來喚起原主對其身世處境的同情和共鳴。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同情時,對其的警惕性便會直線下降。
原主當初在看了這封信後,果然對趙公子生出了同情和同病相憐的情緒。
原主祖籍南方,家中從商,七歲時原主隨父母出門巡查門下產業時遭遇山匪,父母都死在那場劫難中,剩她被仆從帶著逃跑僥幸活了下來。
原主父親家中子嗣單薄,父輩隻她父親一個,他一死,家中長輩便隻剩原主祖母。而老人乍聞噩耗,承受不住悲痛直接去了,留下年幼懵懂的原主,以及一堆數額頗豐的家業。
那時柳家雖還有旁係親屬,但關係很遠,這些人欺原主幼小,欲霸占原主家業。
好在原主母親那邊還有個舅舅,還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舅舅憐她少失怙恃,將原主從彆有用心的旁係親戚身邊接回自己府中教養,家中產業也暫為代管,承諾待原主出嫁時,再將所有產業交還於她。
在原主心裡,舅舅舅母雖待她很好,但到底親疏有彆,偶爾通過和舅母的嫡子嫡女對比,她還是會產生一些寄人籬下的淒涼之感。
而這個趙公子在信中提及他也是自幼父母雙亡,由叔叔帶大,叔母一直覺得他是累贅,時常說些擠兌之言,令他難堪。
大家都要看人臉色過活,那就是同命之人,原主心裡待這位趙公子自然就親近了幾分,於是踩著陷阱的腳就又往下陷入了一些。
也是後來跟著趙公子私奔後,原主才發現這個趙公子,根本不識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評論和投喂,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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