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柳薇麵色平靜道:“這樣的巴掌,我已經挨過數不清多少次了,你才一次,怎麼就這麼生氣?”

柳薇知道,柳父氣的不是巴掌落在臉上的痛,而是柳薇身為女兒,處在一個本該天然被他克製的位置,卻這樣無視他這個上位者的權威。

在原主一次次被打得滿身傷時,他沒有履行他這個父親的職責,堅定地充當女兒的保護者,心裡隻有自己作為父親的權威。一旦原主不聽,反抗,或者像柳薇這樣直接動手,在他眼裡就成了遭雷劈的畜生。

原主的死活,還沒他麵子重要。

這一巴掌,柳薇打得算輕了。

被自己的家人一次次推回深淵,是比遭遇家暴還要更可怕的事。

原主前世正是終於意識到這一點,才毫不猶豫地從蔡和平家的樓房上跳下來的。

蔡和平家也是兩層樓房,農村裡房子建得高,第一層將近五米,第二層三米多,最頂上還有個防漏雨的雨棚,也有兩米多。而二層頂樓沒有上雨棚的路,要上去隻有搬梯子。原主當初死誌堅決,扛著梯子爬上去,一點遲疑都沒有就跳了下去,腦袋重重磕在水泥坪上,把自己生生摔死了。

原主死後,蔡和平給了柳家很多錢,柳家人拿著錢,完全沒有追究此事。然後沒多久,柳虎就去大城市裡買了房。

就這樣的人,配做父母兄弟麼。

堂屋裡鬼哭狼嚎,但他們都被柳薇表現出來的狠勁嚇到了,瞪眼、怒罵,但屁股放在原地,半點都沒挪動一下。

柳薇在這個屋子裡掃了一眼,走進旁邊的雜物房裡,從裡麵翻出一根兩指粗的鋼筋。

看著柳薇拿著鋼筋出來,柳母心裡暗叫不好,“薇子,你要乾什麼!”

柳薇揮著鋼筋,一下將堂屋中央六十來寸的智能電視砸裂。

“啊!住手!”柳母大叫一聲。

柳薇抬起鋼筋,直直地指著她,“那一腳還沒挨夠?”

“你打死我吧!”柳母歇斯底裡地衝柳薇喊,“那電視七千多塊啊,你個敗家玩意兒就這麼給我砸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早知道我就該在你生出來時把你扔尿桶裡溺死!”

柳薇也不怕她罵,還道:“罵,你繼續罵,你多罵一句,我就多砸一樣。”

然後柳母就看著柳薇將飲水機、茶幾、牆上的裝飾畫統統砸爛,連牆上都留了好幾個破印子。

柳家人這下都忍不住了,衝上來攔,然後就又被柳薇用鋼筋抽了一頓。

在將堂屋砸完後,柳薇又去廚房裡砸了一通。鍋碗瓢盆、冰箱,還有放在其他地方的洗衣機,乃至幾張沙發,都被柳薇用醬油這些東西弄得花裡胡哨的。

這些東西,包括這棟房子,都是他們吸原主的血置辦起來的。

等整個柳家差不多變成垃圾場後,柳薇才氣喘籲籲停手。

柳家人連哭都哭不出聲了,柳父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柳薇,你這個瘋子!”

柳薇扔下鋼筋走向門口,“知道我瘋,以後就彆惹我。”

柳家的動靜,早驚得整個村子都過來了,全都堵在柳家門口。

起初倒是有幾個人想來勸柳薇,但被柳薇那股折騰的瘋勁兒嚇到了,說了兩句見柳薇完全不搭理,就沒再開口。

柳薇跨門出去,門口的人自動分開,就那麼看著柳薇一步一步走遠。

“薇子他爸說得沒錯,她怎麼瞧著瘋了一樣。”

“你沒看她臉上的傷啊,天天被家裡男人打,哪個女人受得了。”

“是我早瘋了,被打得連孩子都生不了了。”

“是她男人打她,又不是娘家,怎麼把氣都撒娘家了。”

好好壞壞的議論聲在柳薇背後響起,她聽不到,聽到了也不在意。

*

回到蔡家時,蔡家的大門敞開著,蔡和平正坐在堂屋裡就著花生下酒。

柳薇出現在門口,蔡和平一眼看到她,將手裡的花生殼扔在桌上,眼裡閃過嗤笑,說柳薇,“不是要跑嗎,怎麼又回來了?”

自從原主第一次向蔡和平提出離婚後,她的身份證和戶口簿就被蔡和平藏了起來。蔡和平也不讓她出去工作,給原主的花用也卡得緊緊的,不讓原主有攢錢跑路的機會。

原主向村委求助過,報過警,可都沒用,他們來也隻是勸、調解。之後蔡和平還將她手機也砸了,讓她再接觸不到任何電子產品。

原主像隻困獸一樣被困在蔡和平身邊,不管怎麼做都求助無門,她禁不住一次次被家暴,最後乾脆就一了百了,結束了這個痛苦無望的人生。

蔡和平這麼有恃無恐,就是因為他知道原主走不了。

這世,原主的心願就是能和蔡和平成功離婚,讓蔡和平得到懲罰。

柳薇不發一語地走進屋裡,在蔡和平衝酒杯努努嘴,示意柳薇給他倒酒時,她拿起酒瓶,眼睛眨也沒眨地,將它招呼到了蔡和平頭上。

瓶子沒有砸碎,但蔡和平腦袋破了。

柳薇把握著力道,知道怎麼傷人又不會出事,她看著蔡和平傻愣愣抹了一把頭上滴落的血。

“你他媽找死!”蔡和平出其不意挨了一瓶子,發指眥裂。

不等他再有所反應,柳薇將其從凳子上踹下去,用瓶子對著他的手和腳連連砸下。

蔡和平怒聲大罵,手指被柳薇砸得劇痛無比,連握都握不起來,隻能靠身體去推柳薇。

柳薇前世帶過一輩子的兵,就算蔡和平有三頭六臂,拿現在的柳薇也沒辦法。

柳薇扔開瓶子,將他死死踩在地上,拎著他衣領,照著他的臉一頓狂扇。

蔡和平罵一句,她就扇兩巴掌;這邊手累了,就換一邊扇。

“薇子,彆打了,彆打了……”

蔡和平被打得滿口血,牙齒鬆了好幾顆,整個人的脾氣也從暴怒到妥協再到求饒。

柳薇道:“下次動手之前,先想想你這頓打。”

蔡和平快被打得神誌不清,被柳薇又扇了一巴掌,忙點點頭。

柳薇像扔死狗一樣將蔡和平扔開,從堂屋櫃子裡翻出一瓶紅花油,進了蔡家的客房,草草換了床單被套,將門反鎖住,然後渾身酸痛地往床上一趟。

這具身體本身就有傷,不抗造,今天連番動手,這會兒她真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柳家會不會罷休她不知道,但蔡和平今天挨了頓打,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往常隻有他打柳薇的,今天被柳薇打,相當於柳薇跳他頭上撒野,一個絕對施暴者的尊嚴被踐踏,怎麼咽得下那口氣。

柳薇冷笑一聲,她就等著蔡和平下次動手呢。

緩過勁了,柳薇脫去衣服,將身上帶傷的地方都擦了紅花油。

外麵傳來桌椅拖動的聲音,想是蔡和平以這些做支撐從地上爬起來了。柳薇下手不輕,蔡和平不在家躺個十天半月起不來,也讓他好生嘗嘗以前原主遭過的罪。

柳薇在客房裡睡了一覺,起來時天都黑了。

屋子裡安安靜靜,柳薇開門出去,還沒開燈,就直接一個側身,躲過黑暗裡揮來的黑影。

柳薇一腳踹出去,同時手摸到牆邊開關將燈打開,就看到手裡拿著一根扁擔的蔡和平,腫著一顆豬腦袋,腳步踉蹌後退地撞到了堂屋裡的桌椅。

蔡和平這狗比身體素質了得,挨了那麼重的打還有體力來偷襲,看來還是她打得太輕了。

既然這樣,柳薇就不再客氣了。

在蔡和平的扁擔再次劈過來時,柳薇三兩下奪過來,一扁擔敲在他肩周上。

蔡和平痛叫一聲,之後就迎來一頓痛打。

柳薇將這狗比打得再次求饒。

柳薇問他:“我身份證呢?”

蔡和平現在還沒被柳薇打怕,他打心眼裡蔑視柳薇弱女子的身份地位,一時求饒也隻是緩兵之計,等著和柳薇秋後算賬,根本不願意告訴柳薇身份證放在哪裡。

柳薇不急,她做將軍那一世學會的審訊手段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不怕蔡和平不說。

一個隻知道打女人的男人,他的骨頭能有那些敵軍間諜硬麼。

打了一盆水,隻讓蔡和平體會了兩次瀕死的溺水體驗,他就將身份證連同戶口本的位置一起告訴她了。

等柳薇將東西拿到手後,再問他手機密碼和銀行密碼,就輕鬆多了。

柳薇這才放過他,鬆手之前還是那句話,讓蔡和平下次動手之前,先想想這頓打。

去冰箱裡把蔡和平買回來準備自己吃的烤鴨拿走,柳薇又進了房間,將門反鎖。

柳薇現在沒有手機,暫時隻能用一下蔡和平的,她用相機將身上各處的傷拍下存證,吃了烤鴨好好地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再開門,蔡和平沒再來埋伏。柳薇打開主臥,看到蔡和平躺在床上,聽見動靜立即抬起了頭,擰眉看了過來。

以前原主挨了打這樣躺在床上,蔡和平如果突然這樣進來,原主通常會嚇得渾身發抖。有時候這個反應會招來蔡和平虛假的憐惜,但更多時候是會招來又一頓痛罵或痛打。

此刻蔡和平隻是擰眉看著她,一點挨打的應激反應都沒有。

柳薇不急,她有的是時間來慢慢“調·教”蔡和平,保準讓他以後聽到她名字就瑟瑟發抖。

她其實可以直接完成原主的心願,和蔡和平成功離婚,但這樣的話原主多吃虧。

以前是原主求著離婚,現在她要蔡和平求著她離婚。

對惡人最好的懲治,就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