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三兩下升起了火,灶孔上的鐵鍋邊緣悠悠的飛出了幾絲青煙,但是更多的煙氣已經順著煙囪飛到了屋外。破敗的煙囪中飄出了一縷炊煙,隨著微風拉長飄散。
鍋熱之後,季平安直接將碗中的梅乾菜倒入到了鐵鍋中。翻炒幾下之後,鍋中的菜上冒出了白色的水汽,菜乾的香味越發的濃鬱。
梅乾菜上的水份炒得差不多就可以盛出來了,此時的菜乾散發著熱度,它們顆粒分明。可是當季平安往其中倒入肉餡、薑末、蔥花,再佐以鹽酒和稍許胡椒粉調味之後,鬆散的梅乾菜便被肉凝結到了一起。
季平安將梅乾菜肉餡兒整齊的團在了盆中,上麵插上了一雙筷子。乍一看去,盆裡的肉比梅乾菜要多一些。
這是他家餡料好吃的主要原因之二——肉多才好吃啊!水煮菜誰愛吃誰吃,反正季平安不愛。
此時在旁邊醒發的麵團也已經差不多了,季平安將它從木盆中取出來。稍稍揉了兩下之後,他便得到了一個外皮光滑的麵團。
小白一直盯著季平安看,他覺得季平安很神奇,隻見他在麵團中間摳了一下,麵團中間就出現了一個孔。再揉揉,孔就越發大了,麵團成了一個麵環。
季平安雙手抓住了麵環的一邊,一拉一扯,麵環應聲而斷成了一個粗長的長條。小白從沒見過有人可以把麵揉得這麼均勻。
揉麵專用的案板上放著兩條兩尺長直徑一寸的麵條,此時就不適合用手揪了,季平安手起刀落將麵條切成了一個個杏子大小的劑子。
往切好的劑子上灑了一小把乾麵粉滾一圈後就可以開始擀餃子皮了。季平安取出了一根一尺長的擀麵杖,他將麵劑子有刀口的兩麵豎著放,一爪子摁下去之後,麵劑子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麵餅。
此時他左手捏起麵餅的邊緣,右手滾著擀麵杖壓向了大半個麵餅。壓了之後右手立刻收回擀麵杖,左手則輕輕的將麵餅轉了一點方向。
麵餅剛轉好方向,右手的擀麵杖又緊接著滾了上去。三兩下之後,季平安手裡就出現了一張巴掌大的圓形的麵皮子。
此時他將之前放著肉餡兒的木盆拖了過來,隻見他夾起一團肉餡放在皮子中間,皮子對折後兩邊多出來的皮子往裡麵收了收,然後兩個大拇指帶著皮子在食指側麵輕輕一捏。
等他再鬆開手的時候,一個皮薄餡大的餃子就被他放在了事先撒好了麵粉的案板上。
小白稀奇的看向了傳說中的水餃:“好神奇!”
白白胖胖的,外麵是皮子裡麵是餡兒,這東西吃起來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小白開始期待起來了。
妖修們一心隻想修行,沒有幾個妖修注重口腹之欲,他們絕不會花時間和精力在食物的製作上麵。季平安快速的擀皮子包餃子,一個人遊刃有餘,小白佩服極了:“平安,你好厲害。”
季平安笑道:“這算什麼厲害的?我的手法不及我奶奶的十分之一。我奶奶做好吃的才厲害呢!她老人家做的麵食都很棒!”
小白蹲在案板旁邊看著一個個餃子均勻的排著,他不由得感歎:“它們長得都一個樣。”
可不是一個樣麼,季平安擀出來的皮子大小相仿厚薄均勻,塞進去的餡料也差不多。同樣的手法做出來的水餃鼓著大肚子,頂著麵皮子在案板上招搖著。
季平安正在小白的陪伴下包餃子,此時何朗提著收拾好的鴨子進門了。剛進門他就炸了:“臥槽!平安,貓都站到案板上了!你怎麼不管管?!”
小白低頭看了看,他明明規規矩矩的趴在了案板旁邊,和水餃還有一尺的距離,哪裡站在案板上了?
季平安的想法和小白一致:“哪裡站在案板上了?”
何朗將竹籃放在了一邊的水桶上,他嫌棄道:“野東西沒規矩,要是我家的貓敢上桌子,早就被打斷腿了。”
小白聲音不悅:“你說誰沒規矩?”
廚房裡麵安靜了片刻,下一瞬間何朗嗷的一聲奪門而逃:“娘耶——貓!貓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找到寫這本的感覺,老貓養了一隻小白貓。想通過對它的愛來代入小季對無墨的愛,
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了。
怎麼說呢,我以為它是來拯救我的寂寞緩解我的孤獨的,事實上它隻是來整我的。
沒養它之前,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這麼容易生氣。
它為什麼能成功的找到我的高壓線並且在上麵來回蹦躂?!
如果這會兒我家小白能說話,我一定給它一個巴掌讓它滾去把自己的屎埋好了!
心累,養了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