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插曲後,這堂語文課也不尷不尬地結束,課堂氣氛變得歡快了不少,持續到下一堂課到來,廖一寧進了教室,大家又瞬間恢複原樣。
物理課一向嚴肅,廖一寧又整天板著張臉,讓人?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前排的於?平小聲嘀咕,“彆的課還好?,物理課真他媽聽天書?一樣,禿子又一張晚娘臉,老子跟在坐牢一樣。”
程鬱理環顧四周,發現大家的確對廖一寧很有意見。
廖一寧自?顧自?講著,也不顧學生們聽課情況如何,掃過來的眼神多是瞧不起的輕蔑。
等下了課後,他語氣總算緩和了一瞬,道:“江若望,秦楠,你們兩個跟我出來一趟。”
兩個人?出了教室,廖一寧將課本夾在腋下,臉上難得掛著笑容,“江若望,秦楠,學校要組建一個競賽班,我想?問問,你們願不願意加入競賽班,你們兩個是班上物理成績最好?的,有資格進去,尤其是江若望,物理很有天賦,英語卻格外拖後腿,參加競賽的話,進名校就多了一條保障。”
廖一寧說得興致勃勃,江若望卻表情淡漠,秦楠則心不在焉。
程鬱理透過窗戶望著他們交談的模樣,同係統搭著話,“係統,廖一寧找他們做什?麼??”
係統:【和他們說加入物理競賽班的事,原著中,江若望後來就是靠物理競賽拿到了q大的保送資格。】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話,程鬱理的勝負欲又冒了出來,她問道:“係統,我也可以加入競賽班嗎?”
她前世?其實也進過競賽班,隻是因為一些原因,錯過了競賽。
係統:【宿主
想?就可以。】
她從座位上起身,許清葉立刻問道:“鬱理,你去哪裡?我和你一起。”
“沒什?麼?。”程鬱理搖了搖頭,轉身來到廖一寧麵前,帶著一絲期待,不卑不亢道:“老師,請問,我可以加入這個競賽班嗎?”
廖一寧瞥了她一眼,目光懷疑又不屑,“你?”
江若望忍不住蹙起了眉,黑黝黝的眸子不悅地盯著廖一寧。
秦楠煩躁地說,“什?麼?破物理競賽,老子才不稀罕。”又轉頭對著程鬱理安慰道:“鬱理,一個競賽而已,咱們不去吧。”
*
廖一寧無情地拒絕了程鬱理的要求,這讓她有些挫敗,下午的課都有點?無精打?采。
周五的下午隻有三節課,四點?半就結束。
下課鈴響,紈絝們解放般歡呼起來,“終於?可以去浪了,這些天可憋死老子了。”
程鬱理有些心不在焉,秦楠見狀,拍了那?個人?腦袋,“什?麼?叫憋死你了,讓你好?好?學習委屈你了嗎?”
那?個人?連連點?頭哈腰,“楠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生氣,這不,周末可以放鬆一下,就有些忘乎所以了,楠哥,周末有什?麼?活動嗎?”
秦楠看著程鬱理,歎了口氣,“算了,你們去玩吧,我和鬱理都沒心思。”
那?個人?沒心沒肺,“好?嘞。”便和其他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於?平和張子遠一向是跟著秦楠的,見沒什?麼?活動,就先回家去了。
教室裡麵的人?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就連許清葉也被她家的司機接走?了,而程家的司機還在路上,程鬱理正?好?拿出題目來刷,秦楠問道:“鬱理,要不要讓我家司機送你回家?”
程鬱理坐在座位上,搖了搖頭,“我等年叔接,他在路上了,你先回去吧。”
秦楠歎了口氣,“好?吧。”臨走?前,他不悅地瞥了一眼江若望,少年默默坐在程鬱理身邊,“妹妹,你是不是,很希望去,競賽班?”
程鬱理刷題的動作一頓,滿不在乎地應了,“還好?吧。”
其實就是不甘心罷了。
江若望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慢慢道:“我可以,教你,
隻要你願意。”
程鬱理抬眼望了他一眼,少年也在垂著眼看她,目光很輕,她搖了搖頭,“不用了。”明明上午她故意讓他在全班人?麵前出醜,他為什?麼?不生氣?
這樣讓她莫名有了負罪感。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手機忽然響起,高助理打?電話過來,“小姐,車子到了樓下。”
程鬱理抱起資料書?,起身,下意識脫口而出,“哥哥,我們回家了。”待發現這話多麼?曖昧,她不自?在改口,“高助理來接我們了。”
“好?。”少年跟著她起身,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夕陽落在兩個人?身上,江若望竟然想?起小時?候和劉娟一起在田壟上走?過的畫麵,也是差不多色調的溫暖。
少女背脊纖細挺直,海藻般的頭發隨著下樓梯的動作一顫一顫,發尾泛著淡淡的金黃色,看起來柔軟又可愛。
心跳沉沉跳動,血液緩慢循環。
莫名的衝動讓他的手指伸了出去,卻要在觸碰到發尾的時?候,忽然受驚一樣收了回來,好?像生長在陰暗潮濕之地的苔蘚,不敢觸碰驕陽那?般,怯懦不安,可望又不可得。
他垂眼,默默看著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糾纏在一起。
*
鹹腥的風沿著海岸線吹過,少女望著白鳥從天際盤旋而下,羽毛染上色彩,越過礁石,棲息到另一端。
一個小時?後,程鬱理和江若望回到了程家彆墅,殷嫂端了新鮮的水果過來,程鬱理環顧四周,問道:“爸媽還有爺爺呢?”
殷嫂答了,“程總和夫人?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去了,至於?老爺子,他還在樓上休息,等晚飯的時?候會下來。”
程鬱理點?點?頭,“那?爸媽什?麼?時?候回來?”她還有關於?跳舞的事想?和他們商量。
“估計要晚上八、九點?了。”說完,她又笑著道:“對了,小姐,夫人?說她給你準備好?了宴會的晚禮服,你快去看看喜不喜歡?”
程鬱理露出個笑來,“好?。”她踩著小皮鞋,上了樓梯,江若望默默看著她,殷嫂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少爺,您的衣服也準備好?了,您也可以試一試。”
和對程鬱理慈愛的語氣不同,殷嫂的語氣
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
知道是那?日在小書?房那?一眼,江若望沒說什?麼?,“好?。”
程鬱理來到房間內,床頭擺著一套酒紅色的高定禮服和一頂小巧的珍珠禮冠,到底還是個愛美的女孩子,程鬱理興致勃勃地試穿了起來。
她來到鏡子麵前。
少女穿著酒紅色的天鵝絨禮服,長袖上係著同色的絲帶,垂在腕骨處,露出的脖頸修長瑩白,還係著一條嵌著珍珠的天鵝絨choker,便顯得鎖骨越發精致,如同凹陷的月牙。
她看著自?己,額頭上戴著一個裝飾用的珍珠禮冠,烏發如雲,雙眼明亮,唇色如同玫瑰,濃烈的顏色像一團火焰,卻不讓人?覺得灼目,像是中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聖女。
程鬱理唇角抿了抿,眼裡帶上笑意。
很漂亮。
她乾脆將口罩揭了下來,看著臉上的燒傷,她現在的容貌84,那?塊疤消退速度明顯沒有一開始那?麼?快了,她歎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是很難看,用妝蓋了甚至還有種特彆的美感。
她忽然心思一動,拿起梳妝台上的化妝品,擺弄起自?己的臉來。
細細的彩繪筆尖沾染上顏料,在臉上輕輕描繪起來,沿著傷痕的方向,在臉上畫出一朵曼珠沙華,這下,這道燒傷看起來,變成了真正?的骨中生花。
程鬱理氣色不好?,她就乾脆試探著畫了一個病態頹喪係的妝容。
本身的脆弱感提升,讓她看起來越發精致,再加上身上的酒紅色禮服,讓她有點?黑甜的小魔女的感覺了。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忍不住低聲讚歎起來,笑得眉眼彎彎,“我真是個天才。”
門未關,江若望回房間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少女的模樣,腳跟釘在了地麵一般,他靜靜地透過那?條縫隙看著照著鏡子的少女。
他舌尖莫名發麻,眼神寂靜,心跳紊亂不堪。
那?種強烈想?要擁有、迫切想?要得到的感覺讓他骨縫裡好?像有條毒蛇在流竄,他再三克製,卻還是將指節捏得發白。
樓上休息的程老爺子拄著拐杖下樓來,正?好?看見江若望駐足在少女門前的樣子,他腳步一頓,審視的目光鷹隼一般落在江若望身上。
少年清
瘦,身材修長,背脊緊繃,讓他看起來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獸,充滿了淩厲野性的侵占欲。
他眼光毒,心裡冒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大約是震驚與荒謬——身份對調的程家真少爺居然喜歡上了假千金程鬱理。
程鬱理這丫頭性子跋扈,又蠢又壞,就連容貌也不值得彆人?稱讚,他的眼光著實太差了。
想?到這,程老爺子的眼神變得黑沉,臉色鐵青,正?欲說什?麼?,又止住了了。
江若望,如果他的這個孫兒看人?眼光真的這麼?差的話,多半是一個草包。
既然是一個草包,那?他喜歡誰又重要嗎?
程啟心裡歎息一聲,想?起程家下一代也許真的是要式微了,默默折身回了樓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3019:12:13~2021-02-0120:25: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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