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發狂
喬小橙真是再也不想說話了。一行人下了城堡, 喬小橙又去抓魚,重新訓了兩隻海豚。陶想和他妻子剛好可以騎乘。
賀一山仍然馱著賀一水, 喬小橙下到海裡, 周漁說:“載你吧。”
喬小橙想了想, 反正不坐白不坐。她跳到周漁背上, 周漁抖了抖一雙狗耳朵, 躍入水中。喬小橙把鼠腦袋擱在他一雙耳朵中間,周圍都是一片碧藍海水,
旁邊,陶想和他妻子一直在低聲耳語,說的都是一些古早的舊事。但兩個人卻都噙著淚,溫聲軟語,海天靜好。
喬小橙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也是海浪聲聲, 藍天碧海。
等到再睜開眼睛, 眼前已經可以看見綠島。賀一山把陶想夫婦帶上去, 周圍便又是青草野花、清氣滿林了。
一路上沒有人提還剩下多少路程, 其實往返十天,對於他們來說,已經十分漫長。但是對陶想二人來說, 恐怕不過眨眼的時光。
然而一路無阻無攔, 三天之後, 一行人返回精靈島。
精靈女王當然是好一番招待, 公主也因回到故鄉, 慢慢恢複了容顏。結局皆大歡喜,但是再歡喜,也畢竟意味著結局。
第二天一大早,喬小橙等人就起床。賀一山說:“喬隊,怎麼安排?”
喬小橙不理會他的調侃,說:“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如果陶爺爺不願意跟我們走的話……我會去勸一勸,然後大賀總,你綁了他,小賀總,你去抓玫瑰公主。兩手準備。”
這當然殘忍,但是總不能因為一時心善,把整隊人都搭裡邊。
這一點,喬小橙還是拎得清的。
大家對於這個安排倒是毫無意見,然而剛剛走出房間,就聽見玫瑰園裡,陶想拉著玫瑰公主的手,說:“我要走了。晚一點,怕耽誤了幫助我們的小朋友們。”
玫瑰公主含著淚,卻還是微微點頭。這世間有許多離彆,有的還能再見,有的永不相逢。
她緩緩鬆開手,陶想轉過身,哪怕眼圈緋紅,卻還是對喬小橙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喬小橙看看賀一山,賀一山上前,把陶想扶到馬背上。一行人正要出發,玫瑰公主突然說:“等一等。”
喬小橙心裡一跳,玫瑰公主幾步上前,說:“謝謝你們,讓我和他,還能再見上一麵。”她微笑著從拿出一枝玫瑰花,說:“送給你。雖不珍貴,但卻是我一片心意。請不要拒絕。”
喬小橙接過來,說:“謝謝。”
玫瑰公主微微點頭,直到一行人行出老遠,她仍站在原地,向他們揮手。沒有說再見,因為相見無期。
一行人再次來到惡龍穀,這次因為馬匹可以飛行,耗費的時間極少。周漁說:“在這裡等我吧。”
喬小橙不放心,說:“可是你……”
周漁搖頭,說:“把惡身對付了。”
這個很容易,陶想的灰色惡身,一直在崖邊砍柴,根本沒有離開。賀一山過去,一斧頭就砍死了。周漁騎著馬,飛到惡龍穀上方,挽弓拉箭。
惡龍咆哮噴火,草木遇其涎而焦枯,他毫不在意,騎著背生雙翼的白馬,每一箭都射在火龍腦袋上。箭無虛發。
最後一箭射出,火龍一聲哀鳴,整個墜入惡龍穀。整個火焰叢生的惡龍穀突然變成扭曲的漩渦。賀一山說:“好了,走!”
喬小橙扶著陶想,一起跳入穀中。
片刻之後,幾個人相繼睜開眼睛。麵前燈光暖黃,正是在小喬家中的陽台上。
陶想還沉浸在方才的世界之中,一時半會,難以回神。賀一山說:“好了陶老,你可以回家了。你的畫,就放在你昨天出門之前的地方。”
陶想說:“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賀一山笑笑,說:“世界本來就充滿各種奇妙異事,時間夾角不過其中之一。”
陶想點點頭,說:“謝謝諸位。”說著話,再次向大家躬身致謝。幾個人趕緊扶起來,他畢竟還是掛心自己妻子的畫像,這時候便急著回家驗證了。
賀一山把他送出去,賀一水正在摸那塊子午流注鐘。賀一山說:“過來,跟我一起送陶老爺子回家。”
賀一水說:“嘖,你一個人送不就行了?”
賀一山說:“走!”
賀一水看看周漁和小喬,這才反應過來,說:“走就走嘛,真是的!”一邊嘀咕,一邊還是跟他哥去了。
房間裡又隻剩下了小喬和周漁。喬小橙當然知道他們是故意的,但也顧不上——她發現自己手裡多了一枝玫瑰花。她反複把玩,說:“剛才玫瑰公主送我的花。”
周漁嗯了一聲,說:“這樣的時間夾角,出不了特彆珍貴的東西。但是這玫瑰花應該是可以無限繁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