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尖銳的台階上下落,急速下降讓傅星野產生了耳鳴,手背也被鋒利的樓梯摩擦得沒了知覺,腦子裡懵了一大片。
江宿垣被壓下身下抱緊了傅星野的腰杆,渾身都在努力穩住傅星野的身形,手明明在怕得顫抖,卻還想張口安撫傅星野。
隻是江宿垣的聲音還未發出,傅星野便強勢的將江宿垣的臉埋進了自己的頸窩之間,沉聲道:“彆怕。”
也不曉得這麼小的年紀是在哪裡學來的安全感,江宿垣被傅星野的體溫包裹,腹誹著小幅度點頭攥緊了傅星野的衣裳。
傅星野的鼻息間縈繞著江宿垣頭上洗發水的味道,夏日的薄荷檸檬清香倒是讓傅星野有點焦躁的心徹底冷靜了下來。
腳踝上的痛感比不過手背上的擦傷,傅星野知道他的手有多疼,那江宿垣的後背就能有多疼。
但他現在無能為力,
隻能儘力護著江宿垣,默默記住這份恩情。
“小野!”
就在他們快滾到樓梯最底端時終於有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
傅星野迷茫地抬頭,隻能看見一個高挑瘦弱的輪廓朝他這邊飛快跑來,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坐下來雙手護在了地上,用作他們落地的緩衝。
那個輪廓是白羨殷。
“哦操……”白羨殷在接住二人時忍不住咬牙吐了聲臟字。
接下來樓道裡開始混亂起來,吵得傅星野頭疼。
直到有人拉了傅星野一把,傅星野這才找回了知覺,渾身都開始痛了起來,腳一軟就失了力度跌坐在地上,捂著已經腫起來的腳踝。
“怎麼回事?”鶴息順著傅星野的力度蹲了下來,往傅星野腳上瞥了一眼,沉著冷靜的小聲道:“腳受傷了,你先彆動。”
傅星野死死盯著被工作人員團團圍住的江宿垣,看著江宿垣單薄的身體被眾人攙扶著,心裡自責得不行。
“彆擔心。”鶴息也注視著江宿垣那邊,“不怪你。”
“你怎麼知道不怪我?”傅星野蹙眉,他跌落下來的時候鶴息根本不在這裡,那鶴息是怎麼判斷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的錯的?
這一次鶴息沒再回話,隻是捏了一把傅星野的胳膊,暗示現在不方便說話。
“小野,你沒事吧?嚇死我了!”白羨殷受到的衝擊不太嚴重,這時已經接受完工作人員的檢查飛快跑了過來,臉上的焦急很是真切。
要不是知道白羨殷曾經有過要害他的行為,傅星野都快相信白羨殷臉上的關心是真的了。
傅星野頓時了解鶴息的意思,心裡雖有疑問,但麵上卻還是禮貌道:“謝謝你救我們。”
“不客氣,我也隻是去上廁所,正好路過了而已。”白羨殷害羞地撓頭,主動把傅星野攙扶起來帶上了救護車。
……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直播剛剛結束,Eternity的隊員也正在往這邊趕。
段丞禦還在問醫生:“我家孩子還得跳舞,什麼時候能運動您能不能給個準話?”
醫生冷漠道:“不止是扭傷,還有外力擊打的痕跡,動著骨頭了。但彆擔心,這個傷說嚴重也沒那麼嚴重的。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個月就
彆讓他跳了。”
“那他的比賽怎麼辦?!”江宿垣比傅星野還急。
他正趴在隔壁床上藥,背上有一點擦傷,倒是沒什麼大礙。
“什麼比賽?跳舞啊?那沒辦法,不想留下病根的話就退賽吧。”醫生遺憾地說,臨走前還加了一句:“上一個不聽話的現在已經瘸了。”
傅星野:“……”
江宿垣聞言立刻把臉埋進了臂彎裡,語氣裡也很是自責:“都怪我,明明就覺得那個步梯要掉下來,還不趕緊護著小野,我是豬吧。”
“可不就是豬?天天吃那麼多,光長肉不漲力氣,粉絲說你是豬豬包也真不冤枉。”段丞禦冷嘲熱諷。
江宿垣依舊悶聲悶氣的:“哥,彆這樣說,我哪兒有什麼粉絲。”
“你跟小野的CP粉唄,你以為今天晚上舉Eternity燈牌的有幾個真粉?”段丞禦說著拍拍傅星野的肩膀,“不過小野,那白羨殷怎麼回事?恰好出現在那兒,恰好救了你們?”
“我不知道。”傅星野搖頭,“但確實很巧合。”
“沒事,我去查。”段丞禦很是靠譜,“放心吧小野,你是我手下的人,我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沒長眼的道具師要把你往死路上逼。”
“那比賽呢?”江宿垣頭枕著胳膊,“小野明明可以穩住第一出道的,真的太可惜了。”
“退就退吧。”段丞禦倒是看得很開,“總不能讓小野落下病根。”
傅星野低頭,看不清表情。
“彆失落。”段丞禦安撫傅星野,“你參加這個比賽太屈才了,這一代裡麵隻有鶴息的實力驚豔,雖然也有其他實力上層的練習生,但少。這個節目還得辦兩三月呢,今天的舞台已經證明了你是一個可以馬上出道的idol,現在已經犯不著去等這麼長時間了。”
段丞禦話裡有話,但傅星野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鶴息好像有什麼話跟我講。”傅星野突然想起來,“可以讓我跟鶴息通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