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專心上課的元昊仙尊被芃芃這眼神盯得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是這個學生文化程度不太高的樣子,她還能用一種“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的眼神不服氣的盯著他看。
這節課上到還有一刻鐘下課時,元昊仙尊終於忍無可忍,出聲問道:
“……這位趙日天道友,你似乎對為師有不服氣之處,但說無妨,為師的課堂上可以暢所欲言。”
芃芃:“你不可能比我更了解靈妖!”
元昊仙尊微笑:“怎麼不能呢?”
他可是淩虛界數一數二的靈妖百科全書,天底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靈妖。
沒想到芃芃聞言卻高深莫測的一笑:
“那你聽說過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嗎?你聽說過哆啦A夢和皮卡丘嗎?不,你不知道!這些東西全天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小孩子的好勝心一旦燃燒起來,會讓他們口不擇言,說出一些自己都略有些難以理解的話。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贏!
元昊仙尊聞言果然露出了迷茫神色。
“這……這些是何物?我從未聽說過,不可能,你定是胡編亂造的!”
“誰說的?我現在就可以逐一跟你仔細講講他們的故事!”
於是芃芃在眾人迷惑但莫名仰望的目光中站起身,開始從海綿寶寶派大星章魚哥的海底故事,講到哆啦A夢從抽屜而降拯救廢物小男孩。
甚至最後連海的女兒也一起講了一遍,聽得學堂裡不少年輕修士眼眶通紅。
“海綿寶寶和派大星也太卷了!章魚哥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罪啊!”
“我已經八十多歲了,為什麼沒有哆啦A夢這樣的貓妖來救救我的考試成績啊!我也想要記憶麵包!”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憐的鮫人公主憑什麼非得要變成泡沫?那個人族修士叫什麼名字,我非得貼在他耳邊告訴他你他媽娶錯人了傻逼!”
元昊仙尊一邊掏出本子記錄這些與妖怪有關的奇聞異事,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問:
“日天道友,想不到你見識竟然如此廣博,此等匪夷所思的故事,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不可得,不知道你是從何而知的?”
說得口水都乾了的芃芃接過九炁遞來的水,抿了一口,把水杯搖出了高腳杯的高貴:
“我是有大機緣的人,這些當然是機緣巧合知道的,天機不可泄露,你要是有緣人,自然也會遇見的。”
這話雖然是芃芃從一些經文裡學來的,但並不妨礙她拿來裝逼。
反正說完這些,她的高傲已經儘數體現了。
元昊仙尊修為不低,參悟過不少道法,自然知道天地間有些機緣不可輕易泄露於人。
今日能聽到海綿寶寶、派大星和章魚哥的故事,已經實屬難得,不能再要求太多。
下課時間早就過了,學堂內的弟子和元昊仙尊都意猶未儘。
“日天道友,受教了,以道友的淵博學識,我們靈妖概論課的課代表,非你莫屬,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雖然課代表隻是個芝麻小官,但好歹也是個官。
芃芃欣然應下,完全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
她是來替彆人代課的,她隻會來代課三日,之後就再也不會來上這門課了。
於是三日後,拿到留影珠的趙昊美滋滋躺在床上,開始一邊吃零食一邊躺著上課。
聽說這門靈妖概論課雖然與考試無關,但用來充實課餘知識不錯,他準備當睡前故事聽聽。
但事情從那一聲“我叫趙日天”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
大老虎和大獅子是什麼?
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又是什麼?
為什麼元昊仙尊用那麼敬重的眼神看著他,為什麼他成了靈妖概論課的課代表??
第四日,一夜未睡的趙昊頂著黑眼圈來到了元昊仙尊的課堂上,準備一個滑跪向仙尊承認錯誤。
“仙尊!對不起,您聽我說,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元昊仙尊眯著眼打量他半天:“看著眼生,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昊,仙尊對不起,我……”
“趙昊?沒這個人啊,你走錯了吧——趙日天呢?趙日天道友還沒來嗎?我還想著上課前在與她聊聊殺生丸與犬夜叉的故事呢——這位趙昊道友,走錯學堂了就趕緊去找吧,錯過了點名可是要扣分的……”
被元昊仙尊無情關在門外的趙昊心如死灰。
昆侖墟的弟子們到了上課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各自該去的學堂。
隻有他一人,不僅痛失本名,還痛失學分。
路過此處的月無咎朝下麵看了一眼。
都上課時間了,怎麼還有弟子在外遊蕩?昆侖墟的弟子也有偷懶的啊。
罷了,這都不是他這個小宗門長老該操心的事。
月無咎越過昆侖墟無數眼線,在護山大陣中如入無人之境,無比順利地來到了據說已經閉關百年的掌門燕歸鴻的洞府。
為求禮貌,他還是敲了敲門。
“師兄,開門,是我。”
師弟來取你項上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