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聽起來似乎在顫抖。
“您說的那個地方,在幾十年前發生過一樁滅門慘案,之後那裡就沒人住了啊……”
男人的聲音透過手機的揚聲器在寂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中原先生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僵硬地扭過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白慘慘的麵具在清冷的月光下透著幾分冰涼的寒意,上麵那幾道詭異的紅色花紋像是用鮮血勾勒而成,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滲人。
中原先生感覺自己左邊胸腔的那顆臟器,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停止了跳動。
……
“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這個嚇人的麵具。”
中原先生好歹是個成年人了,自然能夠分辨旁邊的家夥是人是鬼,但是不得不說,這人臉上的麵具在這種寂靜的深夜裡看起來確實有點嚇人。
他剛才就被嚇了一跳【劃掉】
“嚇人?”
藤川時歪了歪頭,他從前戴在臉上那個麵具確實嚇哭過不少人,但現在這個就是個普通的狐狸麵具,三日月倒是說過這個麵具很可愛,嚇人還是頭一回聽見。
藤川時抬手覆在狐麵上,“你如果害怕我就拿下來。”
念著對方馬上要給他打筆巨款,他決定照顧一下這位中原先生的小情緒。
“哈?!你這家夥說什麼呢?!誰會害怕這種東西啊!”
聽到“害怕”二字,中原先生立馬炸了。
他從是個球的時候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現在更不會有那種多餘的情緒!
“哦。”
藤川時眨眨眼,打消了摘下麵具的念頭。
中原先生看著他放下手的舉動,莫名有些不爽,他其實還是很好奇這人的長相的,但是如果現在說出口了,那肯定會被這人當成是他害怕的表現。
淦!
中原先生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他的自尊心戰勝了他的好奇心,麵具的問題隻能被他先丟在一邊。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跟這人已經見過幾次麵了,還打了一架,不過中原先生至今還不知道旁邊這人的名字,咖啡廳裡的那些人也隻會稱呼他為“主公”,從來不會對他直呼其名,中原先生有種感覺,他今後估計還得和這家夥打不少交道,總不能到時候還是“喂”“混蛋”的喊吧。
中原先生自詡自己是個講禮貌的好青年,雖然這人平白無故訛了他不少錢……
好吧,他的五千萬就這麼打了水漂,艸!該死的訛錢混蛋!
反應過來的中原先生越想越氣,就在他不爽地想著以後要不乾脆用“訛錢混蛋”來代指旁邊這人的時候,他聽到了這個訛錢混蛋的聲音。
“藤川時。”
……
高田將車子停在了本丸門口,現在才淩晨四點不到,天上還掛著幾顆零碎的星子,四周一片漆黑,隻有他那輛愛車的車前燈是亮著的,他抱著一個沉重的黑色皮箱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打量著麵前這棟古樸的建築物。
一陣風吹過來,將他的車門“哐當”一聲給吹合上了,體型高壯膽子卻小得一比的男人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淒厲。
“吵死了高田,大晚上的你在這瞎叫喚什麼呢!”
“中也大哥!”
高田跟看見了救世主一樣看著對麵的橘發青年,看到青年似乎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更是激動地撲了上去,“太好了,大哥你沒有被鬼給吃掉!”
中原先生無情地抬腳將撲過來的男人踹到一邊,“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鞋印,將手裡的黑色皮箱子遞給對麵的自家上司,緊接著又從身後摸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白箱子。
“保險起見,我也準備了一份那個世界的錢,五千萬,一分不少。”
男人一臉諂媚地將白色的皮箱也遞給對麵的上司,粗獷凶惡的臉上露出一個堪稱憨厚的笑容。
中原中也:“……”
他當時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憨憨當他的心腹。
中原中也將黑色的皮箱子遞給一旁的藤川時,“你打開看看。”
藤川時接過箱子打開看了一眼,而後重新合上,“嗯,收到了。”
中原中也看到他的舉動挑了挑眉,“你不清點一下?”
他還以為以這家夥愛錢的程度,會把這些錢全倒出來一張一張的數呢。
“不用。”
藤川時搖了搖頭。
“我相信你。”
他相信就算這位中原先生“偷工減料”了,他也能找上門把缺掉的錢要回來。
而中原先生顯然以為藤川時是相信他的人品,他有些不自在地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將視線從這人的身上移開。
被這麼直白地當麵稱讚了,他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的高田這才注意到自家上司的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在昏暗的夜色下他隻能看到這人貌似穿著紅白色的巫女【?】服,臉貌似用一塊麵具遮著,再加上這人身材較為纖瘦,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對方的性彆,不過在看到對方那頭及腰的黑色長發時,他心裡就有了點底。
深更半夜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與人幽會,還給了他那麼大一筆錢……
高田觀察著自家上司此刻明顯不太自然的表情時,突然明白了什麼……
“大嫂好!”
高田突然中氣十足地衝著一旁的藤川時喊了一聲,而後迅速呈九十度彎腰朝著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原本打算上車回家的中原中也:“???!!!”
你特麼剛才管他叫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