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拍賣?”
中原中也聽到這兩個字,立即扭過頭狠狠地瞪著對麵的藤川時,“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又要給你送錢啊!”
不對,他為什麼要說“又”……
藤川時眨了眨眼,“你可以選擇不參加。”
對於藤川時來說,誰送錢都無所謂,錢能到手就行。
“所以說為什麼最後變成由你來決定這些人的歸屬了啊?”
中原先生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個華點,這裡這麼多人,憑什麼讓藤川時來決定誰有資格帶走這些外國犯罪勢力啊。
他們港口黑/手/黨向來都是用拳頭和手中的qiang來說話,什麼時候輪到彆人教他們怎麼做事了。
不過想想,他好像打不過對麵的這個家夥……
“因為這些人綁架了我們家的孩子,給他們脆弱的心靈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藤川時指著身後的那些短刀脅差和亂入的某位大太,“說不定還會留下童年陰影,總得讓他們賠償這些孩子的精神損失費。”
仿佛是為了印證藤川時所說的這次綁架給他們造成了難以磨滅的童年陰影,上一秒還在嬉戲打鬨的小短刀們瞬間變臉,全都低下頭瑟瑟發抖地小聲抽泣起來。
“不動,你也給我一起來。”
亂二話不說一把按下不動高昂著的頭顱,逼迫他加入“假哭大軍”之中。
中原中也:“……”
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們這是裝出來的,這算哪門子的留下心理陰影,這些少年剛才看他的眼神還跟要把他給鯊了一樣,這個時候跟他裝什麼小可憐。
中原先生不上當,並不代表沒有上當的人,單純的武偵社員中島敦同學在看到少年們“楚楚可憐”的哭泣模樣時,突然就紅了眼。
“他們還這麼小,就遇上了這種事情,太可憐了……”
作為同樣有著不為人知的心理陰影,並且至今為止還時常被那個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所糾纏的可憐人,單純而又心軟的中島敦同學在看到這些少年的時候,難免產生了共情。
國木田沒忍住回過頭瞥了他一眼。
這家夥也太容易被騙了……
“啊,我想起來了……”
太宰突然一拍腦袋,把一旁的國木田給嚇了一跳,還沒等國木田問他想起了什麼,就看見他走到了藤川時的旁邊,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
“你是那天,跟我索要精神損失費的那個人!”
精神損失費?
藤川時盯著麵前這個穿著米色風衣,兩隻手和脖子都纏著白色繃帶的黑發青年,突然陷入沉默。
“誒?不要說你把我給忘了?”
太宰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緊接著又突然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一臉哀怨地望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那天拿走的是我僅有的一點存款,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是靠著喝白開水撐過去的,差一點點就餓死了,當然如果能夠餓死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是我沒死成,還瘦了八斤,你看看我現在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連肌肉都瘦沒了。”
太宰抬起手臂,展示給對麵的藤川時看,試圖跟麵前這人控訴他那些天所遭受到的磨難。
“額,可是太宰先生您以前胳膊上好像就沒有肌肉,再說你在漩渦咖啡廳吃飯一向都是賒賬,也沒見過你付錢啊……”
好孩子中島敦忍不住在一旁小聲地吐槽道。
而對於太宰的血淚控訴,藤川時依舊是一頭霧水,直到一旁的燭台切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提醒了一句。
“主公,那天在醫院的時候,有個人從樓上掉下來砸中了你……”
啊……
經過燭台切的提點,藤川時這才想起來他來橫濱沒多久的時候,確實有被人砸中過一次,不過那個時候對方穿著的是一身藍白條紋的醫院病服,現在這個人卻穿著一身還算整齊的正裝。
那個人的長相藤川時已經記不太清了,唯一記得的隻有那身藍白條紋的病服以及……
“你很窮。”
他記得這人在身上掏了半天都隻摸出幾張皺巴巴的千円紙鈔跟幾枚硬幣,最後那些硬幣還被他留給了這個人。
正在一旁吃瓜的中原中也:“……”
怎麼感覺這句話聽起來這麼熟悉……
“這點倒是說對了,太宰先生他確實很窮……”
中島敦同學無不讚同地點了點頭。
就連他們初次見麵的時候那頓茶泡飯都是國木田先生幫忙出的錢。
“所以最後還是得勞煩你們出錢。”
藤川時回過頭看著一旁撿起地上的麻布袋正準備溜之大吉的幾個人販子。
一方不願意參加,一方沒有錢,最後能出錢的還是他最初定好的買家。
頂著在場所有人的視線洗禮,幾名人販子默默在心底罵了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