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烈卻是厭惡的掃了他一眼。
“白庭,你是自作自受。你和巴山一心想奪得首功,完全忽略了秦良造的作戰計劃,你的敗亡,早已命中注定。”
聽到這話,白庭眼眸暗淡。
難道,我真的錯了?
黑暗中,藉藉長夜。
“不論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這場戰役,已經
打響了。秦命已經前往豐城方向攔截譚升援兵,我們必須在援兵到來之際,攻下翼城。”
最終,雲霄幽幽開口,誰也不知道他這語氣中,蘊含了何等複雜情緒。
…
此時的固北城軍部。
王明德將眼前桌子上的所有酒水,全部掀翻。
“廢物!廢物!他雲霄難不成就是個酒囊飯袋!區區翼城竟然花了一天都打不下來!”
王明德怒罵,整個主殿,都在回蕩著他的咆哮聲。
此時,高仙芝的臉色微微一怒,在其身後,幾位高層將領臉上也是露出了不滿。
“王明德,你雖然身為監軍,但公然辱罵一位王朝將軍,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高仙芝微叱道。
“怎麼!他雲霄廢物,還不容許我說話了!”
王明德臉色難看。
“無論如何,我再給他兩天時間,兩天之內,如
果他還攻不下翼城,灑家必然要稟明皇上,告他一個無能之罪!”
王明德氣急敗壞,他看著高仙芝,心中一陣暴躁。
他初來乍到,必然要在北策軍內站穩腳跟,而這翼城之戰,就是他站穩腳跟的第一戰!
軍令,是他下的。
翼城之戰若是贏了,就證明他的戰略是正確的,這足以在北策軍內立威。
因此,不論如何,即便是將整個五縱隊全部打完了,也必須攻下翼城!
至於五縱隊十萬將士的生死,他不在乎。
“傳我死令:命雲霄,兩天之內攻下翼城,不然,軍法處置!”
王明德下達軍令。
第二日,雲霄便是收到了軍令。
“這王明德,是找死嗎?!”雲霄滿臉怒容。
“若不是你下令攻打翼城,老子的五縱隊,豈會傷亡如此慘重?”
雲霄心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一個極致。
然而他明白,翼城之戰,還是要打!
“白庭巴山,組織力量,打!其餘各營,配合行動。”
白庭巴山滿臉蒼白,隻能硬著頭皮上。
翼城下方戰場,傷亡極為慘烈。
郭雄一部昨日一戰,陣亡兩萬人,隻剩下四萬人。
然而這四萬人的士氣,卻比昨日六萬人更加澎湃,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凶狠之意。
拚殺,也是毫無顧忌。
然而五縱隊各營的士氣,較之昨天,卻明顯有了衰落。
麵對那群不怕死的乾元人,大秦一方,都是不由自主的露出怯意。
一個時辰後,白庭一部一萬人,全部陣亡。
巴山一部,全部陣亡!
看著身邊倒下的士兵,白庭的眼眸之中血絲遍布。
“郭雄!我日你姥姥!”
一聲怒吼之後,白庭一人持一刀,朝著那乾元士兵最為密集之處,殺去。
其背影,悲壯而淒慘。
雲霄在後方,也是察覺到了這一幕。
他的眼睛,瞬間通紅。
無論如何,白庭跟著他雲霄征戰數十年,即便投靠了沐鴻,但跟了他數十年,這是事實。
如今看著白庭悍然赴死,他心中竟然也湧起一抹悲涼。
“將軍!”
宋哲也是心頭一顫。
“這或許,是他的宿命。”
雲霄搖頭,他心裡清楚,以白庭的性格,絕對不會去送死。
既然他選擇衝入敵軍中,那便做好了死的準備。
一定程度上,這是和秦命恩怨的了解。
亂軍之中,白庭周身上下負傷數百處,白骨可見。
鮮血,流了一地。
他倒在地上,感受著體內生機的逐漸消散,他微微抿了抿嘴。
“秦命,秦良造。和你之間的鬥爭,我認輸了。”
“自此之後,五縱隊,再沒人反對你。”
“我白庭,後悔了…”
噗嗤!
乾元一刀,插在白庭的心胸之處,刹那間,白庭緩緩閉上雙眼。
“若聽你言,我麾下一萬眾,不會死。”
“一萬兄弟戰死,我白庭,豈能獨活?”
…
皇城至固北城一線,二十萬手持大戟之兵,浩浩蕩蕩前進,所過之處,生靈儘散。
…
天雕城至翼城方向,數百文道世家傳人,乘坐雲船,看著下方一路戰火。
…
距離翼城七百裡方向的乾元國境內,一支小隊,從一處遺跡中破空而出。
小隊三百人,人人手持銀白長槍,槍頭長纓,槍氣四溢。
三百人領頭之人,為一青年。
青年黑瞳如墨,劍眉如鋒,嘴唇單薄。
五官雕刻分明,棱角俊美,外表散發著一股淩厲氣息。
他站在那裡,便仿佛天地中心,四周靈氣,齊齊彙入他的體內經脈之中。
他張開雙臂,感受著天地間澎湃靈氣,眼眸不由得更加淡漠起來。
一身氣質,宛若神子,眸光所過之處,冷漠如視芻狗。
“隊長,距離此處七百裡,便是翼城。”
青年聞言,淡淡點頭,而後將雙手負於身後,道:“既然如此,那便去翼城走一遭吧。”
三百人氣勢一肅,一杆大旗刹那間波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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