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們伺候他坐下，送上水。
山崎長歎一口氣，緩緩說出了他的所思所想。
“什麼嘛，原來是這個，我們之前的交易也是一樣啊，軍火就是用來殺人的，難道留著當柴火棍子嗎？”
山黛不在乎的說道，其他人也鬆了口氣。
露西娜·米洛聽了江淑湄的翻譯，也釋懷了。
不過，德洛麗絲旋即又皺起了眉頭，那緊鎖的樣子，顯然也是難以消化。
山崎苦笑道：“我們那是給他們自衛的手段，但現在想起來，他們也會去殺平民。”
山黛點頭，“是啊，戰爭中哪有那麼多憐憫，敵人死光了，自己就勝利了。”
山崎起身，拱手作揖，“山黛。”
山黛如臨大敵，“乾嘛？這麼嚴肅的樣子。”
山崎認真的說道：“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務必答應。”
“先說來聽聽。”山黛小心翼翼的應對。
山崎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以後不要再賣軍火了，好不好？我們的錢夠多了，也不用浪費能量。”
“啊？”山黛愣了一下，一口答應了，“行，你說了算。”
“那好，那就不做了。”山崎補充道，“當然，有必要的時候再說，至於是什麼時候，隻能說希望永遠不會重啟。”
“說實話，這個事情吧，我也有點煩了。”山黛咂舌道：“話說，我以為你要讓我們不要再殺人呢？你是這麼想的吧？”
山崎點頭，“對，我是有這麼想，但我轉念一想，這世道這麼亂，我們不殺人，人卻要殺我們，所以該殺就殺。”
“隻要心中是佛，殺遍天下也不會成魔，心中是魔，救再多人仍然成不了佛。”
山黛、江淑湄、卓雁蓉、梅兒四人一起豎大拇指，讚歎不已。
……
慕尼黑車站。
下車後，買票換乘，由於時間不多，就沒有亂跑，不想在候車室遇上了那些同鄉。
曾德曾安逸，施鵬施宏遠，高玥瑤，陳樂怡以及他們的隨從。
雖然山崎體型變了，但那辮子還在，還有四女那帶輕紗的帽子，都讓他們想起了山崎。
隻是山崎體型變化太大，不敢相信。
譚遠管事倒是大大方方的來試探，山崎也大大方方的應了，但也僅此而已。
看山崎依然沒有深交的樣子，譚遠管事就當沒有看見。
“恕小人失禮，先生可有什麼門路？我家小姐與朋友們花了大把的錢，卻隻在慕尼黑大學獲得了旁聽生的資格。”
山崎搖頭，“人貴自知，我自認沒有上大學的本事，所以隻是請了老師在家學習，也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譚遠管事拱手行禮，“先生是貴人，小的們卻是不得不做。”
“曾少爺家雖有錢，他也是長房長孫，但他需要證明他的能力，方才能服眾，他既然來了，就不能空著手回去。”
“施公子家境普通，他要是回去了，必被曾少爺拋棄，眼下是他出人頭地的唯一機會。”
“高小姐家生變故，這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家小姐年齡資曆都難以撐起家業，大學可以給她一個支點。”
山黛輕笑，“活不下去了？行啊，來當我哥小老婆好了。”
“彆胡鬨。”山崎起身拱手，“失禮了。”
“我確實沒什麼門路，據我所知，洋人大學對國人並不友好，但隻要通過考試，大體上還是會一視同仁的。”
“隻是我等所學與洋人教育相差甚遠，需要慢慢學習，旁聽生是必經之路，還請有耐心。”
山黛笑道：“學海無涯苦作舟，先旁聽個三五年吧。”
“本是準備三五年的，但世事多變，唉。”譚遠管事苦笑著拱手，“多謝提點，小的就不打擾了。”
山崎無奈，“如果隻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襯一二。”
“隻是生活費和學費。”山黛搶著補充，“最多三年，而且隻是一般的開銷，彆是天天住大酒店，喝名酒，動不動買件幾百馬克的大衣，也都說是生活費。”
“多謝，我會轉達兩位的好意。”譚遠管事再次拱手後離開了。
山黛撇嘴，“都是群吃不得苦的公子小姐，一不如意就怨天尤人。”
山崎好笑，“好像你能吃苦似的，練功看書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總是懶洋洋的。”
“哼，我要求不高，有肉吃就行了，隻要海裡的魚，山裡的獸，我就餓不著。”山黛傲氣得鼻子都皺成了團，“他們不一樣，那句話怎麼說的，好高騖遠急於求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