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歡嗚咽,死死掙紮,拚命往後退,意圖拖住他的步伐。然而,下一秒,整個人幾乎被騰空,雙腳拖拽在地上,男人扯著她的身體依舊不受阻礙的往前。
這一片都人煙稀少,尤其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晚上,小樹林深處,幾乎不見一絲光芒。
男人把她扔在地上,身體壓了下來,兩隻腳分開跪在兩邊,脫下她身上的薄開衫,擰成一條,綁住了她的嘴。
他開始扯她身上剩餘的衣服。
江見歡汗毛倒立,瀕臨窒息,求生欲在這一刻到達了巔峰。
她雙腿蹬著地麵,拚命扭動著身子,避開他有些濕熱汗意的手。
男人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但目的絲毫不減,甚至力度又加重了幾分,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江見歡的T恤被惡狠狠的扯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在月光下散發著皎皎光芒。
身上的人明顯呼吸粗重急促了幾分,眼底晦暗更深,同時,還多出了一些彆的東西。
江見歡很清楚的知道。
她停住掙紮,筋疲力儘地呼吸著,不動聲色,被捆在背後的手,在地上摸到到了一小塊石子。
真的很小,合住手指就完全被包裹在掌心。
肌膚被堅硬的棱角硌得有些發痛。
男人接下來的動作愈加急促,似乎失了理智,就在他手放到江見歡腰間時,她腕骨微動,呼吸屏住,緊緊注視著他的眼睛。
與此同時,樹林邊傳來響動,手電筒的光透過厚重的樹木打了進來。
幾縷光芒泄露在黑暗中,像是某種訊號,江見歡聽到身上的人低低咒罵了一聲,接著鬆開她,逃入了樹林的另一邊深處。
江見歡茫然的睜大雙眼,手指微鬆,一顆石頭骨碌碌滾了出來。
就在她剛整理好衣服從地上站起來時,一道手電筒光就刺了過來,她手擋住眼睛,白皙腕骨上的紅腫指痕清晰可見。
蘇末瞳孔放大,心跳都似乎驟停。
“還好嗎?——”他把她緊緊摟到懷裡,抑製住湧上心頭的千言萬語,還有鋪天蓋地的恐慌,最後隻問出了一句簡單的話。
江見歡沉默的點點頭,想起什麼,壓下喉間哽咽,飛快說。
“我被一個男人跟蹤然後拖到了這裡麵,他剛剛往那邊跑了——”
蘇末是帶著小區裡的保安一起來的,他們在身後,聽到她說完,立刻點頭然後追了上去。
“手機給我。”江見歡朝他低聲說,蘇末沒問什麼,隻遞了過來。
江見歡報了警。
她敘述了一遍案發經過,來龍去脈包括一乾細節,蘇末垂放在身旁的雙手不自覺握緊,心口沉甸甸,滿腦子都是嗡嗡的,後背發涼,冒出一片冷汗。
“你怎麼找到我的?”江見歡掛完電話,抬眸問他,蘇末嗓音乾澀。
“你掛斷電話關機後,我不放心,就查了定位,結果發現在這一片林區,一直沒動。我覺得不對勁,就叫了保安一起出來找你。”
“幸好...”江見歡臉埋在他肩頭,鼻間發酸,眼眶不受控製冒出濕意。死死壓抑住的委屈害怕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她塌下肩膀,顫抖著,抓住蘇末的衣角低聲哭泣。
“你再晚來一點,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可能那塊石頭會砸中男人的眼睛,他會就此放棄,也可能並未成功,他變得更加惱羞成怒。
但幸好,蘇末來了。
這晚江見歡睡得極其不安穩,斷斷續續,幾乎做了一夜的噩夢。蘇末也徹夜未眠,一直守在她旁邊,房間燈亮了一整晚。
他是臨時改了航班回來,因此提前了兩個小時,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卻發現屋子裡空蕩蕩。
蘇末如今卻無比感激自己的這個決定。
警方那邊隻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抓到了人。
衝進他屋子時,滿牆壁都是江見歡的照片,大幅大幅掛滿了整個房間。
有在節目錄製現場偷拍的,有發布秀時她站在台上,甚至還有江見歡上下班的私人照片,一張張令人觸目驚心。
仿佛他的生活就圍繞著她一個人,時刻的關注著她。
接近病態的喜歡和迷戀。
同時,警方還在一堆沒有寄出去的信件底下,發現了一張病情診斷通知書。
名為江帆的這個人,於幾天前被查出惡性腫瘤。
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最後的處理是保外就醫,江見歡沒有再見過他,她仍然能回憶起那天的所有細節。
在那一段漫長的沉默中,他眼中隱藏的掙紮和最終的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