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修長,輕撚煙卷,手背與小臂上的青色脈絡明顯,青白煙霧騰起,將他的眉眼與神色都籠罩在後麵。
他領口微敞,鎖骨分明,喉結輕動。
連吹來的風,經過他身邊,都顯得熱燥。
張桐戚軟著聲音開口:“陸隊,這事我不追究沈亦歡的責任……”
“閉嘴。”
他張口就是這兩個字。
沈亦歡和張桐戚同時都一愣。
這樣子的話,從陸舟口中出來,很少見。
等琢磨過來,沈亦歡沒忍住,笑出聲。
陸舟皺眉微眯眼,微抬下巴,盯著她:“你也閉嘴。”
“……”沈亦歡瞪他一眼,又低下頭。
等一支煙都抽完,他將煙蒂按進煙灰缸中,淡聲開口:“剛才的事,從頭到尾,沈亦歡,你說一遍。”
“她先推了我一把,我氣不過,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就打在一塊兒了。”她言簡意賅,說出口也是不卑不亢的,沒一點要賣慘的意思。
“我沒有。”張桐戚淚眼朦朧,“我沒有推她,是她上來就打我的。”
陸舟聽完,重新叼了根煙。
“那她手肘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自己撞的?”
沈亦歡下意識抬起手臂,才發現原來摔下去時磕傷了手肘,大塊的烏青,看著有些瘮人。
張桐戚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辯解的話,頹然閉上嘴。
“兩個人都跑十圈,明天交一份檢討給我。”陸舟冷硬的說,脊背筆直,“再有下次,全部出隊。”
下樓。
到訓練場。
沈亦歡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天要被罰跑,還要罰寫檢討。
懲罰她的人還是她的前男友。
她走在張桐戚身後,陸舟走在最後。
忽然,她肩膀上一重,眼前被遮住大半。
她扯下來,是陸舟的外套。
“天冷,穿上。”他在經過她身邊時說。
***
何閔站在陸舟身邊,看著訓練場上一前一後跑步的兩個女人。
歎了口氣:“這可是十圈呢,人都是大城市裡嬌生慣養長大的,受得了嗎?”
雖說她們在進入軍營時就簽署了相關的協議,保障在軍營裡的這段日子,一切以軍人要求管束自己,如果犯錯,有權利對她們進行處置。
可是,畢竟她們也不是真正一步步從軍隊裡走出來的,體能沒那麼好,懲罰也不應該那麼重。
陸舟掃他一眼:“你們熱身都不止十圈。”
“我們這體格怎麼能和她們比,十圈下來,你也不怕你那沈攝影師暈倒了?”何閔說。
陸舟聽完,倏的笑了一聲,呼出一口煙。
“那丫頭沒那麼容易暈。”
沈亦歡彆的沒什麼,就體育成績還不錯,短跑不行,長跑雖說也不是第一第二名,可耐力的確不錯。
高二時運動會還參加過一次五千米長跑,拿了銅牌。
金牌銀牌的兩個女生跑完都麵色慘白,差點送去醫院,就她,興高采烈,蹦蹦跳跳的去領獎台上拿了那一枚銅牌。
還跑來跟他炫耀。
最後,沈亦歡超過張桐戚兩圈先跑完。
張桐戚到後麵兩圈根本跑不動,完全是走下來的。
陸舟也沒心軟,等她走完,過來時差點腿軟直接踩空了。
他撈起她胳膊,淡聲:“能走嗎?”
張桐戚點頭。
他鬆開手:“何閔,帶人去軍醫室休息會。”
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
沈亦歡重新回洗衣房把衣服洗完,晾好。
捧著兩個空臉盆往回走。
已經到了熄燈時間,走廊上黑漆漆的,剛才秦箏還給她發信息問她沒事,關於她和張桐戚打架的事大家也都已經知道了。
她想著剛才和張桐戚打架時從她嘴裡蹦出來的話。
“沒有你爸,沒有陸舟,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真是夠可憐的。”
“寄人籬下的日子好過嗎?”
“你還以為,你這臭脾氣,還能像以前那樣吸引陸舟?!人都煩透你了!”
……
“彆惹事。”
……
沈亦歡閉了閉眼。
突然被人拉住肩膀。
周圍都是漆黑的,她剛跑完步,還處於略微低血糖的狀態,猛地一拽,眼前就黑了,看不清人。
她背抵牆,一股力摁著她,肩膀磕在上麵。
她聞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眼前慢慢清明起來,她看到了陸舟靠近的臉。
“你乾嘛。”她沒掙紮,平靜問。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彆惹事。”他緊盯她的眼。
“對不起。”
漆黑的走廊,隻剩下小姑娘清脆的聲音。
這樣乾脆利落的道歉,倒是出乎意料,陸舟略揚眉:“道歉就夠了?”
“你罰都罰了,還想怎樣?”沈亦歡皺眉。@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他往前一步,將她更加束縛在狹窄的空間內,微俯下身,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忽然笑起來。
笑聲低低的,回蕩開。
溫熱的鼻息全部打在她頸窩。
沈亦歡往後縮了縮,可那是堵牆。
“是罰了。”
他下頜線繃的有些緊,摁在她肩膀上的手動了動,食指撩開她綿軟的睡衣領口,露出那一段瘦削的鎖骨。
他動作放的很慢,一點點靠近,然後伸出來舌尖。
在那一截凹陷的鎖骨處輕舔了下。
“……”
操啊。
沈亦歡覺得眼前這個陸舟是不是被什麼妖魔鬼怪附身了。
太踏馬色|情了。
她抬手就要朝他身上揮過去,結果被他穩穩抓住了手腕,拉開扣死,按在頭頂,手背貼著冰涼的牆。
他鬆了嘴。
腦袋卻仍俯在那裡。
“那是罰她的。”
沈亦歡沒懂,茫然。
“現在罰你。”
他說完。
再次張嘴。
感受到牙齒磕在鎖骨上,碾磨輕咬,她輕輕“嘶”一聲。
沒等她罵痛,牙齒又全部收回去,隻剩下溫軟的舌尖,在上麵舔舐,水聲粘膩而輕微,在黑夜與漆黑的走廊中,混合成一種讓人耳紅心跳的淫|靡聲響。
他手指扒拉開她的領口。
眼眸幽深。
聽到一聲斷裂的聲音。
那是神經斷裂,也是鎖鏈斷裂。
他叼起一塊細肉,重重吮吸,唾液沾染皮膚,濕膩膩泛著水光。
沈亦歡腿軟,被他摟緊了腰,勉強站立。
“操……你乾什麼。”
他終於鬆開嘴。
漆黑的眼眸看著自己在小姑娘身上留下的“傑作”。
手指輕輕摳挖肩膀上的紅印。
他垂下頭,額頭搭在她的肩膀,長長舒了口氣。
“這是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