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舟皺眉,立馬站起來,拿桌上的報紙把倒翻的粥往餐桌中央一推,拉著沈亦歡到一邊,速度飛快,皺眉問:"燙到了嗎?"
"沒有。"沈亦歡搖頭,拎起衣服,"臟了。"
陸舟把她拉進臥室,從衣櫃裡挑了件短袖給她,一言不發的出去,帶上了門。
嘖。
怎麼感覺他越來越生氣了。
沈亦歡想不明白,明明兩人好幾次都已經破冰,可陸舟始終都不願意搭理她。
他其實不是那種故意會冷落人的人,隻不過本身生人勿進的氣場,才會讓人覺得他高冷。
上學時有人問他問題,陸舟也都會認真教,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像是故意冷落。
沈亦歡脫了自己的那一件衣服,丟進浴室的洗衣機,套上陸舟的黑色短袖。
他衣服很大,套在沈亦歡身上幾乎能當裙子。
沒一會兒,洗衣機停了噪聲,她把濕衣服取出來,找了個袋子放進去。
再出來時餐桌收拾乾淨,陸舟已經不在客廳了。
沈亦歡在廚房找到他,廚台上又擺了一碗剛盛出來的粥,她走過去,直接捧起來喝完了那一碗。
"我洗碗。"沈亦歡說。
陸舟偏頭看她,忽然瞳孔一縮,麵色很快沉鬱下來,暴戾又陰鷙。
她沒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使勁拽過去,纖細脆弱的脖頸被滾燙的手掌虎口抵住,不斷收緊,收緊。
從最初的茫然,到逐漸感受到令人恐懼的窒息感。
"陸舟!咳咳,陸舟!"她邊咳嗽邊尖叫,亂無章法的踢他打他,"你乾什麼!!"
窒息的壓迫讓沈亦歡難得的智商提高,想到了惹怒陸舟的原因——她換了陸舟的短袖後,脖子上的紅痕就露出來。
他是不是以為……這是吻痕?
下一秒,箍在脖子上的力突然鬆開。
沈亦歡深吸了一口氣,大量空氣湧入快耗竭的肺部,沒來得及咳嗽,她就被陸舟狠狠吻住了嘴唇。
動作又凶又重,咬著她舌尖強勢掠奪。
隻覺得剛剛從窒息感裡出來又再一次被窒息感給包裹住了。
沈亦歡抱住他的背,十指插進他的頭發,被動接受他的攻勢。
鬆開時,他眼底都是通紅的,沈亦歡嚇了一跳,指著自己脖子立馬解釋:"不是的,這不是吻痕,你仔細看。"
陸舟將她壓在廚台,兩手支在台麵,聞言眉間微動,灼熱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
的確不像吻痕。
沒有吻痕的血絲,也沒有毛細血管炸開時的斑駁血印。
他鬆了口氣。
沈亦歡委屈,掙了掙被禁錮的身子:"鬆開!弄疼我了!"
"這是什麼。"他抬頭看她。
沈亦歡故意嚇他:"水痘,傳染的!"
他手掌輕輕覆上她纖細的腰肢,嘴唇再次落在她脖頸,這回什麼阻隔都沒有。
他囈語般張口:"還好。"
沈亦歡沒聽清,掐了他一把:"滾開,不然傳染給你。"
"傳染給我。"
他閉上眼,將翻滾的**都壓在沉默中。
然後一點點伸出舌尖,輕輕舔舐她脖子上的紅痕,以及剛才自己掐出來的那一道,摩擦出一片旖旎的潮濕水痕。
沈亦歡下意識仰起頭,脖頸拉扯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像是少女的祭獻。
她聽到耳邊一個朦朧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
"我多想和你一起死。"
嘖。
她撈起手機看時間,九點半了。
昨天晚上她拿餐巾紙沾著清水簡單的卸了妝,晨起卻是連化妝品都沒了,包裡隻有一支口紅。
她剛套上褲子,陸舟就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丟到她床上。
沈亦歡看了眼,一條乾淨毛巾和牙刷牙膏,是剛買來的。
陸舟一身清爽,應該早就已經起床了。
她簡單洗漱完,走出臥室,陸舟正抬手把她那件衣服從晾衣架上拿下來,沙發上又是一個疊的一絲不苟的豆腐塊。
"給。"他把衣服折好,塞進袋子裡。
沈亦歡接過,看著他又走進臥室,沒一會兒浴室就響起水聲。
她坐在沙發上,垂眼就看見煙灰缸裡滿滿的煙蒂,十幾支,都是一晚上抽的。
這要抽多久啊……
他昨天晚上是沒睡覺嗎……
他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陸舟衣櫃裡的衣服都是一個類型的,除了軍裝軍襯以外,都是些款式簡單的短袖、運動褲和牛仔褲。
他今天一件白色短袖和黑褲,很乾淨,臉上也沒有疲倦的神色。
"走。"他拿起車鑰匙。
"去哪?"沈亦歡皺眉,"我是素顏。"
"你不用上班?"
"我工作比較自由,而且,這個時間反正也已經遲到了。"沈亦歡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那送你回家。"
"去吃個早飯。"她提議,"我餓了。"。
開車到一家連鎖中式早餐店。
是這一片區域新開的店,網紅店鋪,如今網絡上很火,都快十點鐘了還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