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什麼?
言初大腦當機了片刻,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從她的腰際,劃向了她的手腕,然後和她手指緊扣。
林隨舟現在的掌心滾燙,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
“你……你喝醉了。”言初沒什麼底氣地抵抗了一下, 然後感覺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她耳朵都被他呼出的氣給燙的有了痛感。
“沒醉。”頓了頓, 他又問:“留下來嗎?”
言初感覺心臟處跳動地越來越劇烈。其實上次去海城, 兩個人已經水到渠成的就差最後一步了。如今,她也是沒有拒絕的必要。
“你希望我留下來啊!”她輕聲問了一句。
林隨舟把她掰過來, 和她麵對麵平視。
“想和你……每個早上……每個晚上都待在一起。”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幾近歎息,嗓音低沉婉轉,仿佛像是有一道繩索, 將她的心牢牢地捆綁住。
“言初, 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他說出口的醉話,纏綿又勾人。漆黑的眼睛裡,帶著些許挑逗的笑意。
兩個人待在狹小的空間裡, 身體上所有的感官都在不斷地放大。林隨舟突然扣起她的下巴, 看了一會後, 就擁著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齒間都是酒的味道, 言初笨拙地回應他,林隨舟身體顫了顫,攻擊性變得更強。
身體的本能,她的手滑到他的領口處,把他衣領處的襯衫扣子給解開了。
言初一直很喜歡他的鎖骨,盯著看了一會,伸手碰了一下。
“癢。”林隨舟輕歎一聲, 嘴角有淺淺的笑意。他躲開後,就抬手,從她身後的櫃子上,拿下一盒東西。
言初呆呆地看著,還沒等她反應,自己就被打橫抱起。
診所裡麵的床是張一米五的單人床。現在是七月份,所以身下隻墊了一張涼席。床邊有一扇窗戶,今天的月色很美,如同一個玉盤,映射著柔和的光。
她看到林隨舟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扣子,等扣子都解開後,他也沒有急著去脫,就上了床,雙手撐在她頭的兩側。
“乾嘛啊!”她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擺,嘟囔了一聲。
她意思很明顯。
都上來了還不脫,太端著了吧。
“不太好意思,衣服就先穿著。”他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耳朵,然後手就伸向她的腰側,勾起了她的衣角。
他端倪著她的反應,然後湊到她耳邊,輕喚了一聲。
“言初。”
她身體一凜,就聽他繼續道:“我愛你。”
最簡單卻是最深情的話語,縈繞在耳際,敲擊著他的心臟。
她記起了初見他時,他對誰都很冷漠的樣子。想到他曾經經曆的殘酷的過往。
言初眼前浮現一層霧氣,就聽林隨舟又說了一句:“你也跟我說。”
“我想聽。”
她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道:“我愛你。”
本能的反應,言初控製不住地叫了一下,林隨舟動作一頓,卻也沒有停下來,隻道了一聲彆怕,作為安慰。
寂靜的夜色裡,每個聲音都很清晰。不太牢固的木床,稍微一動,就發出了吱呀的聲響。
都這種時候了,言初還挺想吐槽一句這床的質量實在不行,要是等會坍塌了,那可就搞笑了。
她的胡思亂想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她感覺到了異樣的感覺。嚷了一聲,然後伸手拽了他一下。
林隨舟聽見了,忙安撫道:“馬上就好。”
她委屈地盯著林隨舟,就見他額頭上都是汗,眼神裡滿是壓抑。
他似是心疼她,指尖撫向她的眼角,輕輕地將那裡滲出的淚擦乾。
過了一會兒,言初感覺事情步入了正軌。她抬手勾住林隨舟的脖子,慢慢地和他一起。兩人視線相對,彼此的眼裡隻有對方。
他們在這一刻,隻擁有彼此,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鼻間摻雜的是他身上的酒氣加薄荷味,外加診所裡特有的消毒酒精的味道。這些氣味仿佛是催化劑,將這個夜晚徹底的點燃。
言初聽著耳邊混雜的各種聲音,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隻能茫然地擁著他。這時,遮擋住月亮的那片雲也慢慢地飄走了,屋子裡因為透進來的月光,又明亮了幾分。言初盯著俯在她身上的林隨舟,月光下,他那張染上紅暈的臉竟然透著股魅惑,讓她更加渴望和他進一步接觸。
她不再多想,抬手將他身上的襯衣扯下去,落在地上的那一堆衣物上。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後背被托住,接著,天旋地轉。她原本是躺在床上的,突然就變成了趴在林隨舟的身上。
言初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怎麼了啊!”
“床板太硬了,我怕硌著你。”他說的一臉坦然,完全不顧這時候的姿勢,有多讓她窘迫。
他凝視著她,又問了一句:“剛剛背沒被磨疼吧?”他輕拍了下她的後背,聲音又啞又低。
言初不想接他的話。
她低頭看著他,感覺自己的腰被摟住,一切和剛剛又不一樣了。
這是言初從來沒有領略過的世界,如同漂流在海上,身體不受控製的起伏。最後一次後,一切都歸位靜止,言初大腦一片空白,垂著眼不說話。
他摟著她,慢慢地把她放回到床上。
她實在是太累了,眼皮都睜不開的那種。她現在才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不懂節製。
一次一次地哄著她,逼著她配合他做這不要臉的事。還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地對她說我愛你。
所以,他那張禁欲的臉,根本就是假象。
哪裡冷淡了,哪裡不行了!
人家行的很!
她和林隨舟回診所的時間差不多就是在九十點之間,言初估摸了下時間,這時候應該是深夜了。
身上都是汗,言初這時候也顧不得乾淨不乾淨了,就想這樣沉沉的睡過去。
意識朦朧間,林隨舟的聲音響起,語氣有些飄渺和捉摸不定。
“所以還嫌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