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堡確實是很重要的貿易節點,城門幾乎全天都開著,南來北往的商賈讓城內熱鬨非凡。
而住宅區附近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靜的,畢竟大家都需要睡覺,走在這附近很明顯能感覺到人流量的減少,越往深處走就越明顯,直到月亮稍稍冒出頭兒,周圍已經看不到除了三人之外的任何行人了,隻有偶爾在附近巡邏的衛兵會出來露一臉。
艾爾瑪對照著各家各戶門前的樓牌號挨個尋找,最終在靠近城牆附近的位置,找到一個像是比較有錢,但也比較低調的二層小樓。
樓前有一個小花園,並且也有一個鐵柵欄門。
門倒是沒關,三人確認門牌號沒錯,便來到樓下的大門前。
艾爾瑪伸手按了一下大門邊上的門鈴,那東西其實很科學,並不是魔法,不過是通過彈簧和齒輪將縱向的按下去的力轉化為橫向的力,通過杠杆驅動屋內的擊錘敲擊銅鈴,達到門鈴的效果。
聲音倒是不小,即使在門外,也能隔著門聽到一些,屋內的人也肯定聽得到。
可艾爾瑪連按了四五次,屋內都沒人出來應門。
雷迪希婭猜測道:
“那個敗家子兒不會是跑去酒館買醉了吧?”
林天賜則歪了歪身子,通過門邊上的磨砂玻璃窗朝裡麵掃一眼道:
“我看到有微弱的燭光,應該有人。”
艾爾瑪又叮咚叮咚的按了好幾下,依舊沒人出來。
隨即她朝另外兩人招招手,雷迪希婭心領神會的轉過身,看了看小樓外麵的街道。
四下無人,連巡邏的衛兵都沒有。
輕抬法杖,艾爾瑪對準了鎖孔低聲道:
“敲擊術。”
哢嚓一聲脆響,門鎖應聲而開。
“難道你們要偷?”
雷迪希婭不以為然道:
“冒險者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怪就怪這家不知道留人看守吧,咱們不過是借用一下,大不了事後付賬。”
這就是偷啊!
林天賜倒也不排斥這種事就是了,反正根據請報上所說,那個敗家子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當劫富濟貧。
隨後雷迪希婭在艾爾瑪和林天賜的肩頭拍了一下,用了個‘輕聲術’,這個法術能讓腳步聲完全消失。
艾爾瑪也用了個魔法伎倆,清空三人腳上的泥土和灰塵,保證不留下任何的證據。
配合的如此熟練和默契,說是第一次乾,誰信啊。
一切準備就緒,趁衛兵還沒有巡邏到這邊,三人魚貫湧入麵前的住宅樓。
屋內貼著淡綠色的牆紙,走過麵前的走廊之後,首先進入視野的就是一個相對比較寬闊的大廳,想必應該是客廳。
隻是客廳裡顯得非常空曠,因為本應該擺在這裡的沙發等家具已經完全不見,應該是被賣掉換錢了,隻留下個無法搬走的壁爐,上麵放了一支還沒有被賣掉的銀燭台,剛剛林天賜看到的燭光就來自於它上麵的蠟燭。
客廳的另一邊是個與餐廳連通的廚房,能從餐廳的廣角玻璃窗看到屋外的小花園,房子的主人在設計家園的時候肯定下過一番功夫。
當然,這裡也有很多搬動的痕跡,但凡值錢一些的家具和裝飾品應該都賣了。
林天賜看了看周圍小聲說:
“那個敗家子兒會不會把咱們需要的東西給賣了?”
艾爾瑪同樣環顧著四周,聞言回答:
“希望不會,不然咱們還要找他問買家的下落,弄不好更麻煩。”
雷迪希婭則走到料理台後麵,她看到那邊的地板上堆著不少酒瓶子,看了看可惜標簽說:
“真敗家,這些都是很有年份的名酒,也能值不少錢,看上去像是被直接當廉價葡萄酒喝。”
也難怪白手協會在請報上對其的描述是‘不學無術’,有個有錢的老爹又怎樣,兒子是個坑爹貨,有多少錢都會敗光。
廚房那邊沒什麼需要注意的,三人稍稍退出來,準備上二樓看看,畢竟他們要找的指令輸入器是挺貴重的藏品,應該也不會隨便丟。
廚房的另一端有個折返向上的樓梯,樓梯邊上則是衛生間,而上麵八成就是臥室一類的地方了。
但剛一靠近樓梯,林天賜抽了抽鼻子說:
“我聞到了血腥氣,而且還很新。”
這句話讓艾爾瑪和雷迪希婭稍稍緊張了一些,紛紛拿起法杖同時掐著施法手勢,準備隨時應對危險。
林天賜也提高了一些警惕性,他走在最前麵,即使有輕聲術輔助,他也輕輕踩在樓梯上,一步步帶頭上去。
血腥味兒隨著接近而越來越濃,這下不隻是比較靈敏的林天賜,就連艾爾瑪和雷迪希婭都聞到了那刺鼻的味道。
三人保持著謹慎的隊形緩步向上,走過樓梯之後,則是一條橫在眼前的走廊。
走廊並不大,它隻是連接著二樓唯一一個房間,應該是主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