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一通操作,林天賜剛醞釀出來的勇氣還真有些泄氣。
算了,等下找個獨處的機會再說。
不論如何,這事兒也是家事,而且解除婚約傳出去也不怎麼好聽,敖三和冉青蓮可還在場,再加上又來了一個修士,直接說也太撅秦梁的麵子了。
這就好像齊嘉瑞他們碰到的那一大幫親戚,即使素昧謀麵也是親戚,多多少少還是要留些麵子。
林小哥兒不得不把剛剛準備說的話咽回去,稍作沒多久,便見一穿藍白道袍,打扮的極像年輕小道士的修士走進來。
“晚輩宣紹陽,拜見秦掌門。”
“小陽?”
“天賜師兄?”
距離上次一彆,已經匆匆過了快兩年,宣紹陽倒是依舊沒什麼變化,跟在神符山上一樣,整天就穿那身道袍。
她長得本來就比較中性化一點,不管是發髻還是舉止,都更像是一個少年而不是少女,如果不看喉結跟微鼓的胸口,還真可能會被誤認為是男的。
小時候穿男裝是因為新奇加活動方便,結果長大以後還改不掉這麼毛病。她這副打扮也已經成了張百熙的心病,唯一一個特彆靠譜同時還被寄予厚望的弟子居然喜歡女扮男裝……
畢竟是神符門嘛,奇葩多。
秦梁給宣紹陽看坐,又叫弟子送上香茶,嗬嗬一笑道:
“今天還真是巧了。”
雖然有點想敘敘舊,不過在場還有彆人,林天賜先跟彆人介紹了一下宣紹陽。
當得知宣紹陽是師妹而不是師弟時,秦梁和敖三都是沒什麼特彆的反應,畢竟一個是地仙修士一個則流連煙花之地,一眼就看出來了。
就是冉青蓮感覺有點失望,可能是因為沒了新素材?
說著說著,秦梁口風一轉:
“剛剛林賢侄提到婚約一事……”
我都想背地裡單獨說了,你居然直接挑明?
這是要公之於眾的節奏嗎?
宣紹陽驚訝的小聲道:
“天賜師兄你有婚約?以前沒聽你說過啊。”
林小哥兒聳聳肩,這事他也是等築基回家的時候才聽說的,等他回山的時候正好宣紹陽也回家了。
秦梁繼續道:
“有關於此事,大舅有個壞消息要告訴林賢侄。”
不會是還有一份兒吧?那就真的是刀山火海一起來了。
“你姥爺,也就是我二伯,於一年之前仙逝了。”
“……”
這還真是個壞消息。
林天賜沉默了一下,他不知自己是該哭兩聲還是怎麼,畢竟他對於姥爺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要說感情幾乎等於零。
“請問大舅,我姥爺為何會突然離世?”
“唉……”
歎了口氣,秦梁繼續道:
“二伯他在人階一品停留了幾百年,礙於資質始終突破無望,這次是好不容易摸到地仙的邊兒,本就沒多少把握但還是想勉力一試。”
結果沒過去,被天劫帶走了。
能不能突破地仙,哪怕對於大派修士來說都是需要小心謹慎的事情,因為實在是太難了。
彆看林天賜現在的修行路走的順風順水,等他到地仙,依舊誰也不能保證100突破成功,跟其他修士比起來頂多就是成功率高低的問題,沒人敢打包票。
過地仙的坎,就是這麼難。
也難怪東神州絕大多數修士都是人階,也難怪能突破地仙,大都能混上門派長老之類的位子。
無數修士都栽到了這個坎上,比如淩雲子的好友廣寒真人,林天賜他姥爺沒能過這個坎,不過是稍稍添了個失敗數字而已。
秦梁見林天賜沉默不語,又從懷裡掏出一信封:
“此乃你姥爺彌留之際交予我的親筆信,本想給林賢侄送去,但怎麼打探都找不到你的蹤跡,隻好暫時擱置在我這兒。”
那時候林小哥兒正好去了西方,神機門在東方打聽能找到就怪了。
林小哥兒拆開信封,信紙上隻有一句話:
‘天賜吾孫,見此信老夫應已不在人間,但聽聞吾孫漸漸名揚天下,老夫心中甚慰,已是死而無憾。望天賜吾孫一切安好,修行之路平步青雲,切莫步老夫後塵’
林天賜築基回家之前,他姥爺特意把婚約的事情告訴林良涵,也是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渡劫成功的把握,算是了結身後事吧,不然這事兒他親自對林天賜直言商量效果更好。
諸如玄冰網、神門機關入門這些都是他姥爺給林小哥兒留下的遺產,見麵雖少印象不多,但可見他姥爺還是很關心林天賜的一舉一動的。
眾人見林小哥兒攥著信紙沉默不語,還以為他在傷感。
而他實際上想的是:
您老一句‘吾心甚慰’就走了,我這婚約該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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