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薩爾森前不久才被小貓貓踩過奶,他又怎麼不知道,寧詩琳在懷念著什麼。
太犯規了,這麼乖,這麼小,這麼軟……還這麼生無可戀,這讓他怎麼下得了手暴打教訓一番。
算了,欺負弱小,不是一個合格的王儲會做的。
薩爾森那掐著寧詩琳後脖頸的手指,都稍稍放鬆了一些,把小白貓貓放在身側,大巴車那生了鏽的底板上。頓了頓,又把寧詩琳小貓貓挪到一邊比較光滑的地方。
原以為寧詩琳會再次跳上來反複宣示地位、去刷他的發際線的,可寧詩琳卻完全沒有動。
剛剛被薩爾森放下去時是怎樣的姿勢,現在也是怎樣的姿勢。
寧詩琳不但四隻爪爪委屈地蜷曲在地上,小巧粉嫩的小鼻子,還懟著地板,似乎生無可戀地在聞著地板的氣味。
薩爾森把她的腦袋掰過來了些,好歹沒讓寧詩琳的鼻子懟著地板。
可薩爾森也沒哄過人,他心腸冷硬,他軍團裡那些□□練哭了的新兵老兵們,越是軟弱,就越會在他手下被加倍地折磨操練。反正哭泣在他這兒是行不通的。
此刻薩爾森冷淡地開口道:“你以後不能舔我的發際線,不然我就打你,你太弱了,打不過我的。”
寧詩琳沒有動,隻是,晶瑩的半滴水珠,從那抹被水霧糊住了的冰藍裡滑下,沾濕了眼角旁細密的貓毛。
薩爾森:“……”
薩爾森隻好把生無可戀的小貓貓揣到自己懷裡,撓了撓貓下巴,安慰道:“弱是可以訓練的,回去之後,我訓練你變強。”
寧詩琳終於動了,她幼小的貓腦袋蹭了蹭薩爾森的手指,把後脖頸再次送到薩爾森的手裡。
薩爾森愣了下,捏捏鬆鬆,像是幫貓按摩後脖頸一樣。
後脖頸被貓媽媽叼住的感覺,對寧詩琳來說,真的太久沒感受到了。
距離最後一次被叼住,已經十六年。
那夜,像大巴車一樣大的大蟑螂,成群結隊掃蕩而來,無數條黑黝黝的蟲腳,像是城市裡掉落倒插的鋼筋一樣落下,濺過黑水,揚起灰塵。貓媽媽叼著幼小的寧詩琳,矯健的身軀遮擋住她,獵豹一樣在垃圾堆裡奔跑著,撞開帶有棱角的電子零件,在蟲腳那尖銳的毛刺之間穿梭躲閃……
當貓媽媽精疲力儘地放開她時,後腦和背上沒有一塊好皮,被劃得皮開肉綻。
那夜,也是寧詩琳最後一次窩在媽媽的壞裡,窩在媽媽的圍脖裡,可那些毛絨絨的溫度都消失了,貓媽媽的身體,越窩越冰涼,她的體溫傳多少過去,都不夠。
寧詩琳回想到這裡,把眼睛完全閉上了,握緊了貓貓拳。
她甚至還伸出了粉粉的舌,去舔掉了剛剛濡濕了臉毛的淚珠。
經過日複一日的打磨和獵殺,她的利爪,已經能劃開大蟲的堅甲,把附近的大蟲全部解決掉。
如果她從一出生就開始磨爪子,從一出生就訓練自己,那,媽媽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寧詩琳痛苦地把腦袋埋在自己的爪爪裡。
這會兒薩爾森見小貓貓終於動了,鬆了一口氣,補充了下半句,一下子轉移了寧詩琳注意力:“但你變強了,也是打不過我的,刷我頭發你是彆想了。”
寧詩琳:“……”
討打!
對於不自量力的小弟,寧詩琳沒什麼好客氣的,她首次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可薩爾森捏得她挺舒服,於是寧詩琳放輕了力度,隻在薩爾森的手臂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寧詩琳呆住了。
嗯???!!!
竟然沒劃破皮?!
這人的手臂用什麼做的,她的爪子明明能輕鬆地劃開罐頭,劃開大蟲的堅甲,卻竟然劃不破這男人的皮?
寧詩琳就不信了,她又加重了力度,劃了好幾下。
結果,薩爾森的肌膚,竟然比大蟲的堅甲還要堅硬,寧詩琳這幾下,都沒劃出血!隻讓薩爾森稍稍破皮而已。
薩爾森緊繃著手臂的皮膚,不但肌肉繃緊得堅硬無比,氣勁附在皮膚上,寧詩琳當然劃不破了。
見寧詩琳愣住,薩爾森便重重地掐住了寧詩琳命運的後脖頸,強迫她抬起腦袋看著自己。
薩爾森看著那雙終於沒有被水霧糊住了的眼睛,不禁勾起唇角:“看到了吧,你不是我的對手。跟我走,我帶你變強。”
寧詩琳憤憤地勾起貓貓拳,揍了他好幾下,接著輕鬆地從薩爾森的手裡脫身出來,嬌小的身體躍到對麵的座椅上,小尾巴得瑟地繞了好幾個圈兒,嘲笑道:“跟你走,走去哪,你能走嘛?”
隻有一隻手和腦袋能動的薩爾森:“……”
薩爾森笑容未變,隻說道:“嗬,你等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