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按說以郭保昌在國內影視圈兒的地位,又有《大宅門》第一部的成績,過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嘛,可事情卻並非如此。
在國內影視圈兒,任你是誰,任你多大本事,任你多大份,隻要劇本觸及到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經,一準兒被斃。
郭保昌送上去的劇本,就是因為劇本當中解放後的那部分寫的太過於真實了,才過不了。
郭保昌簡單的說了,宋錚除了跟著歎息,也是沒招兒,誰讓話語權掌握在人家手裡呢。
“叔!您也彆往心裡去,人這一輩子,誰的脖子還不彎一把啊!《大宅門》就是您的命,我知道,您要是不全都拿出來,您心裡不痛快,既然這樣,咱們也就甭較真兒了!既然他們見不得好本子,乾脆就順著他們來,好的咱們自己留著,以後丫想看還不給呢!”
郭保昌聞言,笑了,手指點著宋錚:“滑頭!虧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實在人呢,勸我就直著勸,我又不是個強(jiang)骨頭,還非得跟著人家硬碰硬,就是覺得,t咽不下這口氣!得嘞!聽人勸,吃飽飯,聽你的了!”
郭保昌說著起身,從書桌上拿起了一份劇本,直接砸在了宋錚的懷裡:“拿起好好看,拍成電視劇,可就沒有這味兒了!”
宋錚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這才是《大宅門》後麵三十二集的最初原稿,好家夥,這可是寶貝。
“叔!這不行,這可是您多年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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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保昌大著嗓門道:“狗屁的心血,馬上就變成汙血了,臟!”
見宋錚還要再說,郭保昌一擺手,道:“你甭說了,先說說你那戲的事兒,監製什麼的就免了,你要是真交給我,王家哥倆兒也不放心,給我掛個顧問的名,我幫你盯著。”
宋錚心中大喜,可剛要說話,又被郭保昌給攔住了:“你先彆忙著高興,我可是有條件的!”
宋錚忙道:“叔!您說!”
郭保昌又拿了一份劇本,丟給宋錚,坐回到藤椅上:“這是我最近改的,可送上去,估計還是被斃的命,這破事兒忒糟心,熬頭的我受不了了,你拿回去,幫著我改改!”
宋錚聞言,差點兒嚇得蹦起來,圈兒裡人誰不知道,《大宅門》這個故事,就是郭保昌的命,誰聽說過自己的命,讓彆人隨便改著玩兒的。
“叔!這故事可是您的~~~~~~”
郭保昌一臉疲憊的擺了擺手:“早t命了,就算是命,也是爛命!我自己個的故事,我就捂著吧,好在前麵的都交代出去了,宅門兒裡的那些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們,該滿意了,該滿意了!”
宋錚拿著劇本,突然感覺自己手裡捧著的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心裡發苦:“叔!您這是難為我啊!”
郭保昌聞言,大眼珠子一瞪:“屁話!什麼叫難為你,你死乞白賴的非要讓我給你搭手,這才是難為人呢!告訴你,小子,好好的改,我倒是你能整出個什麼獻媚的東西出來!”
好家夥,就這話,要是擱以前,少不得又是一個現行反革命,牛棚都沒資格住,一腳踹豬窩裡去。
等等!這話不對啊!
“叔!您這是罵我呢!”
郭保昌瞥了宋錚一眼,道:“要不然你還讓我怎麼說,給你個獻媚的機會,就接住了,彆人想獻還找不著門路呢,再說了,獻媚怎麼著,你不也說,人這一輩子脖子怎麼著都得彎一回嗎?我老頭子早就彎過了,當年彎的腦門兒都搶著地了,現在輪著你了,我看看,你彎的能有多深!”
得!還是罵人!
罵人就罵人吧,總歸是請的老將出了馬,宋錚心裡踏實了不少。
一老一少正聊著,書房的門開了,劉格格探進頭來,好家夥,差點兒沒把眼睛熏瞎了,剛才宋錚和郭保昌聊事兒的時候,煙是一根兒接著一根兒,書房裡跟著火了一樣。
“趕緊敞開窗戶通通風,我說你們爺倆兒聊什麼呢,這麼起勁兒,把人家二老太太一個人扔外麵看電視,我這就煮麵,你們爺倆兒先喝點兒!”
郭保昌起身:“走著,今兒陪我多喝幾杯,就算你謝我了!”
宋錚自然不能推辭,跟著出門,餐桌上,好幾樣醬貨已經擺好了,思勤高娃正端著杯自斟自飲呢。
郭保昌一見就笑了:“二老太太,這就喝上了,也不說等等我們爺倆兒!”
思勤高娃甩過來一個白眼兒:“等你們!你們怎麼不說聊事兒帶著我呢!”
郭保昌聞言,趕緊拉著宋錚上桌,月盛齋的醬貨,地道的二鍋頭,菜簡單,酒廉價,可吃著喝著格外順心,喝酒其實就是喝人,喝酒的人對了,什麼酒都是好酒,要是人不對,瓊漿玉液也就那個蛋味兒。
沒一會兒,炸醬麵也好了,郭保昌一見,喜笑顏開:“我這輩子就好這一口,每回吃麵,我都覺著我過生日!”
宋錚麻溜的拌好,分彆端到了郭保昌和思勤高娃麵前,四個人,一大盆麵條,沒一會兒就下去了。
郭保昌酒足飯飽,打著嗝,對著宋錚道:“對了!還有件事兒,我得跟你說好了,你那戲裡的四個人物,歐陽山川,四道風,龍文章和何莫修,演員可得選對了,不然的話,多好的戲也得給糟蹋了!”
宋錚聽了,心裡也琢磨開了,這演員現在可還沒譜呢,該選誰來演,還真是件難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