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人不清,嗬,就算識人清了又如何,姨母,我一件繡品值黃金百兩,半年可繡一件,如果趕工,三個月就可以出一件,你告訴我,我要嫁到何種人家,才不會被丈夫婆婆逼著日日做繡活,才不會繡
到眼瞎,才不會在眼瞎後被丈夫拋棄,另娶他人!”月娥說到激動處,淚如雨下。
月掌櫃聽得心如刀絞,一把抱住月娥,“好孩子,彆哭,姨母不是一直幫你找富貴人家麼,就像今天的林公子,你看他揮金如土,一看就不會貪圖你那點錢。”
“可是人家看不上我,但凡家底殷厚到林公子那種程度的,說親都講究門當戶對,希望能有個助益,我不過一介孤女,手中有點微末技藝,說到底不過一個繡娘,若手中繡品對人家都不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月掌櫃心疼的看著月娥,她這外甥女,怎麼看事就看的這麼明白,為什麼就不能糊塗一點。
月娥擦擦眼淚,反而安慰月掌櫃,“姨母,您真不用擔心我,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出嫁,我會努力打理繡樓,以後接替您成為繡莊掌櫃。”
月掌櫃抱著月娥哭道:“可這一輩子太長了。”
月娥給月掌櫃擦擦眼淚,“姨母,當年月氏姐妹中,我娘居長,您居幼,按照規矩,我娘該留在家中,您可以出嫁,所以外祖當年隻給你定了親事,後來您出嫁,姨夫早逝,你不願守寡也不願改嫁,才回月氏繼承了掌櫃之位,而娘也因此得以出嫁,姨母您這些年隱隱有後悔之意,覺得自己當初不該一時氣盛放棄改嫁,所以也怕我走您老路。
可我倒覺得,你是時間太久了忘記了當初之痛,當年我雖未出生,可也聽外祖講過,您結婚之後,雖嫁的是富裕之家,夫家沒那麼眼皮子淺,您繡工也沒到我娘那程度,可也沒少被婆家指派繡活,隻不過您性子烈,敢回娘家告狀,到了後來姨夫死了,您更是一氣回了娘家。外人都說您那時是性子烈,才行事如此不顧及分寸,可真是如此麼,若不逼到一定份上,您真會毫無顧忌做出那些事,真會因一時氣盛說出再不守寡再不改嫁的話?”
月掌櫃如遭雷擊,想起昔日在婆家被婆婆逼著連夜給公公上峰的繡製屏風而累掉的那個孩子,頓時一個踉蹌。
是啊,她當初在閨中多文靜的一個姑娘,最後硬生生被婆家逼成悍婦。如果不是她丈夫死的早,她是不是就要步她姐姐後塵了。
月掌櫃突然不願意再想下去,
甚至都不敢留下來,踉踉蹌蹌的出了繡閣。
月娥看著離開的姨母,歎了一口氣。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姨母,從你和我娘會雙麵三異繡的那刻,你們就不該走出繡莊,更不該出嫁!
在繡莊,它是瑰寶,可在外麵,它隻會是催命符!
*
三個月後,林泉成功收到自己在月娥姑娘那定的屏風。
林泉把收到的屏風和自己之前買的拿回來相對此,發現雖然從針法和樣式上,兩者並無區彆,可從神韻和靈動上,明顯是自己從月娥姑娘拿的私藏更勝一籌。
也難怪月娥姑娘的私藏一般不輕易出手,看來哪怕技藝精湛的繡娘,有些作品也不是想做就能做出來。
不過反正定的這件是要賣的,林泉也不在意,直接帶回了現代。
回到現代,林泉本來打算直接拿著去拍賣行的,可無意間刷到一個鑒寶活動視頻,卻改變了林泉的想法。
趙月打的黃金物品雖然技藝精湛,可畢竟不能不好光明正大的賣,可繡品就不同了,這雙麵三異繡,林泉查了查,現代也有,還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並且能做到大師作品級彆的十分少,這種要不拿去鑒寶活動炒作一番,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打定主意,林泉立刻開始上網搜各大鑒寶節目,最後,林泉終於選定了當下最火爆的央視的一套鑒寶節目。
然後按照上麵的申報方式,把自己的作品拍照上傳,等著節目組海選。
在等了半個月後,一個來自節目組的邀請郵件發到林泉郵箱。
林泉立刻帶著藏品包車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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