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幾日,沂州城的米價依舊廝殺的腥風血雨。
不過老百姓很快發現,城中幾家米價降價的速度慢了。
林泉隔岸觀火,看著這樣的情況毫不意外。
米麵這個東西和彆的不同,它成本在那,利潤其實並不高,平時各大米行看著賺錢,其實是因為米麵是必須品,每天銷量大,薄利多銷,才賺錢多。
可也正是這個原因,米麵的價格輕易降不得,否則稍有不慎,很容易賠本。
當初阮兆剛開米行,其他米商選擇打價格戰,也是因為看中這點。
其他幾個米商都知道阮家已敗,阮兆雖重開米鋪,可手上資金勢必不足,所以憑著強大的資本打價格戰,擠兌阮記。
可幾人不知道,阮兆居然暗地和他聯手,有了他的資金支持,如今被動的反而變成了幾大米商。
畢竟幾大米商鋪子多,在大家一起賠錢的情況下,當然是鋪子越多的賠得越多。
林泉心裡估算,以現在賠錢的速度,不出半個月,城中幾個米商就得結束這場價格戰,否則傷筋動骨的就是他們。
不過半個月,這時間可久了點。
林泉笑了笑,直接叫來小言,吩咐幾句。
第二天,城中除阮記米行,突然出現許多買糧,這些買糧的和以前百姓不同,以前百姓都是成斤成鬥買,而這些人是論袋買。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幾個米商鋪子店內的米麵被搶一空。
而聽到消息趕到的幾大米商一看被買空的鋪子,頓時差點吐血。
*
花廳中,幾個米商麵沉如水,首位上的坐著的那個,臉色更是黑得嚇人。
良久,首位上坐著的人開口,“這事,是咱們輕敵。”
底下幾個米商點點頭,其中一個米商歎氣,“是啊,大意了,早知道這阮家小子背後有人,咱斷不會弄這降價的事,如今反而是把咱們陷進去了。”
另一個米商也說道:“要是沒弄這事,就憑咱們幾家的勢力,慢慢和那阮家小子耗,吃虧的肯定是他。”
首位上的人也歎了一口氣,“好了,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說說下一步怎麼辦吧!”
下麵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
個米商開口:“如今沂州城的米價,已經比進貨價都低了三文,再這樣下去,隻怕會傷筋動骨。”
旁邊一個米商也忍不住說:“而且今天還有人大量買進米麵,咱們如果再不升價,他們接著買進怎麼辦?”
“是啊,是啊,今天我一去店裡看,平日賣三四天的米,今天半個時辰就被搶空了,要再不升價,不出三天,咱們今年的生意就白做了。”
“秦爺,升價吧,這麼賠法,大家遲早撐不下去的。”
“秦爺……”
……
“好了,你們賠難道我沒賠麼!”上首的秦爺突然怒斥一聲。
底下米商頓時忙閉口。
秦爺問旁邊一個管事,“今天買糧的,都查出來了麼?是阮記買的麼?”
管事忙說,“小的找人都跟著,買的糧都被送到了城外一個莊子,並未送到阮記。”
秦爺聽了心中一寒,他本以為是阮記派人搗鬼,想著明天乾脆派人以牙還牙,可若糧食沒送到阮記,那這事可就大發了。
阮記搗亂,他不怕,這畢竟是米行之間自己的競爭,大不了你買我的我買你的,最後扯平了,可這些糧食若被其他人買去,那就可能是彆的資本下場,到時可能就不是米行的事,而且他們和阮記相爭,有人漁翁得利。
其他幾個米商也想到了,臉色一時有些白。
“你派人去那個莊子外麵守著,看看有沒有阮家的人接近。”秦爺對旁邊掌櫃的吩咐。
掌櫃的匆匆帶人,跑去監視了。
其他幾個米商忙問,“那明天咱們怎麼辦?”
秦爺略微沉吟,“再撐一天看看。”
結果第二天一早,幾個米商的鋪子一開張,全部鋪子的米麵再次被一搶而空。
幾個米商當時就暈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