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他。
………………
【係統:宿主,您已經十三天沒見謝懷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謝懷?】
自從合歡宗宗主獻了情-蠱,係統就每日一問,宿主何時去給謝懷下情-蠱,簡直比鬨鐘還準時。
方黎摁了摁額頭,道:“不急。”
係統都要急成熱鍋上螞蟻了,他怎麼可能不急啊!他還記得宿主說過自己是直男,絕對不會強-迫一個男人呢,這情-蠱他到底打不打算用啊?這麼重要的劇情省略掉合適嗎?
係統心好累。
方黎忽然道:“安靜,有人來了。”
果然不消片刻,便有魔仆來報,烏衣寐求見。
方黎讓烏衣寐進來,揮退下人,笑道:“都蒙已經離開了嗎?”
烏衣寐垂眸恭敬道:“是的,他已帶著極天教一眾八百九十餘人一同離開,向著九霄山的方向去了。”
都蒙的極天教麾下人數眾多,大多並不在浮丘山,但留在浮丘山的八百多人都是精銳,這次儘數帶走,樣子倒是做的很足,不過這也在方黎預料之中。
當日大殿上都蒙能按捺住沒翻臉,按理說就不會現在再翻臉,但這畢竟隻是他的猜測,都蒙也很可能不按常理出牌……如今看來,都蒙還是按照原著劇情走了,想到這裡方黎才算放下心。
烏衣寐看著方黎,思來想去不明白方黎的用意,但這樣下去卻是與虎謀皮……與其等都蒙出手,不如先下手為強,乾脆趁機除掉都蒙。
烏衣寐沉吟片刻,眸中露出冷絕之色,啞聲道:“尊上,屬下願意去截殺都蒙,定讓他此行有去無回。”
方黎微微一怔,隨即笑了,道:“不必,讓他去吧。”
都蒙現在肯定時刻防備著,烏衣寐修為還不如都蒙,真要去和送死差不多啊……他能這樣提議,顯然已置生死與度外了,確實是忠心耿耿,但這是自己的事,沒有讓烏衣寐送死的道理。
烏衣寐見方黎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焦急的道:“尊上……”
方黎見狀心中難得有些愧疚,烏衣寐處處為他著想,可自己卻不能坦誠相告,他沉思半晌,安撫的笑道:“區區都蒙還殺了本尊,放心吧。”
自己還有黑色玉符在手,確實不怕都蒙,而且他這條命還得留給謝懷呢,怎麼都輪不到都蒙……
烏衣寐卻依然心中不安……
方黎站起來,道:“還有其他事嗎?”
烏衣寐沉默片刻,緩緩道:“都蒙離開前,又去見了玉儀君一次。”
方黎眉梢一挑,點點頭:“本尊知道了。”
………………
謝懷神色淡漠的坐在屋中,手撚棋子,麵前擺著一副殘局。
自從都蒙離開之後,已過了三日。
本該心無雜念衝擊封印,但這幾日,腦中卻總不時浮現,烏衣寐說的那些話……
一個人是否喜歡另一個人,是無法掩飾的,即便是最善於偽裝的人,也該有蛛絲馬跡可尋……
方黎看似對自己千依百順,但自始至終守禮守矩,和自己獨處時,更是小心翼翼,仿佛唯恐自己誤會他有什麼企圖……
雖口口聲聲要自己從了他,但眼中沒有絲毫情意欲-望,謝懷不至於連這都看不出。
這般拙劣敷衍的演技,烏衣寐卻還認為他喜歡自己,會被自己傷害,何其可笑……謊言說的再多也不會變成真的。
都蒙已經離開了,還帶走了他的人。
方黎也好幾日不曾過來了……
謝懷垂眸低笑,他本也不在乎,不來更好。
他還落得清靜。
不必被無謂之人擾亂思緒……
當務之急是衝破封印,他停留在分神巔峰已好幾年,此次被迫困於此,通過衝擊鎖魂釘而不斷凝練經脈,隱隱有感覺,待他衝破封印之日,也是他突破煉虛之時。
屆時必定手刃魔頭——
正在此時,
謝懷忽的眼神微變,看著方黎推門而入。
他的表情少見的凝滯了片刻,隨即恢複一貫的冷漠淡然,語氣清冷:“尊上怎麼來了。”
方黎正要和謝懷說話,視線一掃,就看到了角落矮幾上的白瓷小瓶,白瓷小瓶隨意的放在那裡,沒有半點要掩飾隱藏的意圖……這就是都蒙拿來的毒-藥嗎?到底是什麼毒物?畢竟能毒厭睢的,肯定不是凡品啊!方黎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而且原著中謝懷沒有收啊,怎麼這次收下都蒙的毒-藥了?
謝懷唇角一挑,眼神無謂。
他是故意放在那裡的,根本沒有避著方黎的想法,他當然不是怕方黎誤會……隻是如今在衝擊封印的關鍵時刻,不想節外生枝惹麻煩而已,他討厭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方黎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問謝懷這個肯定不合適啊,至於謝懷會不會下毒……開玩笑,讓謝懷下毒還不如讓母豬上樹,而且他既然敢放在那裡,顯然就是問心無愧嘛。
烏衣寐之前還憂心忡忡囑托自己,讓自己小心謝懷,真是想太多了。
方黎雙手背在身後,踱步上前,看著桌上的殘局,悠悠笑道:“玉儀君好興致。”
謝懷一揮衣袖,打亂了桌山棋盤。
這人許久不曾來這裡,難道就隻是為了說這?
謝懷一直都知對方的用心,也不介意陪這人演戲,想要知道他的真正心思……可是今日今刻,忽然有些不想繼續了。
不想與他虛與委蛇,不想看他虛情假意……
都蒙已經離開了,還要演給誰看?
謝懷漆黑瞳孔深處,冰冷疏離之色浮現,緩緩開口:“我乏了,尊上如果沒有事,就請回吧。”
方黎歎了口氣,那可怎麼行,他今日可是有正事的。
情-蠱的事不能再耽擱了,也就是這下情-蠱的方式,讓方黎稍微有些為難,這才拖延了些時日……
但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自己放不開了。
方黎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有事。”
謝懷抬眸看著他。
方黎道:“本尊也給了你不少時間了,今日來此,是想問下玉儀君考慮的如何了?”
謝懷少見的怔了下,考慮什麼?
方黎一看謝懷的表情,心道這還得了!這段日子過的太隨意,謝懷都想不起來,自己將他關在魔宮的理由了!
再不補救下就不行了。
方黎語調低沉的道:“做本尊的人——這件事,你考慮的怎樣了?”
謝懷:“……”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你不說,我還以為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呢。
真是可笑極了,你根本未曾想過要我答應,今日又說這話做什麼?怕不是最近閒得慌,來這裡尋樂子來了?
謝懷神色越發冰冷,霍然起身,就要開口送客,卻見方黎忽然上前一步。
容顏蒼白的男子逼近過來,陡然拉近的距離讓謝懷渾身繃緊,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生生克製住了要出手的本能,沒有殺意,方黎不是要殺他……
謝懷垂下眼眸,這樣近的距離……幾乎能看清對方蒼白皮膚下的青色血管,似有種透明的脆弱,那幾乎沒有血色的雙唇,如同褪了色的玫瑰花瓣,仿佛在等待著雨露滋-潤,期待著重新綻放的一刻……
男子纖長眼睫輕輕顫-動了下,幽黑的眸子定定看著他,嘴唇一開一合,輕飄飄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本尊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是嗎?
謝懷的眸色暗了暗,喉結滾動了下,我看你倒是有耐心的很。
今日這又是一出什麼戲?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一再靠近,做讓人誤會的事……
謝懷心底驀地浮現一絲煩躁,他已經一再忍讓,此刻卻不想再退讓了,你不是假裝喜歡我嗎?
謝懷垂眸靠近,啞聲開口,似有戲謔:“哦?那又如何?”
我不同意,你又打算怎麼做呢?
謝懷眼底浮現譏誚之色,他已篤定方黎不會做什麼,無非又是一番裝模作樣的謊言,然後離開,之前每次都是這樣的,謝懷早已習慣了方黎的套路,毫無新意……
他在冷靜等待這個人的離開,可是下一刻,一個微涼的吻,輕輕落在了他的唇上。
謝懷不敢置信的收縮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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