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見咲夜是被門聲敲醒的。
她睜開眼,下床如同走屍般去開門,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對著橘發少年語氣不好道,“什麼事?”
雖然在病院的日子睡眠時間不少,但她仍是有嚴重的起床氣。
“時候不早了,你怎麼還沒起床?”看著鶴見咲夜頭發稍稍淩亂,一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模樣,中原中也不免意外了下。
但目光觸及到少年清雋的麵龐,昨晚被人按在床上調戲的畫麵反射性地蹦出來,讓他頓時又有些難以啟齒,隻是道,“快洗漱用餐,等會兒不應該有任務嗎?”
“任務?”鶴見咲夜還沒緩過神來,才蘇醒略啞的聲音重複了遍,然後道,“沒有啊。”
什麼啊,原來隻是為了這種事。
聽到中原中也的疑問,鶴見咲夜完全放下心來。
她說著轉過身,拖著鞋朝床飄去,“我不餓,讓我再睡會。”
也不知道那個心靈世界的規則究竟是怎樣,昨夜和太宰治吵了大半天,她才回到真正的睡夢中,現在完全沒有睡夠。
“哈?”
中原中也眼睜睜看著鶴見咲夜拖著頹懶的步子重新撲到柔軟的床上,一把拉過被子蒙住頭便沒了聲音。
“你能不能積極點!”想要吐槽的話語從心裡蹭蹭地冒出來,中原中也對鶴見咲夜此刻如此頹廢的態度表示了震驚,“你可是信心滿滿地在首領麵前誇下了海口要覆滅高瀨會啊,現在是什麼情況,不要自暴自棄啊喂!”
“沒有自暴自棄,還有,你小聲一點。”鶴見咲夜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因為阻隔帶著些悶悶的聲色,“吵到我睡覺了。”
中原中也看著眼前這一大坨被子,深深地再一次體會到了麵對“太宰治”的崩潰與無力,抓住被子就開始扯,卻被裡麵的人抓到另一邊,開始了拉鋸戰。
“喂,你這家夥給我有點乾勁啊!”
強行拽出未果,中原中也終於忍不住道,“起碼也吃個飯再繼續睡吧?”
“好囉嗦。”她是為了誰才困成這樣的啊?
被子掀開,露出黑卷發少年俊美的眉眼來。
鶴見咲夜望著中原中也,想到了昨夜那場沒有分出勝負的爭辯來。
“中也。”她麵無表情地攤開手掌,“手伸過來。”
“啊?乾什麼?”雖然滿腹疑惑,但是橘發少年還是聽話地將自己的手搭上去。
鶴見咲夜又像摸狗一樣捏了捏他的爪爪,在沒有享受到肉墊的軟乎後鬆開,又伸手兩掌夾住橘發少年還略帶些嬰兒肥的臉頰,開始胡亂地揉捏,又扯又拽。
“明明就很可愛啊……”幾不可聞的聲音低低地自喉中飄出,鶴見咲夜再一次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絕對是太宰治的腦子和眼神有問題!
“你在做什麼啊!”
直到臉頰被扯出些痛感,中原中也才反應過來一把打開了少年放肆的手,“快點起床啊!你難道還要我給你穿衣服洗漱,把飯送到你嘴邊喂嗎?”
“真的嗎?”
沒想到眼前的人還略微有些期待的樣子,重新仰躺回床上蓋上了被子,“謝謝了,中也,我想吃炸蝦飯團,壽司,不加辣的辣咖喱飯,配碗味增湯,還要舒芙蕾鬆餅,順便來點飯後甜點,不要藍莓。”
?
世界上為什麼能存在第二個跟太宰治一樣不要臉的人啊?
中原中也徹底絕望了。
他到底是什麼運氣,居然能連續中獎兩次啊?!
*
中原中也已經徹底放棄了拯救,等鶴見咲夜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
中原中也一肚子不爽,當然也沒那個閒空給她買來那些諸多要求的食物,隻能用冰箱剩下的食材給她做飯。
隻是他平時多是任務,不常在家用餐,冰箱裡也隻備了些簡單的食材。
鶴見咲夜看著眼前毫無特色並沒有讓她生出多少食欲的飯,歎氣,“好想吃炸蝦啊。”
夾一口,再歎氣,“好想吃舒芙蕾鬆餅啊。”
頓了頓。
夾一口,再歎氣,“好想吃咖喱飯啊。”
在三番五次對橘發少年做出的飯表達一番挑剔後,一旁的中原中也額角十字冒起,“啪”地直接捏斷了筷子,把斷筷往桌上一拍,咬牙切齒道,“走。”
鶴見咲夜眼睛一亮,卻態度矜持,明知故問道,“乾什麼?”
嗬。
中原中也的話語從喉中一字一頓地擠出,“吃、飯。”
稍稍緩了緩情緒,他繼續道,“有個下屬的朋友新開了家餐廳,送來了邀請函,但是他沒有時間便把邀請函給我了。”
中原中也站起身來,“走吧,我們正好去捧捧場。”
今天是個豔陽天,春夏交際的溫度正適宜,路邊的樹木都已經是翠色飄搖,暖烘烘的陽光落在人身上不冷不熱,倒有種庸庸懶懶的感覺。
鶴見咲夜從摩托車上輕巧地跳下來,衝力作祟差點沒站穩,中原中也及時地扶住她,“小心點。”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