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
黑店都沒有一筆生意。
花滿樓也不見蹤影,陳卿看著門口時不時走過的人,不耐煩地撇了撇嘴。
這些個家夥,都盯幾天了,真以為自己的偽裝沒人認出來啊,也就是他懶得搭理這些螞蚱罷了。
陳卿靠著搖椅,扇著扇子,眼睛半睜半閉。
後院裡,林平之渾身大汗淋淋,他身上的短打已經被汗水給打濕了,腳底下的青石板更是早就聚了一攤汗水。
“最後一劍!”林平之的雙手雙腳幾乎已經麻木了。
每日揮劍一萬次,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他身懷內力,也感到極為吃力。
但是,每次把體力和內力透支完畢後,陳卿的養元湯都會迅速地讓他恢複精力,故而,這些日子來,他一日的進步比之前一年的進步都還來得迅猛。
刺啦——
林平之把手上的重劍收回劍鞘內。
這把重劍,也是陳卿給的,重達一百二十公斤,初次拿起來的時候,林平之幾乎都滿身是汗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能把這把劍揮舞得如輕劍一般輕靈了。
“掌櫃。”林平之習練完畢後就走到前頭。
陳卿睜開眼,看了他一眼,視線朝外又看了一眼,“最近天氣開始熱了,這些小蟲子就彆讓他們蹦q了。你去換身衣裳,出去試劍吧。”
陳卿說完,隨手將手邊的一把劍朝林平之丟了過去。
林平之抓住劍鞘,拔出一看,眼睛裡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驚豔的神色來,“好劍。”
陳卿:“……”
話雖然是對的,但是怎麼感覺有些不高興?
陳卿默默地把心裡頭的念頭壓了下去,“歸你了,彆薄待了它。”
“是。”林平之鄭重地點頭。
他朝黑店外看了一眼。
那些人殺他父母,奪他家產,也是時候該回報他們的“恩情了。
林平之去洗了身澡,換了身黑色的衣裳出了門。
他才一出門,不遠處茶館內邱妄眾人就站起身來。
邱妄丟下手裡的花生殼,咒罵道:“這小子這些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現在總算是肯出來了。師弟們,我們跟上去。”
“是。”眾人按著劍柄,跟著邱妄遠遠地綴在了林平之身後。
林平之察覺到身後緊跟上來的人,眼中掠過一抹殺意,腳步越發顯得不疾不徐地朝郊外走去。
他越走,路上的行人就越來越少。
邱妄心裡咯噔了下,低聲道:“有些不對,這家夥怎麼往郊外走?”
“有什麼不對,師兄,你彆疑神疑鬼了。我們蹲了這麼多日,等得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這師傅沒幾日就要到這江南來了,要是錯過這個機會,我們要想立功,那可就難了。”其他人著急地說道。
他們等候了這麼些日子,好不容易等到林平之落單,要他們放棄,不可能!
邱妄卻仍然固執己見:“不行,這小子按理來說,不該往郊外走才是,他現在被我們青城派追殺,還敢往郊外走,我怕這是個陰謀。”
其他人聽到這話,不由得不屑地嗤笑一聲,“邱師兄,你也太過謹慎了。這小子不過才一個人罷了。我們這些多人,就算他有陰謀,那也是白給。到時候,還不是任由我們宰割。行了,彆多說了。他要走遠了。“
眾人連忙緊跟了上去。
邱妄無法,隻好拉住一個入門最晚的師弟,打發了他去尋羅人傑。
那小師弟滿心不願,但是被邱妄瞪了一眼,威脅了幾句,也隻好離開了。
其他人見邱妄這樣謹慎,心裡不由得都嘲笑起他來。
邱妄自己心裡也有些覺得有些大題小做,但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現在,他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