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
小販、商戶們早早就起來做買賣了, 城外的人也都趕著進城來采買貨物。
勞德諾心裡惦記著費彬的事情,整宿都沒睡著,等著費彬給他傳好消息,結果一晚上都沒等來消息。
勞德諾心裡擔心不已。
他擔心的不是費彬失敗了, 費彬這人狡詐得很, 這次又事先有所預謀,以有心算無心, 沒道理會失敗。他擔心的是費彬得了那能提高功力的茶後,私吞了。
勞德諾一晚上想著這件事,一早起來,就尋了個借口出來吃早餐的借口,和令狐衝等人到了黑店附近來, 打算探聽下消息。
華山派一行人走到黑店附近的一家雲吞麵門口, 卻瞧見黑店那裡烏央烏央地圍了一大群人。
“那裡出了什麼事了?”令狐衝忍不住開口詢問店家。
店家嗬嗬地笑著說道:“聽說那家黑店昨夜抓了幾個賊子, 一大早都吊了出來。”
抓了賊子?
勞德諾心裡顫了一下。
這賊子該不會就是費彬他們吧?
“抓了小偷了?”陸大有一臉興奮,“那我們過去瞧瞧,看看究竟是哪些不長眼的,偷到那家黑店去了。人家的店名都起得那麼霸道了,竟然還有人敢作死地偷他們的東西。”
令狐衝等人都走過去看情況去了。
那黑店外裡三層外三層地擠滿了人, 都快比得上廟會熱鬨了。
勞德諾一邊心急如焚, 一邊又不好表露出異樣來,隻好慢慢地隨著陸大有他們擠到了前麵去。
陸大有滿心好奇,可當他看到那幾個“小偷”的時候,登時愣住了, “那,那不是青城派和嵩山派的人嗎?”
勞德諾一聽這話,心都沉到穀底去了。
他裝作好奇的模樣,往前一探,等瞧到費彬憔悴的麵容時,心裡瞬間涼透了。
“霍,還真是嵩山派和青城派的人。”此時,圍觀的人當中也不乏其他的江湖中人。
他們原本還有些不敢確信,畢竟青城派和嵩山派的弟子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聲,怎麼可能淪落到做賊?而且還被人抓住了。
但是,聽陸大有他們一說,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沒想到啊,這青城派和嵩山派的弟子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有腰間佩著刀劍的武林長輩歎息著說道,臉上的神色充滿了唾棄和鄙夷。
“就是,這人四肢俱全,武功也不差,就算是再缺銀子,也該好生去賺錢,竟然做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真叫人不恥!”旁人嫌棄地看著費彬等人。
令狐衝等人在一旁聽著,既有些尷尬,又覺得他們說得對極了。
江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件事沒半小時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江南了。
恰逢如今眾多武林中人雲集江南之時,一時之間,關於此事,議論不少。
有說這些弟子丟人現眼的,有說這些弟子說不定是被冤枉的,總而言之,眾說紛紜。
……
“荒唐!”左冷禪才剛抵達江南,就聽到這則令人震怒的消息。
他氣惱地拍了下書桌,“這種事情簡直是丟人現眼!現在江南上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了,費彬到底是發哪門子的瘋!竟然乾出這種蠢事來!”
底下跪著的弟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作聲。
他們哪裡知道費彬為什麼會去偷一家小小客棧的東西?而且還是和青城派聯手了?
左冷禪氣得臉都漲紅了。
他氣得不是彆的,而是費彬被人抓住,丟了嵩山派顏麵的這件事。
“師傅,我們現在怎麼辦?”丁勉開口詢問道,“費師弟做得再不對,現在他人在那裡掛著,丟的也是我們嵩山派的顏麵,我們總不能任由他在那裡掛著吧。”
左冷禪的目光陰冷,“怎麼辦?如今全江湖人都盯著,我們要是不去好好‘解釋’一番,怎麼挽回顏麵?”
丁勉的眼神閃了閃。
他笑著道了聲是。
他已經多少猜到了左冷禪的意思了。
“走,我們現在就去看看那家黑店的老板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協同魔教,往我們嵩山派潑汙水!”左冷禪擲地有聲地說道。
與此同時。
青城派餘滄海收到消息,也陰惻惻地笑了一聲,道:“什麼小偷,你們師兄們哪裡是那樣的人!我看八成是那林平之勾結了魔教的人,這小子自己找死,怨不得他人。我們去會一會他們,順帶,也澄清下事實。”
陳卿此時,卻無暇去理會這些小事。
他正挑著眉,看著花滿庭,“你要我給他治眼?”
“是。”花滿庭堅定地說道。
一旁的花滿樓一臉無奈,在他看來,這次不過又是哥哥們異想天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