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孔揚秦暴喝一聲, 足尖在地上一點,猛地拔地竄出半丈。
他的殺氣在一瞬間也跟著拔地而起,氣勢勢不可擋。
蕭秋水等人的瞳孔一縮,呼吸不由得一滯。
“小心!”唐柔失聲喊道。
孔揚秦的唇角翹起, 眼裡殺氣騰騰。
他這一劍, 向來無堅不摧。
這一劍,可斬萬物!
這一劍, 從未有人能逃離!
當。
白皙的指尖抵住了劍尖。
陳卿回過頭,他的眼神在孔揚秦的身上掃過,神色間露出了幾分冷漠,“我以為,一個真正的劍客, 是不會從背後偷襲的。”
孔揚秦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來。
他的冷靜在一瞬間被擊潰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孔揚秦難以置信, 他收回劍, 使出渾身解數再次斬出了一劍。
這一劍,仿佛將虛空劈成兩半,裹挾著獵獵的風,朝陳卿的臉麵而去。
陳卿屈指一彈。
當的一聲,那劍瞬間碎成了碎片, 仿佛落花一般落在了地上。
當當當……
一地的碎片, 折射出孔揚秦怔愣惶恐的神色。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地麵。
蕭秋水等人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啊!!!”
突然間,孔揚秦抱著頭嚎叫了一聲, 他搖著頭,邊說著不可能,邊朝外麵跑了過去。
大雨中,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要不要追上去?”蕭秋水愣神片刻回過神來後,馬上說道。
陳卿遙望著孔揚秦遠去的方向,他搖了搖頭,“不必了,他的道心已經毀了,從此以後不過是個瘋子。”
“瘋子?”唐柔不可置信地看向孔揚秦離開的方向,“他怎麼瘋了?”
“自視甚高。”陳卿拂手,“此人向武之心本來就不純,素來順風順水自然沒什麼。一旦遇到比他更高強的對手,一時間接受不了,毀了自己的道心,隻能說可笑又可悲。”
蕭秋水等人聽得陳卿的一番話,隻覺得如醍醐灌頂一般,素來心裡的那點兒得意瞬間煙消雲散。
他們心有餘悸地打量著滿地的碎片,心裡對陳卿由衷生出佩服。
孔揚秦的那一招,可是有萬軍之勢。
竟然被陳卿輕易就給破了。
陳卿,這人實在可怕!
“什麼?孔揚秦瘋了?”柳隨風拍案而起,他看著來報信的手下,渾身的氣勢讓人不可直視。
“是,是的。”來報信的手下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柳隨風的眼風如刀一般在那手下的身上掃過。
“他怎麼瘋了?他手下的三個劍手呢?”
“不知道怎麼瘋的,三個劍手都已經死了。”手下低著頭,不敢直視柳隨風。
屋子裡的氣溫一瞬間降了下來。
柳隨風定定地看著那個手下。
“都死了?”
“是。”手下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誰殺的?蕭秋水、左丘超還是鄧玉函?”柳隨風冷冷地問道。
“都不是。”那手下低著頭,回道:“是那家店的掌櫃。”
“掌櫃?”柳隨風眉頭皺起,“一個店掌櫃,哪裡能殺了那三個劍手?”
要知道,那三個劍手的功夫可不是什麼銀槍蠟燭頭。
“屬下等親眼所見,不敢有半分謊話。”那手下回答道。
柳隨風皺緊了眉頭。
他道:“可知道那人的來曆?”
“我等徹查一日,結果——一無所獲。”手下紅著臉回答道。
柳隨風怔了怔。
他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們沒有認真去調查,這些人不敢這麼做,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這麼做,等待他們的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生不如死。
竟然連他們權力幫的人都查不出底細。
柳隨風沉默了片刻。
他問道:“百毒神魔可去了?”
“已經去了。”手下連忙回答。
“好。”柳隨風頷首。
百毒神魔既然去了,事情想必必然可以解決了。
不管那掌櫃到底是什麼人,隻要他死了,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夜漸漸深了。
這場大雨也慢慢地有了小了的趨勢。
“我們四兄弟今晚會輪流守夜,以防權力幫的人偷襲。”蕭秋水吃完晚餐後,主動對陳卿說道。
陳卿的年級雖然看上去並不比他大,但是蕭秋水對他的態度卻是格外敬重。
不但他,連左丘超、唐柔、鄧玉函三人對陳卿的態度也是恭敬有加。
中午,陳卿的出手和那一鍋火鍋,已經讓他們對陳卿產生了崇敬。
陳卿搖頭道:“不必。”
蕭秋水四人沒有感到驚訝。
唐柔好奇地問道:“先生的客棧周圍可是布了不少人馬?”
“布了人馬?”陳卿笑了,他搖搖手指,“不,不,本店內隻有我和平之兩個人,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那還是我們守夜吧。”蕭秋水道,“二位今晚隻管好生休息,把這件事交給我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