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自己的胡思亂想被發現,狗兒趕忙掩飾性地開口道:“會,我會的,不僅是這幾樣,許多彆的農作物,我在家裡都種過,已經十分熟練,你不用擔心我不會乾活。”
“會就好……”畢竟瞿青自己可是不會的,到時候若是兩個都不會,那可就麻煩了,現在隻要有一個人會種地的話,那麼之後的種地計劃應該就能夠比較順利的實施了。
了解了這點,他又想起來另一個重要的問題,便又問道:“那我考考你好了,你知道家的幾畝地在那裡嗎?”其實光看地契,他隻能知道自己現在擁有三畝地,地名雖然都有,但是他這個剛來這個世界的外人,卻是完全不知到自己的三畝地在那裡的。
狗兒聽到到他要考驗自己,頓時打起了所有的精神:“我聽人說過,你現在還有三畝地,水田在河穀那裡,剩下兩畝旱田分布在山腰上,那一塊應該都是你的,我……沒有答錯吧?”
瞿青點了點頭,隨後想起他看不到,於是變含糊地回答:“嗯,差不多,看你答得好,那我再考考你彆的,水稻種植的過程,你說說看。”
他其實是在空口套知識,不過隻有傻傻的狗兒還真的以為他是在考驗自己罷了。
他一邊思考一邊道:“先播種,然後育秧,等過一段時間再插秧,好了之後灌水、除草、防病、治蟲,等成熟了就可以開始收獲。 ”
瞿青看他答得很流利的樣子,便確認他是真的很懂,之後又用同樣的方式套到了土豆和玉米的種植方法。
先不論實踐起來怎麼樣,現在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他至少把種地的最基礎理論知識給學到手了。
在過程中還遇到了幾個疑惑的地方,他便充分發揮了自己忽悠的精神,像是真的當起了一個提問的老師一般,不斷地從旁邊這個天真的大男孩手上套取了種地的各種知識和訣竅。
兩人不知不覺地就聊了一兩個小時,通過這段交流,二人都隱約感覺到與對方的關係親近了些。
問完了自己想知道的,瞿青平躺著看著上方漆黑的茅草屋頂,狗兒也躺平了。
“狗兒,你和貓兒的名字是誰起的?”他忽然沒預兆地把話題引到了名字上。
黑暗中,狗兒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是爹爹很小的時候給我起的,因為賤名好養活,說以後長大了就會給我重新起一個好名字,可是……爹爹去打仗再也沒回來,村裡同去的也死了好多人,所以……就沒沒人再提起這件事,我也用習慣了,然後就這樣了……至於貓兒的名字,是我給起的,雖然不好聽,不過我和貓兒,確實也都健健康康地長大了。”
“是嗎?”瞿青感受到他語氣中似乎有淡淡的失落,“其實我一開始聽到你的名字,也覺得這麼叫也太奇怪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貓兒現在也長大了,也不需要賤名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我給你們兩個起新名字,既然是新生活了,那何不拋棄過去,從一個名字開始,重新開始,所以,你願意接受我起名嗎?”
這兩人的名字也太難以形容,若是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叫他們名字的時候是在罵人,幾次開口叫,瞿青都覺得怪怪的,一開始不太好開口,現在兩人稍微聊得熟悉一點了,他便想開口改掉這個彆扭的稱呼。
狗兒一聽,立刻坐直了起來,驚喜道:“願意願意,當然願意,真的可以嗎,我也可以擁一個正正當當的新名字了?”
因為過於興奮,聲音有些大,旁邊的貓兒不滿地哼唧,狗兒趕忙躺下,伸手輕輕地哄貓兒再睡著,然後才又看向瞿青:“您,您真的能夠給我和貓兒起正式的新名字嗎?”
瞿青一開始差點還以為他是想激動的反對呢,結果聽到他願意,立即就開始想起名的方案了。
“是真的,我已經在想了,等想好了,我說給你聽聽,看你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我還可以想彆的,隻要你能接受改名,一切都好辦……啊,對了,你姓什麼,我一時沒記住。”
“我姓花,貓兒他,家裡不許他跟我姓,所以他沒有姓……”
瞿青心想貓兒不是原主的孩子嗎,便一臉理所當然道:“貓兒,跟我姓就好了。”
偏過頭對他說的時候,瞿青發現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亮得驚人,呼吸甚至都放輕了。
“您……您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瞿青心裡有些奇怪,不是親生兒子嗎,難道跟自己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問道:“難道他不可以跟我姓?這裡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沒有沒有,”狗兒趕緊搖頭,對於瞿青輕輕鬆鬆說出的話,感到激動不已,“您願意,是最好的……這是貓兒的福氣,您……對我們這般好,以後,我會用真心實意去報答您……我、我……”
瞿青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他撓了撓頭,略微不自在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也不用這樣您來您去的,聽起來多怪,直接就你我稱呼好了,畢竟以後還要相處很久的,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很晚了,快睡吧。”
狗兒乖巧地應了一聲,黑暗中他悄悄側著頭看著瞿青的輪廓,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最後卻全數壓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