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偌大廳堂雞飛狗跳,白綺見她媽額頭青筋都在抽。
也是哭了她了,這個世界白媽就是再厲害,卻被破身體拖累,生不得氣發不得火,自己女兒又派不上用場,往往被支使得團團轉,讓她看了頭疼。
正要喊老嚴過來處理,就見白綺把手裡的東西一扔。
昂貴的品牌外套直接蓋小孩兒那灘尿上,小孩兒見了高級抹布還樂,跳上麵拚命踩。
大堂嫂跟二堂嫂肉被刀子割一樣叫出來:“啊你乾什麼?”
“做什麼突然把衣服扔地上?”
“我的包,好幾萬呢!綺綺你什麼意思?”
白綺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嗤笑一聲:“這不是地板臟了嗎?手裡有塊布就順手擦了。”
“那是抹布嗎?那是我的外套。”大堂嫂尖聲道:“有你這麼待客的?你是對我們哪兒不滿說出來,直接把衣服往地上扔幾個意思?”
白綺漫不經心道:“原來你們知道自己是客啊?大伯母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唉你這孩子——”大伯母原本就皺著眉,聞言看白綺就不善了。
剛要理論便聽她道:“嫂子弟妹們可能很少去彆人家做客,不懂規矩,可您不能不懂啊。”
“就這樣的,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孩子在家裡再怎麼調皮沒關係,在外麵這叫沒教養知道嗎?”
“您也彆生氣,咱是一家人我才有什麼說什麼,換了外人,就看著你們出醜不提醒,當個笑話看,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說著對三個堂哥堂弟道:“你們跟我爸出去應酬過吧?你們說是不是?”
三人自然心裡清楚的,隻不過在白家不拿自己當外人慣了,以往白綺即便有所不滿也是憋著,彆說小孩兒調皮,就是自己房裡的東西被動了,拿還是孩子,都是至親,反正你這麼多,送我又怎麼了三連,保準不開口了。
卻不料她今天突然發作,陰陽怪氣的半點麵子不留。
一家人仗著備份和血緣綁架她慣了,自然難以適應。
男的不好開口跟女人吵吵,幾個女的卻不會忍耐。
可白綺根本沒想過要跟這家子怎麼相處,沒有直接把人攆出去,是看在爺爺奶奶還活著,好歹不要一來就讓她爸難做人。
至於相處氣氛?反正不好受的不會是她。
於是見幾個女的還要開口,白綺似笑非笑道:“要是實在心疼,讓洗衣房給你們洗乾淨就是了。”
又衝旁邊的女傭揚了揚下巴:“務必洗乾淨熨好送嫂子們房裡去。”
“也怪我,在家裡習慣拿舊衣服當抹布了,一時不怎麼注意。不過嫂子們這麼心疼,哥哥們可得加把勁了,彆出門一兩件衣服都疼得跟割肉一樣。”
又拉過白媽:“媽我換季還沒置衣服,陪我出去逛逛吧,家裡現在這味兒,也不好待。”
大伯母頓時怒了:“你做什麼瞧不起人的樣子?不就是小孩子尿了點尿,你不是這麼小過來的?這還是你親侄子呢,咱白家最小的孫子呢,你嫌棄什麼?”
白綺衝大伯母笑笑:“既然這麼珍貴,那您乾脆把家裡的廁所拆了唄,好讓您寶貝孫子的每一滴肥水都彆外流了。”
說著對傭人道:“聽到沒有?搬行李的先彆忙,沒見伯母心疼著嗎?把小孩兒的尿擦乾淨放她包裡,小心收好了。”
“哦,另外兩個小鬼也一樣,這兩天的全給他們搜集起來,人還要帶回去種田呢。”
“你說什麼?你這死女娃子是不是要翻天了?”
白綺拉著一臉懵的白媽:“走,咱們先不打擾他們休息了,下午去接爸一起回來吧。”
又對嚴管家交代道:“好好招待客人。”
話是這麼說,嚴管家自然心領神會,知道小姐的意思是彆讓一家子到處亂竄。
白媽坐上車才回過神來道:“你不怕你爺奶晚上跟你爸告狀啊?”
白綺嗤笑一聲:“告唄,就是他們不說,我還有事呢。”
而且話又說回來,她爸雖說對爺爺奶奶孝順,但也不是對父母言聽計從的人。
否則怎麼一家三個兒子,唯獨發家的是她爸?
對於大伯三叔兩家人就更隻是親戚情分了,一家子麵上和樂融融的,他也樂意拿點小錢養著,父母見子女後輩都過得好也開心。
也不知道原主怎麼想的,她爸那個人,對裡外親疏分得清楚著呢。
白綺衣櫃裡的衣服全部是自己喜歡的風格,今天便著實好好采購一番。
期間接到六號的電話,追問她泉水的使用效果。
白綺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翻了,沒用,不知道效果。”
六號差點沒氣死,可白綺手裡拿餌釣著她,隻得咽下這口氣,又重新取泉水出來兌了一瓶。
結果前腳才出門,後腳白綺的人又進去把多出來的泉水偷走一半。
拿到水後,白綺下午接到白爹之後又給了他,要說這個世界他才是最辛苦的人。
爺爺奶奶過來,晚上朱雲飛自然也是得過來一起吃飯的,所有直接和白父坐了一輛車。
白爹也真是城府深沉的,昨晚被攪屎棍女婿坑害,甚至背後疑似有更大的妖,今天一天卻半點痕跡不露。
朱雲飛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對嶽父照常前後討好,見了白綺和白媽也是一臉殷切。
衣服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好女婿的樣子。
回到家,嚴管家迎上來告知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差不多一整個白天的時間,爺爺奶奶該休息也休息過了,中午出來肯定被大伯一家左右灌了不少眼藥,所有臉色不是很好。
白爹以上桌就感覺氣氛有些僵硬,便問道:“爸媽怎麼了?暈車了?”
白爺爺沒說話,白奶奶卻是冷哼一聲:“怎麼了,那要問你的好閨女。”
“哦,那就沒事了。”白爹鬆了口氣:“綺綺最懂事,肯定不是她的錯,先吃飯吧。”
一腳踩空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