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家人想的明顯比爺爺要全麵得多,就白綺提出的辦法,人家早想到了,就是為了堵這條路呢。
有句話叫彆試圖跟賭徒講良知和理智,不說這一家子的打算有多惡毒,單是事後遮掩,以白爹的人脈手腕,他們遮掩得了嗎?
可數千萬的賭債讓這一家子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所做打算處處透著愚蠢的瘋狂。
彆說老爺子,就是一開始還想著給老大家說點好話的老太太,這會兒也沒臉了。
她是討厭白綺沒錯,比起幾個孫子,孫女簡直不放在心上。可再如何也是老二親生的,被老大家這樣算計絕戶未免太過惡毒。
老爺子更是直接站起來,一巴掌抽在大伯臉上,又是連續哐哐幾個耳光:“老子沒生過你這種黑心爛肺的畜生。”
他顫抖著手指著大伯一家子道:“就這樣,你們還好意思舔著臉在人家家裡吃喝?每天見到你弟弟,你們二叔不覺得虧心呐?”
打罵著老爺子直接哭了出來:“好哇,剛我還嫌棄綺綺說話難聽,還當她丫頭片子小人之心,還當自己兒女和樂比彆人家為了仨瓜兩棗打架的有出息的多。”
“我才是老糊塗啊我,家裡一群白眼狼都看不見呐。”
“爸,您聽我說,不是這樣的。”大伯連忙下跪,也不敢看白爹,抱著老爺子的腿連連解釋:“是這幾個不孝子,這幾個月被引著去賭,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輸了好幾千萬了。”
“就是把咱家的房子賣了也還不上啊,我和他們媽東拚西湊的每個月也隻夠利息,我也想打死他們,可一個兩個都不爭氣,總不能看著他們去死吧?”
“那你就看著他們害綺綺去死?”老爺子老淚縱橫:“咱們一大家子能有今天的日子靠的是誰?你想過你二弟嗎?”
“爸,還是彆讓哥想著我了。”白爹幽幽的開口:“一年幾百萬生活費養著,侄子們上班做事也好,開店創業也好,隻要理由充分,章程合理的,做二叔的沒有不支持的。”
“也不圖你們回報我,隻要為人孝順踏實我這做叔叔的也就滿足了。”
“嗬,果真是升米養恩鬥米養仇,大哥你也彆跪這兒了,你沒錯,當爹的為自己的崽怎麼想都沒錯。”
“但我也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老嚴報警吧,還有分公司的賬,一起核算。”
老爺子聞言張了張嘴,雖恨不得這些不肖子孫去死,卻也開不了口讓老二高抬貴手。
實在是沒這個臉呐!
但老太太就感性多了,跟大伯母一起,哭喊著跑過來要哀求白爹放他們一馬。
白爹沒有理會大伯母,倒是深深的看了眼老太太:“媽,從小您不待見綺綺也就是算了,畢竟都是小事,小輩總不能跟長輩記仇。”
“可這事您聽聽清楚了,您就是再不喜歡她,她也是我親閨女,您親孫女,平時你長輩的偏點移點沒問題,謀財害命的事,您打量誰委曲求全呢?”
“怎麼?你孫子是人,你孫女就不是人了?”
老太太見老二是動了真怒了,以白爹在整個家裡的絕對話語權,一旦認真起來,是沒有任何人敢頂撞的。
見他對老大一家子已經徹底沒了耐心,想著三個孫子可能會鋃鐺入獄,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對著大伯母就撕扯起來:“都是你,都是你個攪家精害的,沒娶你之前他們三兄弟關係多好?”
“彆啊,男人乾的事推女人身上乾嘛?”白綺嗤笑道:“是大伯母按著他們的手上的牌桌,還是拿刀架著脖子逼他們收受賄賂的?總不能鍋都讓外人背了,就你老白家的兒子孫子乾乾淨淨。”
老太太被白綺刺得麵紅耳赤,以前她理所當然的偏心,這會兒自然在白綺麵前抬不起頭。
大伯一家亂做一團,驚恐道歉的,如喪考妣的,崩潰大叫的,要不是白家人手多,還真得磕碰到老人。
三叔想出來勸勸,一臉為難的開口:“唉,大哥你——”
“您可閉嘴吧!”白綺都沒等他開口:“三叔,這幾個月怎麼躲國外去的?不就打著事發之後撇清關係順便坐享其成的主意嗎?”
“大伯一家被賭債逼得已經瘋了,他們這會兒根本沒腦子,可你清醒得很,知道怎麼也逃不了我爸,所有極力撇清關係,到時候三個堂哥玩兒完,您家的兩個堂弟不就是剩下的嗎?”
白綺看著兩個少年,譏誚的笑了笑:“又年輕又聽話,成績也不錯,比大伯家的三個可能入眼多了,到時候我爸還能選誰呀?”
“大伯不是人,您明明知道這事,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侄女倒黴,這會兒出來打什麼圓場?您配嗎?”
三叔被白綺懟得麵紅耳赤,連忙否認:“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要知道怎麼也不會任由大哥胡來。”
“綺綺,三叔知道你這會兒被傷透了心,心思敏感,可也不能逮著誰都是壞人呐?”
“是啊姐!有一馬歸一馬,大伯家的事你遷怒我家公平嗎?”
白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我以為剛剛我已經證明了,自己說話從不無的放矢的。”
三叔這才想起她扔過去的文件袋,裡麵的證據可是包羅萬象,銀行流水,欠條,資產抵押,借貸憑證,還有錄音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