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也沒有反對,正好她也想下山看看古代的城鎮麵貌。
白小弟倒是也想去,不過被白綺回頭看了一眼後,便畏懼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像以往一樣撒潑打滾要跟著去了。
雖說白綺向係統放下豪言,不過來這裡好幾天了,卻也沒有發現誰有源力碎片的端倪。
一般來說,既然選擇的副本在這裡,那麼碎片的宿主便一定在此局中,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說,碎片宿主才是這裡的氣運之子。
白綺最懷疑的人當然是白語,畢竟這家夥運氣也太好了,坑死全家自己一個人倒是一路鹹魚成為贏家,且江家吞並白家這每一步也太順利了。
老實說,即便白綺死亡,白家也輪不到江家惦記,畢竟人家是有正統繼承人的。
可現實白夫人病故,以白綺看來,白夫人的身體素質和武功,就這麼因為閨女的死一命嗚呼還真有點邪門。
說得現實點,畢竟她又不是什麼病秧子,性格也不是鑽牛角尖到死的類型,更重要的是還有個繼承家業的兒子在呢,可她就是病了一場便沒挺過來。
還有轟天門,這般勢力的一個門派,雖說遭到重創,也不是說沒落就沒落,但就是運氣背到那份上,門內人才濟濟,居然一夜之前全死於魔教打擊。
像是攔在江家吞並白家路上的絆腳石,全都一個個自己倒下了,並且是最完美的時機。
如果轟天門早沒落,那江家勢必也會在那一戰中受牽連,正好是人家將魔教消耗大半,江家撿了便宜。
白綺就覺得邪門了,一度猜測這個世界的碎片表現形式是氣運相關的能力,而碎片的宿主,必然是在江家利益一方之間。
當然,白語這個吃裡扒外的戀愛腦自然可能性也不小。
那麼接下來就剩下具體弄清碎片的表現形式,好對症下藥了。
下山後,白語果然如同出籠小鳥,一路上嘰嘰喳喳纏著江洛笑鬨不停。
要是以往,江洛自然是毫無顧忌的,不過最近給白綺收拾得危機感大起,便也不敢放肆了。
每每白語找他說幾句,他總會回頭關心未婚妻一句的,務必不會讓白綺感受到被冷落。
惹得白語頻頻撇嘴。
城鎮繁華,街邊都是規劃整齊的店鋪攤販,地麵是整齊乾淨的青石路,來往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想來有白岩山莊維護,這裡治安良好,自然發展繁榮。
白語一出來已經吃了好幾串糖葫蘆了,有些鬨肚子,便要去上茅房。
本想纏著白綺一起,去,不過白綺直接嫌棄茅廁太臭,不肯陪她。這種事又不可能拜托男人,隻得委委屈屈的自己去了。
江洛實在有些擔心:“采花賊很有可能已經流竄至此,讓語師妹一個人好嗎?”
白綺特彆篤定道:“不至於,那采花賊知情調識情趣又講究儀式感,不會行茅廁蹲點這種齷齪事的,就算抓到了人,肯定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江洛和江淮一驚:“你這是什麼說法?”
白綺道:“我根據你們現有的線索總結的。”
“首先,你們對采花賊的真容至今未知,從受害人那裡得到的外貌描述信息各有不同,僅能憑作案手法和交手路數確認是同一個人。”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一個人作案,受害人看到的容顏卻不相同呢?”
“要麼對方易容術爐火純青,要麼受害人撒謊了。”
“我閒來無聊翻過受害人的證詞,雖然是在指正,但以一個女人的角度,在某些關鍵細節處,卻有刻意包庇,胡亂引導之嫌。資料上也寫明了部分受害人甚至根本不願指正那采花賊,在事情敗露不是出於名聲考慮的前提下是為了什麼?”
“說明對於不少受害者來說,那根本就不是災難,而是一場難得的豔遇。”
兄弟倆一驚,沒料到還有這個說法。
江洛立馬反駁道:“不,不可能,女子重名聲,已婚婦女也就罷了,這麼多未婚少女,怎可能個個如此淫/蕩?”
江淮卻回憶了一翻調查細節,對兄長道:“我倒是覺得,師姐的猜測並非沒這可能。”
“大哥你想想,確實好多女子聽我們要逮捕對方的時候,一臉敵意和警惕,當初我們以為那些女子清白受辱,對外男警惕敵視。但現在回想,好像根本——”
兩人到底年輕,之前壓根沒往這個可能想,可一旦抓住端倪,很多細節便細思極恐了。
白綺又道:“據說你們還從現場搜出不少信物,玉石香囊,珠翠環釵,若真是汙自己清白的賊人,那些女子緣何個個都留著對方作案後的炫耀信物?”
“還有你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那些女子閨房乾淨,並有同一種淡雅香料,現場也絕不狼狽。”
說著白綺看向臉色越來越僵的兄弟倆:“叫我說,你們也彆查什麼采花賊了。”
“這是采花賊嗎?根本就是懷春少女和情郎共度**。”
“可,可,可那淫賊玷汙女子清白又不負責任,甚至名字身份都沒留下隻言片語,害了無數女子一生,豈能放任這種毒瘤為禍世間?”
白綺攤了攤手:“這就是人家女郎自己的意願了~~”
“你們調查上寫著所有女子,無一人身上有施暴痕跡,那說明是人家自願的吧?”
“我想那采花賊定是生了張顛倒眾生的臉,又溫柔多情風度翩翩。世上男子本就肮臟齷齪居多,那些女郎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此風流的俊美男子,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可是抱憾終身的。”
白綺自然是理解萬分的,睡帥哥總是不吃虧的。能讓這個時代的女子不顧一世名聲和前途都要冒險一睡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帥。
可江洛就直接被白綺這番言論震得五雷轟頂了,他指了指白綺,你你我我半天。
覺得她推理的好像很符合邏輯,但又好像暴露了什麼。
此時白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在旁邊聽了他們說話,立馬不讚同道:“姐姐,照你這麼說,那些無恥蕩/婦還情有可原了?”
這話不可謂不歹毒,白綺一旦承認,自己便也是她口中的“無恥蕩/婦”,沒有一個男人會認同自己的未婚妻抱著這種對俊美男人不睡白不睡的想法,勢必膈應到江洛。
可白綺何許人也,這輩子說過的話就沒有不敢認的。如果她不認,必然是撒謊有好處。
但這倆賤人卻是不配的。
她嗤笑一聲,看了眼江洛:“你洛師兄應該慶幸自己長了一張俊俏的好臉。”
然後下麵就什麼也沒說了。
慶幸什麼?莫不是如果洛師兄歪瓜裂棗,你為了不留遺憾,也得找個俊美采花賊睡一番?
白語生氣了,她心裡為洛師兄不值,覺得姐姐的任性根本就不配洛師兄的深情。
於是憤憤的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姐姐,你說這麼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
白綺橫豎這會兒沒事閒逛,自然是有空跟她打嘴炮的。
可才一張嘴,一股涼風灌進來,激得白綺一陣嗆咳,這會兒正好一個扛著糖葫蘆的小販跟人打招呼,插滿糖葫蘆草木棒子差點打到白綺的腦袋。
她整個人被空氣嗆著反應不及,對麵的江洛江淮見狀想拉她也猝不及防。
眼看白綺腦袋又要被砸到,一隻胳膊伸了過來,將她往後一拉。
白綺險險跌進一個懷抱裡,聞到一股花草香氣,如果不是這個懷抱寬闊偉岸,白綺都要以為身後的人是個優雅精致的女子。
對方幫她重新找回重心,帶著笑意的性感嗓音輕聲道:“姑娘,小心。”
白綺回頭,一時間隻覺得這個世界福利深厚啊,這還沒出白岩山莊範圍呢,莊內俊美年輕的各個師弟師兄暫且不提。
讓她都動容的絕頂帥哥就已經見識了仨。
隻見眼前的男子俊美風流,一雙桃花眼帶著鉤子,看得人春心蕩漾,額前一縷長發散落,衣著華貴卻不羈,有一股恰到好處的放蕩。
至於對方之俊美,看江洛江淮頓時充滿警惕的眼神,以及白語突然的安靜就明白了。
江洛連忙上前:“多謝兄台及時出手。”
對方卻理都沒有理會他,根本無視他這個人。隻不過也沒有多做糾纏。
他看著白綺,臉上笑意溫柔多情,眼神深邃,單方麵的就將人拉進了曖昧氣場。
不知道路過的還以為他跟白綺才是一起的,江洛對此人便越發不耐。
“姑娘,後會有期!”對方隻留下這句,便轉身瀟灑離去。
沒有互通姓名的意思,卻對此很篤定似的。
這讓江洛即不爽,又無從發作,便對白綺道:“師妹,你沒事吧?”
白綺這會兒腦子裡的念頭卻多了。
一方麵這個帥哥出現的時機實在巧妙,另一個方麵對方的長相確實足夠引起她的興趣。
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卻不掩讚賞,對方想必是理解的,所以痛快離開,並不與江洛糾纏。
但這些都是小事,帥哥雖好,但也隻是副本裡的調劑。
就像出差上班,能邊遊玩邊工作,自然是勝過純公務纏身的。
隻不過,她這幾天一直琢磨的事情,好像剛剛露出了苗頭,雖然還需要確認。
白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過頭,看向白語。
白語吃了一驚:“姐,姐姐你看我乾什麼?”
白綺笑了笑:“沒什麼,隻覺得你這烏鴉嘴可真靈,說什麼來什麼。”
白語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慌,但也可以理解為害怕姐姐遷怒,她笑得訕訕道:“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啊,姐姐你不會因為巧合就怪我身上吧?”
白綺:“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