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衝大舅笑道:“早知道我出嫁那天就多管大舅偏點壓箱底錢了。”
大舅哈哈一笑:“有,等你生了孩子,大舅又獎勵一筆。”
白莊主見幾人居然樂嗬嗬的聊上了,均對眼前的事沒有看見般,更是怒不可遏。
把江小弟塞給幾個表兄表弟道:“你們先下去玩,我跟你們爹娘說會兒話。”
幾個小輩自是不敢不從,帶走了一步三回頭的江小弟,順帶把門關上。
白莊主這才重重一坐,指著白綺和白語道:“你,你們,你們可真是我白家的好女兒。”
白綺悠悠一笑:“爹,這不挺好嘛。”
“挺好?”白莊主不可置信。
白綺道:“我的立場你是知道的,隻要白岩山莊和轟天門還在,我不管怎麼樣都能過得滋潤。”
“可妹妹就不同了,她一個庶女,還婚前失貞,好在與洛師兄感情深厚,讓他心生憐惜,不顧世俗禮法要了她,即如此,在江家她的處境也好些,你說是不是?”
白綺看著白莊主,眼神譏誚道:“您向來疼愛妹妹,一心為她打算,這會兒怎麼不開心了呢?”
這話幾乎是在明著說他偏心了,可偏心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偏心?
尤其這話還是在嶽家人麵前,見大舅兄看過來似笑非笑的目光,白莊主頓時惱羞成怒——
“不孝女,你乾出這等好事,還好意思攀扯你爹,我哪裡對不住你?”
“是,阿語年紀小不懂事,在家是多得些擔待,可大事上哪件不是以你為主?你現在招搖過市的亂來究竟想乾什麼?以後不做人了?”
白綺懶洋洋的擺擺手:“快彆說了,女兒現在已經是江家人了,人家都沒說什麼,您倒是操的好心。”
白莊主見她這混不吝的樣子,要不是大舅兄在場,已經要動家法了:“那你是仗著江家客氣。”
“我們把自己閨女嫁出門是結兩姓之好的,不是攪得人家雞犬不寧的,早知道嫁你過去是結仇,我還不如將你留在家裡。”
“然後呢?讓妹妹名正言順替過去對不對?”白綺笑:“您到時想,可便是江家也不乾呐。”
餘氏突然痛哭出聲“大小姐,哪有你這樣磋磨妹妹的啊,您到底有何不滿,也彆到親都結了,事已成定局還胡攪翻天呐?”
“妹夫,剛才你不是已經屏退所有下人了嗎?為何餘氏還留在此處?”大舅母涼涼的開口道。
白莊主平常在家關著門敢偏心,在嶽家麵前卻是萬萬不敢的。
聞言瞪了眼餘氏,連忙道:“到底是語兒的生母,今日原本該是大喜日子,便留她體麵。”
大舅母點頭:“既如此,便是該講規矩的,主子給你體麵,便更該小心翼翼,一個下人不管什麼時候,何來指責小姐的資格?”
餘氏和白語臉上跟被抽了幾個巴掌一眼個,又羞又怒,偏偏沒了白綺在一旁勸慰大舅母,兩人隻得生受著這份屈辱。
不過好歹大舅母沒有繼續胡攪蠻纏一定要攆餘氏下去,但被她一打斷,彆說餘氏不敢隨便開口帶節奏,就是白莊主的嗬斥質問,也沒了一開始的氣勢了。
白綺心中冷笑,隻再次覺得原主蠢不可贖,從小到大舅舅舅母如此這般替她出過多少次頭?
舅母是深諳後宅之道的婦人,可比白夫人聰明多了,一開口必扭轉局麵,偏原主自己不爭氣,居然反幫小人說話,讓親人無奈。
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資本來源於誰,最大的倚仗還是母族的顯赫。
白莊主這個拎不清的被舅母敲打後,也不好再接著嗬斥白綺的不是。
白綺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饒是白莊主再偏心白語,這會兒也是下不來台。
他倒也沒動過小女兒取而代之的心思,因為確實不夠格,現實不是以他的喜好可以改變的。
現在得知事情的起因是江洛與白語的苟合,在嶽家的視線包圍下,白莊主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態度。
他一個巴掌抽白語臉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白語這輩子哪兒挨過她爹的打,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白莊主也是心疼,可這會兒不拿出章程,讓嶽家來掰扯的話,白語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
畢竟染指嫡姐的婚姻,這在嶽家的立場看來,已經是觸犯底線了。
偏餘氏這個蠢的,一點看不出事情好賴,見狀哭天抹地的撲白語身上:“老爺,你要打就連我也打死吧?”
“也是!”大舅母道:“二姑娘的教養一向是餘氏親力親為,早年說過讓妹妹教導,結果妹夫和餘氏還不願,如今你的好閨女做出這等醜事,不但寡廉鮮恥勾引姐夫,還置整個家族於不義,責任合該你餘氏背的。”
說著看了眼江洛:“雖然江大公子也有錯,但畢竟現在這局麵,不能讓人說咱白岩山莊和轟天門太過霸道,總得拿出個說法。”
“那麼餘氏你既然自認沒教好女兒,便就此負責吧。”
大舅母話沒說透,但分明是直接讓餘氏去死,這下餘氏傻眼了,她要真舍得去死,又豈會跟女兒一起籌謀這麼多?
不過是一時的哀兵政策,卻不料對方居然順勢而為,一時間餘姨娘白語母女嚇得魂飛魄散。
屋裡的明白人都快看笑了。
就連江洛都深覺丟人,以前喜歡白語迷糊可愛,但這幾天下來,不知道是精神的折磨還是利益的缺失,越來越多以往覺得可愛的地方在他麵前變得不堪起來。
這會兒更是,看著蠢笨不堪。
便是真的怕死,又何至於做出如此醜態?
莫說白家沒有落魄到轟天門可以在這裡決定人生死,沒看見大舅都沒開口嗎?就大舅母一個女流之輩涼涼的說幾句不知真假的話。
就這樣就被嚇個半死,可見這兩母女是難登大雅之堂的。
這會兒白語已經和他綁在一起,江洛未免更丟人,隻得把人往回一拉:“你就閉嘴吧,長輩說話就好好聽著。”
“可是我娘——”白語還要說什麼,被江洛一瞪,頓時不敢言語。
白莊主見狀還有些可惜,在他眼裡江洛始終還是最矚意的女婿,不過白夫人在得知江洛居然跟白語攪和一起背叛女兒,那是以前有多滿意這女婿,現在便有多惡心。
最後還是大舅拍板:“行了,既然阿綺心裡明白,那就按她說的來吧。”
“畢竟和她真正拜堂成親的是阿淮,說不定這就是天意,事已至此,我等也不好違逆天意。”
“江家那邊過後咱們幾個再約談,看看具體如何,今天是姑娘們回門的大喜日子,便彆哭喪著臉,讓下麵開始準備吧。”
幾個小的一走,白莊主雖然剛才沒有反駁大舅兄,但此刻依舊無法理解。
“大哥,讓阿綺這樣胡來,咱們幾大家臉還要不要了?”
大舅卻悠悠喝了口茶:“嗬,臉麵,這難道不是江家該操心的事?”
說著看了眼白莊主,歎口氣道:“以前以為阿綺糊塗,並未傳授她多少,不料這丫頭比誰都明白人。”
“她算是看得清楚,那江家想好事占儘,咱們也用不著客氣。”
說著大舅冷笑一聲:“兩邊都想吃,便叫他兩邊都下不來台,這樣想咱們搭梯子,代價可就大了。”
白莊主也不是傻的,隻是覺得這樣一來,小女兒就徹底成為棄子了,難免有些不忍。
可到底他也是利益至上的明白人,想著大不了以後多補償她點,便也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這混亂的奇葩關係,白綺算是徹底坐實了,有長輩表態,下麵的人便是再不解,再覺得不可思議也無法。
作為彆人的談資白綺是從來不怕的,江淮是認為隻要能得到師姐,這點代價根本毛毛雨都算不上。
反倒是江洛在日漸上升的流言中被刺激得不小,尤其是意識到同白綺一起失去的,在他以往看來理所應當屬於他的利益。
便是江家下麵的人,漸漸也有些開始倒向江淮,這是不可避免的。
也因此他和白語便是如今也可以光明正大雙宿雙飛,卻看她再也沒有以前那份可愛了。
但最大的打擊還是來自於三家正式的一次約談,在那之後,江家便向對外發了聲明。
表示因成親當日的疏漏,以至於一開始新娘便弄錯,既然拜天地的人是如此,也隻能順應天命。
算是徹底將四人的實際名聲坐實了,並且就算沒有徹底明示江家繼承人換人,但也提前劃分了不少核心產業給江淮。
江洛便是得過祖母與父母的安撫,也備受打擊,徹底明白一個妻子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
江家這次稍微冒頭,就被白綺以及她身後的勢力打得鼻青臉腫,勢必得安分很長一段時間。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白岩山莊和轟天門對他們起了疑心,以後成事怕是更難。
白綺明白這一家子必然不肯束手就擒的,對方有足夠的耐心,她卻沒有,便得逼他們兵行險著。
而恰在此時,花無措給她傳來了消息——
他在白綺提供的地方,就是那個蠟房,找到了上代教主的死因。
這籌碼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上代教主的人望遺產,但勢必激起其他人最後的瘋狂掙紮,於是與其這次的動亂便宜外人。
倒不如讓白綺去撿便宜,徹底鞏固自己正道這邊的話語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