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戲精女王 銀發死魚眼 12474 字 9個月前

江夫人的屍體是在一個時辰後背發現的, 還是上山給江家送貨的人發現懸崖邊上馬車墜落痕跡, 立馬趕來通報的。

到那會兒白綺他們早就回來了,出去一趟神不知鬼不覺。

半年內江家連死兩人, 還都是兩代的主母,著實讓人震驚。

若說江老太太那是眾所周知的意外, 那麼江夫人這死因就有些蹊蹺了。

首先江家雖然將宅邸修在山上, 可既然是百年世家,各方麵的條件自然不必多言。

下山的山路修得寬敞平坦,為了延緩破勢甚至繞了很大的圈增加修繕成本, 邊緣的安全保障也做得到位。

百年來從沒出過大事,可偏偏江夫人就掉山崖下去了,她坐的馬車失控的時候, 剛好那段護欄就有問題。

這些護欄是會定期維護的, 可偏偏那段就是麵上完好無損, 內力被蟲蛀成空心。

檢查的人都把周圍拆了,彆的地方都沒問題, 唯獨那塊。

也就是說當時江夫人的馬車但凡早點或晚點出問題, 都能被攔下了,憑護衛車夫的功夫, 便是吃點苦頭,也不至於送命。

偏偏就巧了。

江掌門和江洛自然接受不了這打擊,經過老太太的事之後, 雖然麵上事情已經翻篇, 但他們對於白綺的懷疑卻從未打消過。

如今不到半年, 一直衝在千麵的江夫人又去了,父子倆下意識的就把懷疑放在白綺身上。

可不管怎麼查,客觀上的證據都指向巧合,她白綺便是再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做那麼多動作絲毫不露破綻。

不管是馬匹,馬車,隨行的車夫護衛,以及那正巧被蛀空了芯的護欄,全都沒有人為的痕跡。

但事發原因又是江夫人娘家遭遇大火,這樣一來還說是巧合未必站不住腳。

可知道不是巧合又如何?江家父子便是恨毒了白綺,也沒有半點機會把罪證甩到她麵前。

這種眼看仇人在自己麵前晃蕩又無能為力的痛苦,每時每刻都噬咬著他們的心。

甚至有好幾次,這兩父子都想一拍兩散,不顧所謂的白岩山莊和轟天門的威脅,直接把這毒婦滅了。

若不然讓她繼續下去,什麼時候輪到他們也說不準。

但男人對於家族傳承的重視,以及對千山派的責任感讓他們最終冷靜了下來。

更何況事態也由不得他們衝動,畢竟現在江家的支持率早已是二房壓倒長房,何況江洛一人也不是那兩口子的對手。

屈辱的辦完葬禮,父子倆深知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想方設法拉攏江淮。

結果可想而知,就連老謀深算,深諳人心的老太太都沒法做到的是,他倆一個廢了多年,萬事不管的老頭,一個自以為是認不清形勢,且在自己不利的情況下拉攏人還放不下架子。

就這樣兩個廢物,怎麼可能挽回江淮一星半點的親情?

莫說成親之後就沒了半絲可能,在得知生母是被嫡母害死,且深宅大院這種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前提下,江淮沒現在就滅了父兄,那是因為做得太顯眼容易壞事。

眼見拉攏不成,兩人便琢磨如何離間二房,隻要雙方產生隔閡,憑二房兩人的本事,鬨起來肯定聲勢巨大,他們的威脅也不攻自破。

想法倒是很美,白綺自認為一開始就沒把江洛當回事,現在看來還是高估了他。

不管怎麼說,在時間的流逝中,白語即將瓜熟落地。與江洛離心後,肚子裡這個孩子也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白綺之前為了坑害江夫人設的一個小小的局,也並不是用完了就派不上後續用場。

她挑了些莊內的漂亮丫頭,之前以夫人的名義賞賜了不少好東西打扮得妖妖嬈嬈。

雖然江夫人死了,可這些丫鬟的**卻也勾起來了。

江夫人死,自然由白綺掌家,借著莊內連番半喪事的不順,勒令那些妖嬈鮮豔的丫鬟著素服。

白語便越發肯定那些丫鬟是江夫人的手筆了。

然而有句話叫要想俏一身孝,那些丫鬟雖然穿得素淡了,可在款式麵料上白綺可沒有虧待她們。

一個個出落得楚楚嬌羞,活脫脫的幾朵小百花,正好就戳在江洛的審美上。

江洛成親後這快兩年的時間一直鬱鬱不得誌,因為白語失去了太多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明明是長房嫡子,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莫說他本就是風流多情的,便是真的對白語情比金堅,感情在長久的不甘和意難平下,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尤其跟白綺說那樣,白語成親後已經從珍珠變成了死魚眼珠,再無印象中的純真跳脫,不屑名利,反倒是成天對他抱怨不止,言語中滿是所謂的督促與掩飾不住的嫌棄。

江洛早便對他膩歪,他本就不是守得住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大婚當夜那麼重要的日子經不住誘惑壞了事。

這當口好幾個直戳心坎的美人送上前,或嬌俏或溫柔的,無一例外都是眼睛明亮楚楚可憐的類型。

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仿佛他就是她們的天,這樣飽受打擊的江洛非常的受用,於是沒多久,江洛便和這些丫鬟廝混到一起。

白語都快臨盆了,他如此這般傷透人心,這讓白語對他徹底失望。

這時候好姐姐白綺便登場,摸了摸白語的肚子:“怕就是這兩天了吧?我看你懷孕以來都是吃酸,肚子裡鐵定是個兒子。”

白語也這麼認為的,此時她對白綺的感情很複雜。

一方麵對於白綺天然的嫉妒和惡意不可能消散的,且現在長房的落魄全拜她所賜。

但另一方麵,壞了身孕以後,白綺也是唯一一個對她和孩子抱有星點善意的。

便是老太太和老爺夫人,甚至江洛那個親爹,都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如果不是白綺護著,自己這胎估計早沒了。

白綺又道:“你安心待產,大夫穩婆我早讓請莊裡住著了,你一發動,不到半炷香絕對趕來,把心情放開些,多的事就彆想。”

白語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江洛如今的荒唐,莊內誰人不知?

白語還以為白綺提這個是奚落她的,撇了撇嘴:“男人嘛,哪個不風流的?婚前再是山盟海誓,久了照樣扔狗嘴裡。”

又嫉妒道:“淮師兄這會兒倒是對姐姐你一條心,不過你以後也得防著點,男人的心是說變就變。”

白綺樂了,心說從來都是她渣人,哪兒有人渣她的?

論變心速度,她敢認第二,怕是沒幾個敢認第一的,以前交往過的男朋友也不是沒有花心被抓包的。

可那些家夥還沒心虛完,便得知自己隻是海裡一條魚,所有這種事在白綺麵前,先彆內疚,誰綠了誰還不一定呢。

白綺仿佛跟妹妹互相彆苗頭置氣一般:“伺候江洛那幾個丫鬟,我聽廚房說這兩天其中一個開始要清淡滋補的飲食。”

“雖然還沒有傳過大夫,但都是做女人的,估計已經有點苗頭了,隻等再過些時日確定而已。”

“你可得長點心,男人胡亂玩是沒什麼,但彆損了咱白家人的利益。”

白語聞言一驚,看著白綺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他敢——”

白綺心裡嘖嘖讚歎,果真是犯罪使人強大,以往這小梨花哪兒有這魄力和風采?

接連搞死老太太和江夫人後,白語的心也隨著自己自由操控人命的暢快狂妄了起來,若不是顧忌著白綺的精明,恐怕她早對白綺也下手了。

白綺臉上若無其事:“有什麼不敢?他江洛身強力壯一男的,睡了女人自然會搞出人命。”

“我也不怕告訴你,江家我要了,不過他既然占著長房的名義,自然該分的東西不會少。”

“我們白家經營多年,這千山派合該就是我們的,你身為白家女兒,要是讓彆的來路不明的血脈最終占了大房,便是爹護著你,我也不會輕饒。”

這話說得霸道,但白語竟沒多少反感,嫡姐自從對江洛死心,辦事卻是一心一意為家裡著想。這說法也算合情合理。

可白語習慣性的反駁道:“這不用你操心,再怎麼說我才是長房元配,我的孩子是嫡子嫡孫。”

白綺嗬嗬一笑:“江洛也是嫡子嫡孫呐,一輩子這麼長,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白語整張臉黑下來,自古嫡庶有彆,庶不壓嫡是天經地義,可江淮便是很好的例子,經驗就在眼前,且太過慘烈,白語絕對無法產生信心。

她眼中危險的光芒湧動,白綺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麼。

於是裝作利益共同體道:“成了,這次的事我先幫你盯著,你最近要臨盆,接下來還要坐月子,傷不得身。”

“過幾天看吧,那丫鬟若是真的有動靜了,我讓人一碗藥下去也就是了。”

“不過話我可放在這兒,你姐姐我成天忙得很,不是為了幫你盯後宅的,你若是該自己兒子的東西都保不住,以後也彆怨人。”

最後意味深長的結尾:“說到底,盯著那些女人隻是治標不治本,你還得從源頭解決問題,讓江洛彆到處撒種。”

這話聽起來像是讓她籠絡好自己相公,白語也以為白綺表達的意思是如此。

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對於治標不治本這點,白語深以為然。

便是那些女人懷一個她弄死一個,但隻要江洛自己褲腰帶鬆,江湖男人總不可能拘在家裡,他麵皮又吃香,在外麵留情,二十年後找上門來也不是沒可能。

白綺就著白語的一臉若有所思離開,回房後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這幾天繼續給那幾個丫鬟吃清淡養生的。”

沒錯,所謂滋補養生不是人家丫鬟要的,是白綺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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