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要是實在沒意向,那你就找地方等等,我找好了人再帶你們一起過去。”
白綺立馬不樂意了:“不說好了放下東西就走的嗎?怎麼還興變卦的呢?”
見女人不鬆口,白綺隻得不情不願道:“那成,咱也找上夢夢吧。”
“不過她的工作算是我介紹的吧?那是不是也有我分成?”
女人鄙夷這村妞虛榮貪財,嘴上道:“也是,按規矩拉一個人過去是有一千塊獎勵的,你彆跟你同學說,省得她不痛快。”
“到時候我這邊跟你結賬。”
白綺哪有不樂意的?於是兩人又轉道回去,坐上了回縣城的車。
到了縣城再坐汽車回他們鎮上,還得花一兩個小時。
好在她們縣城下車的時候,最後一班去鎮上的車還沒走。
等到了鎮上兩人都很疲憊了,女人琢磨找個旅館休息一晚。
白綺卻道:“哪兒這麼麻煩?就去夢夢家裡吧。”
“不過這會兒她應該在學校沒回來,她是住校,正好明天星期六,可以回來了。”
女人問白綺:“你同學人都不在家,我們去好嗎?她爺奶不會不高興?”
“不會,以前我上學在她家搭夥吃過飯,隻要給錢,她爺爺肯定高興。”
“而且他家比旅館好多了,旅館不怎麼太平呢,第二天起來錢沒了,說都沒處說理去。”
女人也是老油條,自然知道這種窮山惡水,最容易出地痞流氓,真在這兒吃了虧,找不到說理的。
就像她把人賣去的地方,通常就是逃出了村子也離不開鎮。
於是便隻能跟在白綺後麵走,穿過幽暗的道路,七彎八拐,然後最終停留在一棟老舊的平方前麵。
白綺上去敲了敲門,裡麵悉悉索索好一會兒才傳來回應—
“誰啊?”
“我,二梅!”
“二梅?你不是去城裡了嗎?”裡麵一個老頭的聲音,邊說話聲音漸近,是來開門了。
白綺接著道:“對,又回來了,找蒙蒙有點事。先在您這兒住一晚成不?”
“哦,找我家蒙蒙啊?”
說話間,老頭已經打開了門,見外麵除了白綺,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便問:“這是——?”
白綺連忙往後退了點,將女人讓到前麵,做出要介紹的姿態。
女人乾這行當的,自然長相是富有親和,不具備攻擊性,讓人見了很容易產生親切感,少有警惕的麵相。
她臉上露出微笑,正要伴隨著白二梅介紹打招呼,突然之間頭部一嗡,眼前一片黑色麻點。
接著她就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開門的老頭見狀一驚,白綺便道:“這女人來路不乾淨,非要跟著我回來,甩都甩不掉,可嚇死我了。”
“三叔公,您可看好她,我明天一早報警去。”
三叔公看到地上的女人,咽了咽口水,心裡沒有掙紮多久。
便把白綺往外轟:“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膽子也忒大了。”
“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敢動手?還報警,小心警察把你給抓起來。”
“那,那咋辦啊?”白綺一副腦殼簡單以為自己闖禍了的傻缺樣。
“我回來已經把錢用完了,還得管爹媽要車費回城呢?他們不會不讓我走了吧?”
老頭看了看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人知道有個女人倒在他家裡。
便從口袋裡拿出幾百塊錢塞給白綺:“你自己先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城,今兒的事誰都彆說小心人家找上門訛你,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就當你沒回來過。”
白綺連忙到:“好好,那這人咋辦?”
“能咋辦?等明天我把她往彆處一扔,她找不回來自然得吃啞巴虧,放心吧?我不能讓村裡的娃子吃虧了。”
白綺一臉感激,連連道謝離開了這裡。
轉過身嘴角牽起一抹冷笑。
其實像白二梅被賣去的地方,這裡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老頭是白二梅沒過五服的親戚,早些年在村裡條件算不錯。
還在鎮上蓋了房子,賣點雜貨。
隻不過一輩子就得了個傻兒子,老伴沒有再生就死了。
這兩年他越發覺得自己精力不如以前,怕自己去了傻兒子沒人照顧,也不能指望傻兒子還記得逢年過節給自己點炷香。
於是便有了娶個老婆再生一個的心思。
不過肯跟他的,肯定也是沒法生了沒有依靠的老太婆。
年輕點還能生的想必是不會跟他。
本來最近都跟隔壁村一個傻子女人家裡說好了,三萬塊娶回家裡。反正女人傻生的孩子又不會傻。
這些事原本不該是白二梅知道的,不過白二梅爹媽聽說這事,琢磨白二梅的哥哥也快二十歲了,也得開始考慮娶媳婦,於是最近聊起的頻率不小。
白二梅也就知道了這事,被白綺通過記憶中篩選處理,得出了有用的信息。
所謂“夢夢”不叫夢夢,也不是老鄉的閨女,而且老頭的傻兒子“蒙蒙”。
年級還比白二梅要大兩歲呢。
老頭本就摳索,拚命攢錢養老,本來要花三萬彩禮的事,這會兒一分錢不用。
看女人的年紀身段,該是還能生的,尤其那屁股,看著就能生兒子。
老頭一看就滿意,女人不是傻子,還能顧家裡。
反正他也不打算再開店,想帶著兒子回村,晚年有個照應,這會兒正好。
等兒子生出來了,也就不怕人跑了。
於是第二天,女人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山裡。
老頭連夜用板車把他還有兒子拉回來的。
女人睜眼就看見一個大頭傻子拿著臟兮兮的手指戳她。
那傻子頭大如鬥,一臉憨相,鼻涕吊肥老長,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頭洗澡了,渾身一股醃臭。
女人一醒來幾天差點被熏吐了。
那傻子卻樂嗬嗬但:“爹,我娘醒了。”
女人聞言一驚,連忙把傻子踹開,看了眼周圍陌生的環境。
破爛的老房子,到處臟兮兮的透著黴臭,比她自己家的廁所不如。
四周沒一處自己熟悉的地方,從窗戶忘出去,是一望無際的山。
昨晚的記憶在腦海中複蘇,女人終於意識到一個她絕不敢承認的事實。
她,一個入行多年,自以為老江湖的人販子,被一個十幾歲才剛剛出農村,啥都不懂的丫頭片子給賣了?
女人沒法接受現實,她大叫起來:“白二梅呢?那個賤丫頭在哪兒?”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扇她臉上來:“踹你兒子乾嘛?反了天了你。”
“你當媽的是叫你來服侍兒子的,不是叫你打罵他的。再敢讓我見你伸胳膊腿,我給你掰折了它,反正生孩子不妨礙。”
“生孩子?”女人尖叫。
老頭抓了一把糖給傻兒子:“蒙蒙乖,你出去玩,彆去招狗,也彆去水邊知道不?”
“知道了!”
傻兒子一出了門,老頭就把門栓插上,女人見狀心裡一涼。
果然老頭笑得一臉惡心走過來。“來吧婆娘,早點生了兒子,也好讓我早點安這心。”
女人拚命嚎叫大呼,掙紮著叫救命,可外麵除了偶爾傳來的狗吠聲,沒有任何人搭理她。
絕望和無助淹沒女人,此時此刻,她才正體會曾經被她拐賣到山溝的女人的絕望。
不過這種情緒能夠品味的時間還長,且不用著急。
與此同時,白綺已經再次坐上了進城的車,考慮到她現在的年齡和後續一些必然的發展。
還有白綺並不打算在這個時間久駐,便直接從背包裡拿了一小塊金子去金店兌換了點錢。
數目不多,也完全不打眼,更不至於讓人眼饞。
身上多了萬把塊錢現金,白綺隻能感慨外這麼來兩次,怕不怕她都能擁有儉省的美德了。
在這番自我吐槽中,白綺順著原本女人準備帶她走的路線,轉了三趟車,來到了一個偏遠鎮子上。
這鎮子比起白二梅那邊也是不遑多讓了。
正好今天趕集,白綺在菜場門口的一家奶茶店裡,點了杯劣質奶茶靜靜的等著什麼。
到了中午一點多的時候,趕集的人逐漸散去,市場上隻剩下零星幾人。
其中一個普通的中年漢子挑著擔子從菜場出來。
白綺選選看到對方,先一步離開奶茶店,往前走著,看不出任何交集。
除了兩人走的路線居然出奇一致。
白綺在一排房子之間的間隔中閃了進去。
這種小地方,隻要沒有相關交集,沒有人證物證,是彆指望能查到什麼的。
畢竟城市裡隨處可見的攝像頭,在這裡僅有少數地方才有。
那男人更近了,白綺瞬間出手,在他經過的時候一腳踹他膝蓋窩上。
男人頓時前撲倒地,因為慣性的原因被摔得七葷八素。
但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白綺便一把將人翻了過來,從旁邊撿起一塊磚頭大的石頭,就衝著對方的月誇下砸去。
雞飛蛋打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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