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
段洵將軟塌塌的女孩翻過來, 神清氣爽地拍拍手:“公主,是不是很舒服?”
不得不說,他的按摩技術確實是一等一,要是去按摩店上崗, 妥妥的頭牌技師。
寧迦四肢百骸仿佛被重組了一遍, 通體舒暢。
隻是身體是舒服了,一顆心卻如死灰。
她默默望著這位專業技術過硬的按摩技師,看了看他那張坦坦然然,略顯愉悅的臉,又往他腰下瞟了眼。冷不丁問:“段督主, 你覺得我樣貌生得如何?”
段洵目光落在她猶顯嫣紅的臉上, 挑挑眉, 道:“公主自然是天姿國色,美貌無雙。”
這個誇獎並沒有讓寧迦覺得開心,反倒是心情愈發沉痛。
她幽怨地怔了了會兒, 猛得坐起來, 咬牙切齒道:“段督主,你上回說要給我證明你這輩子是真男人,現在可以證明嗎?”
段洵斂了臉上那細微的笑意, 蹙眉看向她:“怎麼?公主還沒把我當男人?”
寧迦心說,不是我不當, 是你的行為告訴我你不是啊!她刻意朝他身下瞄了一眼, 然後眨眨眼睛, 咧出一個假笑看向他。
段洵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可想好了?本來我是打算慢慢給你證明的, 但既然公主現在就要我證明,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意味著我是不是該死心?
段洵凝視著她片刻,歎了口氣:“如果公主要我現在就證明,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總有一天也是要證明的。”
他的手放在腰間的皮帶。
寧迦豁出去低頭。
就在他修長的手指剛剛解開皮帶扣時,床頭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這鈴聲讓寧迦從衝動中清醒過來,如蒙大赦地回神撈起手機,摁下接聽:“陳雲哥!”
那頭的陳雲道:“休息好了嗎?”
“還行。”
“那你出來,我在大堂等你,帶你去吃夜宵,順便看煙火。”
寧迦連連點頭:“好的。”
她舒了口氣,瞅了眼段洵還放在皮帶扣上的手,道:“那個……段督主,陳雲哥叫我去吃夜宵。剛剛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是不是男人都不要緊啦,自己開心就好,不用給我證明啦。”
段洵臉色一垮:“你又要跟那個姓陳的出去?”
“我本來就是和他一塊兒來玩的。何況才九點多,我待在房裡也無聊啊!”
段洵道:“你確定不用我證明了?”
“不用了不用了!”寧迦連連擺手,她相信他不是太監,隻是對她沒那種心思罷了,她得承認並接受這個事實。
段洵板著臉道:“但是我現在就想給你證明。”
寧迦怕他一衝動馬上拉下褲子,連滾帶爬下床,拿起外套,逃也般跑了出去:“真的不用啦!”
因為出去時順帶連插在電槽的房卡也抽走了,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猶坐在床邊的段洵,在黑暗中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下。
其實剛剛就一直有種怪異的感覺朝一處湧,但因為太陌生,他刻意忽視掉,專心享受手下柔軟溫暖的觸感。現在寧迦一走,他注意力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這……
段洵蹙起眉頭。
莫非就是當男人的感覺?
尤其是一想到公主,好像更加強烈了。
這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好像一團火在燒,憋得難受,有什麼東西急需釋放出來。
他又想給公主按摩了。
寧迦跟被鬼追一樣,一口氣跑到大堂,竟然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陳雲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笑說:“不急的,跑這麼快乾什麼?”
寧迦訕笑道:“怕你等久了。”
陳雲挑挑眉頭,笑說:“男人等女人,不是天經地義麼?”
寧迦:“……”
這話聽起來有點曖昧。若是上輩子,寧迦可能還會小小暗喜一下,但現在麵對和程狀元長得一樣的陳雲,她完全心如止水,甚至還隱隱覺得有點麻煩。生怕萬一這位大哥抽風,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那她就真該哭了。
不想要有想法的有了想法。想要有想法的人,把她按在床上翻來覆去揉了一個小時,半點雜念都沒有。
人生慘劇莫過於此。
陳雲看她表情奇怪,笑問:“怎麼了?”
“沒什麼。”寧迦搖頭,“我們走吧。”
陳雲神色莫測地看了看她,笑著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