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這個字讓兩人之間僅剩的一層窗戶紙變得脆弱無比,宛如經年累月的舊紙片酥脆,一戳就破。
駱致成心裡有股奇怪的感覺,之前關於她嫁給彆的男人種種變化猜測不複存在,她不是不知道他是誰。
明明醒來很久,現在卻有一種剛睡醒的迷茫舒適,不再繃著。
閉了閉眼這種感覺還是沒有消失,駱致成驟然想起她頭也不回離開的畫麵,兩種情緒交叉,他默默望著陳曼曼。
陳曼曼被他眼神看得心裡發毛,緊閉嘴巴,他不問,她也不會解釋那句話的意思,又躺回床上。
但此時兩人心裡都明鏡一樣,即便換了殼子,芯子還是那個人。
“那學校裡有人表白也和這件有關係嗎?”
駱致成回神:“暫時沒有查到,盧建斌和告訴他消息的那位同學都是外地人,看不出和本地人有什麼牽扯。”
那就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陳曼曼覺得自己在學校沒什麼仇人,頂多是話劇社有人看她不順眼故意搞鬼。
既然如此那就起床吧,陳曼曼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吃到撐早上卻餓的那麼快,她以平時兩倍速度下床穿衣準備出廂房。
“我會儘快處理楚玉行的事。”他在身後說。
“謝謝。”
陳曼曼腳步不停到了門外,心口噗通噗通的不肯停下來,可是相認又能怎麼樣呢?
不過這個人倒是從來不說空話,沒過幾天楚玉行的準嶽父被查,楚家靠山再次倒塌,而楚玉行父子投靠對方之後為那家人做了一些事,這次沒能逃脫乾係,就連楚玉嬙都有影響,楚父交代問題還在審查中,楚玉行調職下來,要去西北一個郊縣單位工作。
有傳言是楚玉行自己申請調職,但也有人說他是為了擺脫婚約,與未婚妻退婚後女方破罐子破摔大肆傳言楚玉行和她發生關係卻不負責。
即便如此楚玉行也沒有履行婚約,有了家庭和政治上的汙點,他再從基層做起也很難洗白什麼。
楚玉行與人背後控製的照相館忽然關停,有些人拍了照片還沒拿到成品,找對方理論還上了報紙報道,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陳曼曼沒想到會在楚玉行遠赴西北之前見到他,她和舍友在學校附近的小攤逛街,冷不防看到楚玉行對她笑,手裡提著一隻小小的行李袋。
仿佛隻是一次偶遇,楚玉行對她笑了笑,又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嫂子,小心駱致成,他要走的路必定會找人聯姻,現在已有風聲——”見陳曼曼蹙眉,他苦笑搖頭,轉身走了。
走遠又回頭看陳曼曼,神色複雜。
陳曼曼忽然明白了什麼,眉頭皺的更緊,厭惡的同時懷疑自己想多了,不過她擅長將和自己無關的事統統甩開,楚玉行滾遠點眼不見心不煩,並不覺得那些所謂特殊情緒有什麼彆的作用。
但是解決了幕後人,還有個陳紅蘭,陳曼曼心知她一定是要和自己過不去,索性直接沒回宿舍去了一趟娘家,不過沒見到陳紅蘭本人,隻聽到陳老太在家屬院吹噓陳紅蘭給一位老乾部準備壽宴備受讚賞,還說副食品廠的領導不能慧眼識英才,白白埋沒陳紅蘭的才能。
陳曼曼置之不理,預備回家的時候見到駱致成從樓下上來,步伐很急。
“你要回家?”
“你怎麼來了?”
駱致成呼吸放緩:“沒什麼,我聽說楚玉行去了你們學校,慢了一步,沒事吧?”
“沒事。”陳曼曼還是不解他的急促,是擔心楚玉行對她不利嗎?那知道她回娘家就明白是安全的啊,為什麼這麼著急?
回過神的時候陳曼曼發現自己問出來了,駱致成斂眸:“沒什麼,家裡一起吃飯,媽問起你。”
朱銀萍知道了就催他們趕緊回家,陳曼曼嘟囔自己本來就要走了,還是被朱銀萍推出門外,兩人一前一後回駱家,路上陳曼曼想起楚玉行挑唆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