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曼在這方麵真的隨意,她陪嫁的箱子櫃子都是父母決定的款式,完全沒有鬨脾氣的意思,隻小聲嘟囔:“怪沒準備的。”
她垂著眼眸,微微嘟著嘴巴看起來很不滿意。
駱致成回憶起那時也是這樣。
其實皇位過度還算平和,陰詭手段早在私下過招腥風血雨,遺詔平淡地點了他是儲君,先帝駕崩當晚他便留在宮裡沒有離開,讓親信帶上轎輦儀仗到潛邸接她,人進宮的時候他還在忙碌,回來看到她嬌小身影縮在偌大宮室中滿臉迷茫,完全沒有後宮之主的自覺。
見了他屈膝行禮,認真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紋樣。
那天他穿的還是她親手做的衣服,隻不過穿了層孝服看不真切,她眨眨眼似是不敢置信。
“怪沒準備的。”
說完察覺說錯了話,又要賠罪。
當時,他拉她到膝上坐著,人還是那個人,陳曼曼總覺得不太一樣了,她就那樣毫無預兆的走進了那個埋葬無數男人女人的宮殿,直到生命最後一刻也沒能回從前的府邸看一眼。
陳曼曼回神,默念這是社會主義社會。
新家布置幾乎是駱致成一力承擔,因為陳曼曼開學了要上課,同時還要準備下部戲女性角色造型妝發,及時和劇組人員對接想法,忙到一個星期天空閒,二人正式搬了家。
廂房裡的家具基本沒動,北間書房基本搬空了,衣服被褥也都搬走了大半,餘下以備不時之需,駱致成找了一輛車早把東西送過去安置好,最後是今天倆人帶了點細軟去新家。
他們倆走的時候夕陽正紅,老太太老爺子沒跟過來,送到大門外目送二人離開。
陳曼曼扭頭看了一眼,看駱致成也繃著臉,他心裡也不自在呢,以前搬家可隻有大權在握的暗爽,可現在爺爺奶奶真心實意待他呢。
“走啦!”
她的聲音把駱致成從回憶裡拉出來:“坐好。”
“好了!”駱致成上回回來沒騎車,這次路程太長,陳曼曼正不想騎車,正好坐後座。
車子像離弦的箭衝出去,朝著新方向。
“新家布置的怎麼樣?我還沒去看過最終版本呢。”
“到了就知道了。”
“你先跟我說說。”
駱致成不語,陳曼曼在後麵咯吱他,不過他根本不怕癢,反手抓一下陳曼曼就受不了了,她怕癢。
不過走上大路就不敢鬨了。
偶爾說一兩句話知曉彼此的存在,眼前的風景越來越陌生,汽車製造廠的招牌越來越近,陳曼曼心想,應該是不一樣的生活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