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手的時間已經問出了烤鴨的來源,端出兩碗鴨架湯同時淡淡道:“我回頭給諾諾買點書和玩具。”
陳曼曼嗯了聲:“下次吧,這回我買了,不收烤鴨嶺香姐更過意不去,也不好算的太清楚。”
單純就撫養費來說杜嶺香寧肯不要錢也不願意惹麻煩,就算她和杜嶺香合得來,也得承認保持不遠不近的關係更利於和諧。
飯吃到尾聲單元樓後麵一陣喧鬨,有哭喊尖叫聲,這陣勢聽的人頭皮發麻。
陳曼曼站到窗邊聽。
“洪叔暈過去了,快送醫院!”
癌症會怎麼樣?陳曼曼看向駱致成,駱致成不置可否,點點飯菜示意她老實坐回去。
第二天有了答案,前一天送到醫院的洪叔到醫院也很快不行了,據說是一口氣散了人就不行了,醫院讓把人拉回來,當晚人就不行了,他們家人開始辦起了喪事,這兩年逐漸放開對婚喪嫁娶的舊俗管理,靈堂就設在他們家。
一前一後兩棟單元樓距離太近,陳曼曼放學回家能見到穿孝服進出的人,還有人偷偷燒紙錢,晚上也會有他家子女親戚嚎啕大哭。
陳曼曼偶然瞥見一眼就頭皮發麻,更彆說路過那群最愛聊家長裡短鬼怪靈異的老太太身邊,他們正一本正經講述洪叔回魂的情景。
“他家老大看得真真兒的,昨夜洪叔回家了——”
陳曼曼拚命蹬自行車遠離那些聲音,可是到了晚上關燈就忍不住想象黑暗裡到底有什麼,幸好這會兒和駱致成睡一頭,她磨磨蹭蹭往他身邊挪,天氣涼了,兩個人貼著睡才暖和呢。
明明她連洪叔的麵都沒有見過,現在甚至覺得有個可怕至極的老頭鬼魂就豎在床角。
駱致成被蹭的了無睡意:“怎麼了?”
得到回應之後陳曼曼乾脆翻身抱住他,反正他也知道她怕鬼:“我聽見有小孩兒哭。”
“貓叫。”
原以為他戳穿之後會推開她或者戲弄她,陳曼曼等了一會兒,都準備好說辭了,他動了動胳膊放到她腰上。
陳曼曼靈光一閃:“前天吳副廠長來探望洪叔叔,他走了沒多久洪叔就暈倒了。”
“嗯,洪叔是他的舊部。”
“然後呢?”裡麵有什麼內幕麼?陳曼曼好想對黑暗的空氣說一聲冤有頭債有主啊。
駱致成察覺她手指已經在玩他扣子了,他壓了壓,語氣正常:“沒什麼特彆的,大致是讓他放心去。”
果然如此,陳曼曼覺得安全了一些。
“你最近還和那位姓吳的同學一起上下學?”駱致成問完也沒給她思考時間:“以後儘量和她來往要留個心眼。”
陳曼曼哦了聲:“那我想想怎麼疏遠一點,要不我睡宿舍?等洪叔過了七七再回來?”
“你覺得呢?”
看來是不行。
陳曼曼嘟嘟嘴巴,低聲笑。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