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皇帝與生母不和不是秘密,太後甚至想聯合幼子以及朝臣禦史彈劾皇帝事母不孝,然而帝王與百姓不同,事事聽從太後命令則禍亂朝綱,沒有證據,禦史不會人雲亦雲,隻有少數被買通的禦史敢於上奏,儘管這是個蠢到極點的主意,皇帝也會注意一二。
若是為了皇後將太後逼到死路,於皇帝名聲無益,再者,最大的問題也不是婆婆。
隻是婆婆作為敵對勢力之首先站出來奪取注意力,其實她們兩個之間問題極大,首當其衝的就是皇帝與皇後與後宮。
太後請來侄女外甥女來宮中做客都無關緊要,皇帝不會留下她們壯大太後與幼弟的氣焰,但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守孝,太後早早提議選秀就是個信號。
這宮中永遠不可能隻有陳曼曼一人。
陳曼曼也不能搖尾乞憐,與人爭取在她的世界裡本該屬於她自己的男人。
這要怎麼說?
陳曼曼翻個身不願意看他,也不再願意想起之後的事,先前結婚她想隻當他是轉世重生的另一個人,不在意其中發生過什麼事,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發現自己沒那麼灑脫。
駱致成張了張口。
“我想睡覺了,關燈吧。”她語調冷漠到極點。
想解釋的人被打斷了,再加上淤積的怨氣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這一打斷就是整個春節假,節後要開工,他們要提前回汽車製造廠家屬院的家,這些天都沒去住,回家還得好好收拾一番。
家屬院還和以前一樣熱鬨,樓下甚至停了兩輛小汽車,仍有沒能走完親戚的人們抓住春節尾巴走親訪友,陳曼曼多看了兩眼。
樓上大嫂也在,招手喊陳曼曼過去閒聊,現在陳曼曼也能融入鄰居大嫂嬸子們的隊伍了,駱致成默默看了一眼她的背影上樓而去。
“大嫂,這是誰家的車啊?”
“吳副廠長的唄,他們一家來給新調來的書記拜年,喏,新書記就住到了從前的洪叔家,裡裡外外翻修一遍。”
大家交換了個眼神,吳副廠長這是會鑽營啊,人家初來乍到這就去拜山頭,以前裝腔拿調誰都不理的高貴樣兒,現在呢?
陳曼曼習慣性記下這條消息,回頭告訴駱致成早做準備,還不知道這位新來的書記是什麼性格人品。
“喏,吳副廠長家的千金出來了,前兩天有人去她家說媒,這姑娘直接暈過去了,我看男方長得也不錯怎麼嚇成這樣呢?”這人口風一轉,不無深意的調侃:“該不是有啥病吧?怪嚇人的!吳副廠長最近禍不單行啊!”
“這我知道,打從她入冬高燒之後一直斷斷續續生病沒好過,說不定真是白血病。”
“噓——他們車過來了。”
陳曼曼本打算上樓回家的,下意識往車裡看了一眼,吳如月也在車後座,二人恰好對視,原本隻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吳如月卻突然瞪大眼睛伸長脖子朝陳曼曼看,表情驚悚的像是……見了鬼?
這念頭一起,陳曼曼環顧四周皺了皺眉,迅速回家。
車走遠,吳如月也被吳母拽回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