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陳曼曼發覺這話屬於白問,附中太醫是他的心腹之一,二位主子有何變化,太醫一定原原本本告知他,隻是沒有當她的麵回稟。
現在回想,那段時間喝了不少補藥,說是成皇子事務繁忙心神疲累,二人都補一補,事實上那是給她的補藥吧?
佛門清淨地,駱致成握住她溫涼纖弱的左手,一點點將蜷緊的指頭掰開展平:“那之後你身體不大好,太醫說要靜心調養儘量放鬆身心,我想著三年總是夠了的,咱們的孩子還會回來,我也……”
他也兌現登基之前的諾言。
曼曼家世低微,有他捧著自該萬事不愁,有了太子傍身,他們三口便穩妥了,萬沒想到有人貪心不足設下毒計。
“是我太自大,害你遭殃。”
陳曼曼垂著頭抵在他肩上,抽噎搖頭:“不是。”
他們之間七年相濡以沫,哪裡分得清誰連累誰,隻是往事不堪回首,揭開麵目全非的傷疤到底許多意難平,一哭或許能發泄當年的不安。
駱致成任由她靠著,攥著她的手腕緊緊不放。
“曼兒,是我對不住你,是我錯了。”道歉容易,他艱澀地問出盤旋在心頭許久的話:“曼曼,你還要不要我?”
陳曼曼望著他漆黑的眼眸不說話,良久咬住唇瓣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們不是從前的皇子與平民皇子妃了,許多事情變化太大,當年藏掖起來的性情這兩年也展露無遺,過去再也回不去,未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兩年裡,他們躲在各自的殼裡裝傻試探,也許是都不能接受現下的變化。
可是滿目瘡痍之下,還是有一絲綠芽冒出來,畢竟現在的情境是她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駱致成拇指摩挲著她手腕內側:“好,你慢慢想,我在這兒。”
他們湊得太近了。
陳曼曼恍然想起現在所處的位置,推開他遠一些,水洗過的晶亮眼眸朝莊嚴寶殿瞄了瞄,抿著嘴巴看向遠處。
駱致成望著她紅透的耳垂,壓在心間許多年的大石似乎被人挪開了。
“曼兒。”
“我叫陳曼曼,你彆這麼喊我。”
“好,曼曼。”
陳曼曼瞪他:“你——”此時此刻才有和舊日郎君相見之感,她的威嚴明顯是紙老虎。
“彆這麼看著我,稀罕你的人可多了,我可不想被騙!”
威脅的話也像撒嬌。
駱致成不敢露出半絲笑模樣惹她發惱,一股腦攤開:“我可以解釋,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話,你是貴妃親自為我選的皇子妃,沒有彆人。”
作者有話說:
二更零點左右,留言紅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