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油快艇緊隨其後,李瓚深知必須立刻迫停前麵的貨輪,否則等貨輪恢複正常航行速度,他和快艇會被遠遠甩在後麵。
李瓚調整藍牙耳機冷靜陳述:“目標在一艘規模普通的越南貨輪上麵,該貨輪可能運載走私貨物。貨輪已離開港口水域,我請求立即申請海警攔截、迫停該貨輪!”
“請求收到,我們立即處理。”
明灣區分局經偵大隊隊長當即撥通正在進行視頻會議的程為平的電話,程為平聽完後說:“我現在聯係海警大隊。”
掛斷電話,程為平聯係駐粵江市海警大隊。
海警大隊隊長了解來龍去脈當即回道:“我隊立刻行動!”
“明灣區海港水域還有誰在巡航?”。
“44120艦船在附近的航線上巡視。”
“聯係44120艦船迫停一艘越南貨船。”
“是。呼叫44120艦船、呼叫44120艦船,立刻迫停海港水域一艘越南貨船。位置,東偏南方向約135公裡。”
海港。
海港照例巡視的海警艦船收到海警大隊的消息,迅速調轉船頭朝貨船所在的位置航行而去。
與此同時,海港舊碼頭。
‘嗶嗚嗶嗚’的警笛聲由遠而近、連綿不絕串成一支懾人的戰曲,數十輛警車陸續停在碼頭處,藍紅二色的警燈將岸口照得通明。
刑警紛紛下車,步伐齊整,訓練有素,如猛虎之獅包圍了港口幾個重要出入口。
同時,話事的刑警正在聯係和征用可出海的漁船、遊輪和快艇。
明灣區海關處。
衛興洲滿頭冷汗,在房間內焦慮不安的踱步,目光在海麵和電話座機來回徘徊。
手底下一個關員推開門慌張的說:“兩區刑警已經到海港舊碼頭,聽消息,明灣區分局聯係了海警。”
“!”衛興洲一下子癱軟在座椅上,抖著手抓起話筒撥號,咬牙自我安慰:“海警出動了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他程為平辦不了我!!”
港口水域之外。
李瓚抬頭就看見上麵一個人背對著昏黃燈光一搖三晃的招手,嚇得他差點舉槍嘣了這傻逼。
距離有點遠,貨輪上招手的傻逼背光看不清臉,但是沒有大喊大叫吸引其他人過來,李瓚勉強當他沒有威脅。
迎著猛烈的海麵又行駛了一段時間,李瓚的手腳被凍得失去知覺的時候,海警艦船終於到來並強硬的迫停貨輪。
雙方正在機艙處做交涉和登船搜捕的準備。
李瓚趁機登上貨艙,後腳剛落甲板,耳邊察覺到一股勁風,當下彎腰側身。反應機敏迅捷的避過偷襲,順勢抱住偷襲者的腰將其整個人頂起來往後摔。
沒聽到悶響,李瓚不及細思,動作連貫幾成虛影,右手成刀狠狠朝後劈過去。掌刃與橈骨相撞,劇痛自掌骨向四周蔓延,連帶手腕也有種麻麻的痛感。
李瓚迅速分開,正麵相對偷襲者,右手背到身後偷偷甩了甩。
手骨是鋼鐵做的嗎?
硬得要死。
黑暗裡的人影此時正把玩著手-槍,李瓚一驚,趕緊摸後腰處,配槍果然丟了。
哢嗒。哢嗒。
彈夾抽出又推進去的動作不斷重複,槍口始終對準李瓚。
李瓚舉起雙手:“兄弟,我隻是個出海夜遊的發燒友,出於好奇才爬上貨輪看一看。您要是不歡迎,我現在就走。”
“暴風雨夜帶槍出海夜遊?”
這把好聽但有彆於常人腔調的聲音帶著調侃反問,穿透翻湧的海浪和猛烈的風雨直達耳際,貫入耳鼓,突然產生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真男人的興趣,挑戰不可能。”李瓚很敷衍的胡說八道。
“李隊的興趣獨樹一幟,小偷小摸的本領也跟興趣一樣特彆。”
‘噠’一聲,彈夾推了進去,黑暗中的人走出來。
身影高大,長袖黑T,工裝褲和高幫軍靴,修長勁瘦但有料,屬於讓人看了熱血沸騰又不缺失美感的身材。
黑發表層被打濕,肩膀和腹部也濕了一大片。黑T黏在腹部上,腹肌的輪廓隱約可見。
五官深邃,皮膚白皙泛著冷光似的,嘴唇不帶一點血色,無端平添病態陰鬱的氣質。
“江蘅?”李瓚認出他,問:“林秀娥也在貨輪上吧。你跟她是同夥?”
“話可以亂說,帽子彆亂扣。”配槍在手裡轉了一圈,江蘅的食指勾著扳機護圈:“還你。”
李瓚盯著他看了幾秒,收回手-槍塞後腰問:“你怎麼在這裡?”
江蘅:“信我了?”
李瓚:“嗯。犯罪團夥不會是大半夜站船舷邊招手的傻逼。”
江蘅:“你拐著彎內涵我?”
“怎麼會?”李瓚驚訝莫名,說:“我明明是開門見山打著直球的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