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覺得……
更生動了。
江蘅:“伯母,李瓚不同意就算了。我沒關係。雖然酒店冷冰冰沒有家的溫暖,但是我已經習慣了。”
聞言,本來有些動搖的梁玫女士當即拍板:“你今晚就過去李瓚那裡住!”
李瓚不敢置信:“他既然要家的溫暖,那不如和你們住。”
梁玫女士:“過兩天我跟你爸去香港找我那老姐妹聚一聚,家裡就小橙――”
“不必再說,我同意。”
*
家庭聚餐結束,李羨橙邀請李瓚到她學校參加榮譽校友會,還說她被授予優秀青年學生會上台領獎。
李瓚:“你就是想找個理由讓鐘學儒去。”
李羨橙嘿嘿笑:“哥,拜托。”
李瓚雙手插兜,頭也不回的走,身後李羨橙還在大聲感謝。等他到停車場打開門時,發現江蘅跟著坐上副駕駛。
李瓚審度江蘅:“事先查過?”
“查過。”江蘅大方承認:“但是沒有查到你,資料裡說梁伯母隻有一個女兒。我沒想到會那麼巧。”
李瓚握著方向盤踩油門:“你彆搞事就行。”他不意解釋江蘅的疑惑,而是另起話頭說:“我住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單人臥。客廳有折疊床和沙發,你都可以睡。浴缸馬桶陽台也可,唯獨臥室一步也不準進。”
江蘅:“我接受。”
聞言,李瓚抬頭看了眼內後視鏡裡的江蘅,不太明白他既然有錢為什麼寧願跟他擠一單人公寓也不去酒店。
李瓚問出心裡的疑惑,他懷疑江蘅刻意的靠近。
江蘅看向車窗外,沉默半晌才開口說:“因為你抗拒的樣子太美好。”
李瓚:“??”
江蘅:“李隊越抗拒,我就越興奮,所以就特彆想跟你作對。”他看向內後視鏡對準李瓚的眼,溫和的說:“你不開心,我就快樂。”
李瓚:“……”
狗逼!!!
*
春不老社區F棟15樓,李瓚的單身公寓。
江蘅進去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以為會見到一個冷硬且混亂的公寓,沒想到屋裡頗為乾淨整齊。
客廳擺了茶幾和沙發,打通廚房改成開放式,旁邊還有一個占地空間比較寬廣的辦公區域。除此之外,牆邊掛一套藏青色的筆直的警服。
話說回來,他好像從沒見過李瓚穿警服。
李瓚扔給江蘅一串鑰匙:“個人用品自己買,我這裡沒有雙人份。”
江蘅接過鑰匙,繞著公寓走了一圈,發現裡麵五臟俱全挺有生活氣息。
陽台還種了不少的多肉植物,辦公區域的地方有個櫃子。櫃子裡全是獎狀、獎杯和獎牌,基本是當刑警後獲得的榮譽。
小到區,大到市、省,還有一個全國百佳刑警稱號以及其他榮譽徽章。
櫃子裡的徽章和獎杯靜靜的散發微亮的金黃色光芒,無言而厚重,似乎在默默的陳述獲得它們的主人曾有過的輝煌榮耀。
那是李瓚的過去。
李瓚拿出兩瓶冰水,一瓶給江蘅,另外一瓶擰開喝。邊喝邊瞅了眼玻璃櫃,沒啥情緒的掠過:“不全是我的。”
他到沙發旁停下,問:“你住多久?”
江蘅想了想,誠實回答:“沒想好。”見李瓚眸光冰冷,他才補充道:“但是不會住多久。之前的事有些小問題需要解決,不會花太長時間。”
李瓚將喝完的空瓶扔進特意分出來的環保袋,拎起車鑰匙邊走邊說:“最多兩周。時間一到,主動點朋友。我回局裡,你自便。”
說完門就關上,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屋裡的江蘅見狀,隻笑了笑便放下手裡的礦泉水。兩手十指鬆鬆的交握在一起,姿勢閒適得好像在自己的地盤。
他心裡在想李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總覺得這人好似越來越鮮活、有趣。
..
李瓚到局裡報道已經是下午兩點鐘左右,陳婕和季成嶺就某一宗陳年舊案發生激烈的爭吵。王無聊的玩代碼,老曾喝茶聽戲工作慢悠悠。
反正錯綜複雜的命案一結束,分局節奏便又迅速進入養老狀態。
這狀態怪不得就算洗白了,同行還是沒法完全改變對他們的負麵印象。
老曾一見李瓚進來就想將收音機關掉還他,結果太順手以至於調到‘民生為先’欄目組。來不及換頻道,收音機先是一兩聲咳嗽似的穩定頻率狀態,接著就是記者字正腔圓的報道。
“……今日早晨七點半,於北田區羅崗山深處一水坑裡發現一具女性焦屍。目前警方已介入調查。”
命案報道立刻吸引眾人注意,連陳婕和季成嶺都停止爭吵,抬頭看過來。
季成嶺:“女性焦屍?”
“北田區的活兒。”陳婕關注點很快歪了:“我聽著民生為先欄目組記者好像換了個人,不是趙顏裡?”
話說著,報道結束。結束後報的記者名確實不是趙顏裡。
季成嶺:“上回碎屍案,她跟蹤套話偷拍,直接掌握一線新聞,後麵連人民日報網媒版都轉發她的報道。那麼風光肯定升職了。”
陳婕:“她很多報道胡亂臆測,要不是老大及時讓我去故意引導,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
“放心。”老曾這時說:“如果她升職到紙媒或電視台,以她主觀色彩和失真報道絕對會惹禍。”
“要是調到網媒,那就如魚得水。”李瓚用手機搜索北田區羅崗山命案的新聞,反複看了幾遍:“這命案棘手。”
陳婕好奇:“怎麼說?”
季成嶺:“你看出什麼?”
李瓚:“羅崗山未開發,人煙罕至,沒有監控。上山路徑多,其中有一個路口接軌一條高速路,平時車流量非常大。單靠排除不現實,關鍵是接軌的路口沒有監控。”
“還有,粵江市下了半個月的雨。天氣預報尤其以北田區羅崗山那一帶降雨量最大,所有證據都被雨水衝刷乾淨。凶手殺人後拋屍,必定會做到毀屍滅跡,所以被發現的焦屍應該找不到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焦屍被焚燒,麵目難以辨認,給確認死者身份增加成倍的困難。”
季成嶺:“可以通過調查失蹤人口備案確定死者身份。”
“要那麼簡單就好了。”李瓚伸了個懶腰,說:“我們誰也不能確定犯罪現場就是在北田區。如果犯罪現場在其他區,光是排查整個粵江市可疑的失蹤人口備案就是個大工程。再有一個假設――”
“死者沒有備案失蹤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