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膽氣給養得太肥了。”李瓚停在門口說:“真隻是個賽車的地方?”
如果隻是個賽車的地方,盯梢何必那麼森嚴?而且盤下這破火車站候車室以及後麵的鐵道應該花了不少錢,光是賽車坐莊和出租車道賺得了多少?
再說他陳三黑還不定每盤都坐莊。
江蘅:“進去看看。”
他走前麵,李瓚緊跟著進去。
前台大堂裝修成簡奢風格,左右兩側各兩部電梯,需要刷卡才能進去。
除此外就沒有其他入口了。
前台小姐打扮得挺時尚靚麗,她正在塗指甲,見有兩人進來卻是陌生麵孔便低頭繼續塗指甲。
李瓚敲兩下前台:“我想進你們健身房看看。”
前台小姐:“健身房要會員製,加會員得提前半年。沒有就請離開。”
江蘅:“我有。”
他說出一串數字,前台小姐輸入電腦查了下發現還真有這人,因為隱私性所以資料上沒有本人照片,但隻要有會員號就能進。
於是前台小姐當即遞給他一張卡片,隨後小心說道:“新規定一卡一會員,一會員一人製。如果您朋友沒有會員,他不能上去。”
聞言,江蘅看向李瓚,後者神色如常的念出一串會員號碼。
前台小姐一查,確認有這人便遞過卡片說:“非常時期,不好意思。”
李瓚接過卡片和江蘅一起進電梯。電梯門一關,前台小姐盯著電梯樓層數由1跳到2,按下通話鍵說:“他們上去了。”
電梯裡,兩人在聊八毛錢的天。
江蘅:“李隊還挺有錢,這會員卡一次一個季度,一季度最少是十萬。”
李瓚:“你也不賴。初來粵江市都沒半年的你居然有半年前才能辦理進入的會員,愛健康、愛生命,未雨綢繆乾得好。”
江蘅刮了下鼻尖,心想這要是不解釋清楚,大概他在李瓚的心裡又變成一個心思深沉不知道計劃多久、意圖犯罪的重點嫌疑犯。
“會員是朋友的,就夜色那不會調酒的老板。”
李瓚應了聲,沒再回話。
江蘅笑說:“我都告訴你了,你也得說說吧。那會員十萬一個,你要是花得起恐怕早被查了。”
這時,電梯門開了。
李瓚跨出去時回他:“我找局裡的人幫忙弄了個號來用,他技術好、不留痕跡。”
江蘅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李隊他這是知法犯法叫人黑了個會員號將就著用,頓時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逗笑。
“李隊,你這樣的幸好沒去當臥底。”
李瓚撩起眼皮:“怕你玩不過我?”
江蘅搖頭,一本正經的說:“不是。我怕你自製力不行,下限一次次刷新,最後變成人人喊打的老流氓。”
意思不還是說他現在很流氓?李瓚懶得繼續跟他對話,抬頭就見前麵走出個身材玲瓏有致的旗袍美女。
旗袍美女停在兩人跟前,微笑道:“兩位貴客請跟我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這天峰健身俱樂部打的什麼主意,隻見機行事。他們跟在旗袍美女的身後來到一個茶室,茶室裡的水已經煮好、茶也泡好,就等客人品嘗。
旗袍美女:“您二位慢用。”說完她就退下。
江蘅大方坐下,長腿一伸碰到茶幾底下一件硬物,垂眸見是個鋁合金手提箱,順手就抽出來扔桌麵。鋁合金手提箱沒密碼鎖,一下就打開了。
李瓚湊過來看,禁不住道了句:“紮眼。”
但見鋁合金手提箱裡裝滿人民幣,一捆捆跟磚頭似的,紅彤彤特彆喜慶。這一捆估計得有一萬張,指不定抓一捆還能把人腦門砸個洞。
江蘅數了數說:“60捆。60萬。”
李瓚盯著手提箱裡的紅鈔票坐下來,頗為感慨:“有朝一日我還能被賄賂。”
他以前鋒芒畢露不加掩飾的時候就想不通為什麼沒人試圖賄賂他,後來低調做人更沒機會被賄賂。沒想到某天一個無聊的夜晚,他突然就收到一整箱紅鈔票。
這感覺還挺新奇。
江蘅提醒他彆獨吞:“我們兩個。這是賄賂我們兩個。”
李瓚摸了摸紙鈔:“熱的。”食指疊在紙鈔上麵,大拇指則刮過底下捆在一起的紙鈔快速瀏覽:“還是連號鈔。剛從銀行取出的,新鮮還冒著熱氣。”
他收回手冷靜的評價:“看來我被認出來了。”
一個麵都沒見就爽快的甩出60萬人民幣打招呼的人,沒打算迂回試探就是抱著要麼‘你識相收錢、裝聾作啞’,要麼魚死網破……當然在人家地盤肯定是沒打算弄破網隻想殺魚的意思。
李瓚和江蘅就是那兩條待宰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