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2 / 2)

我自深淵來 木兮娘 8673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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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1點58分。

一對初來粵江市的母子站在北田區榮京社區的北門,他們被保衛攔在小區門口。

年老的女人說:“我女兒在這裡住,您能幫我找找嗎?”

保衛:“有沒有聯係方式?”

她沒有。她站在原地躊躇不肯走,乾脆蹲坐在旁邊鐵門,那個高大卻有智力殘疾的兒子陪著她。

那鐵門不常開,保衛睜隻眼閉隻眼,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能給點方便就幫助一下。

母子倆在原地等了半個鐘,保衛點了外賣在吃因此沒注意到有個都市精英裝扮的男人靠近那對母子。

他們說了一會話,男人避開監控走了。年老女人再次叩開保衛的門,這回她具體的說出要尋找的人的姓名、住址和聯係方式。

保衛翻找過後發現沒問題就放行。

母子倆乘坐電梯來到高層樓某間房,他們在門口按門鈴,耐心的等了很久還是沒人來開門。那母親猶豫半晌,還是拿出了剛才彆人給的鑰匙開門。

擰動兩下,微不可察的‘哢擦’聲響,外層的防盜鐵門吱嘎著打開。鑰匙再插-進紅色的木門,擰動兩下,依舊是‘哢擦’、‘吱嘎’緩緩推開——

房屋裡的景狀像幕布揭開的舞台,一點點逐漸暴露在視野中。

淩亂的家具、癱倒的鞋櫃和地麵、桌角四濺的血跡,空寂得可怕的房屋和滴滴的水聲,食物腐爛的味道和開門刹那間流動的空氣而揚起的灰塵。

無形中好似行刑時的槍響,‘砰’一聲打在尋找女兒的母親的心裡。

此時,中午12點49分。

同一時間距離榮京社區不遠的粵江大學教學樓正發生一起慘案。

暖陽融融,春光無限。

微風與光塵拂過破開的淩亂的房屋,穿過沾血的教學樓樓梯欄杆縫,如孩童般不識人間愁與悲,快活而自由地行走在這座繁華忙碌的城市。

不經意間,微瀾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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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52分。

東城區分局接到留守醫院的刑警同誌來電:“傷者傷勢過重,經醫院多次搶救還是……沒能挺過來。死者的母親和男朋友已經到醫院,死者家屬傷心過度,強烈要求警方查清到底是誰害死她女兒。她堅定認為死者是被謀殺而亡,而且同意解剖。”

“現在我們是否受理這樁案件?”

接電話的刑警同誌傳達意思,其他人看向倚在門框旁的李瓚。

李瓚:“立刻將死者遺體接回法檢中心。”

“行!”

“所有人各司其職、各就各位都給爸爸我打起精神來,咖啡、濃茶……但凡能提精神的都準備好!”李瓚拍兩下掌心,喊道:“陳婕你去法檢那邊催一下他們趕緊給結果,季成嶺你去痕檢那邊直接要結果,他們要是拖拖拉拉你可以嘗試踢館。”

陳婕和季成嶺應了聲。

“王璫璫,你問法檢那邊要男死者的顱麵複原圖,然後把他乾過什麼招貓逗狗的破事都給我查個底兒掉。”

王璫璫有氣無力:“哦。”

刑偵辦的氣氛再度因命案而活絡,人員來去匆匆如春季暖水裡的魚群,奔走匆忙但無比活躍生動。

江蘅坐外邊等著,兩手交叉,手背撐著下巴正在思考他怎麼就跟著來公安局了。

旁邊有犯事的也有來交保釋金的犯事家屬的,江蘅混在其中尤為出眾,氣質溫文如鶴立雞群。這般襯托讓李瓚見了,心中似有所感。

他停下來觀望幾秒,問老曾:“你看他像不像電視劇裡那種斯文敗類?就那種表麵成功人士,背地是殺人變態那種?”

路過的女警聞言以難以言喻的表情看他們李隊,下一秒順勢好奇看向人群中的江蘅,正好見他跟旁邊一犯人笑就……還挺像殺人變態和西裝暴徒的結合體。

不管怎麼說,帥就一個字。

李瓚走近了正聽一犯事的大金鏈吹牛逼:“你知道我怎麼進來的嗎?”

江蘅搖頭:“不知道。怎麼進來的?”

大金鏈哥:“我砍人我告訴你,我差點把他殺了。”

江蘅特捧場:“大哥厲害。”

大金鏈哥:“我是什麼人?坑水街一哥。當時有個不長眼的傻逼跑我地盤動我養的妞,我二話不說抄起砍刀剁剁剁!我剁他老母個死黑仔!”

李瓚問老曾:“他犯什麼事?”

老曾:“他是坑水街一家水療店老板,借推拿按摩的名義組織賣-淫。當時有個男的鬨事,他就是用一指甲刀把人刮傷了。結果被碰瓷,鬨到分局才發現有問題。”頓了幾秒,他又主動說:“還是陳婕發現的。她掃黃經驗真挺豐富。”

他們這邊停止說話,再去聽江蘅那邊的。大金鏈反問:“兄弟,你犯什麼事兒?”

“比起大哥的事跡,我就是過家家鬨著玩,不值一提。”

江蘅這人要想好好說話,絕對能把一根炮仗說開花,高興得劈裡啪啦開花那種。

大金鏈哥現在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一副‘等出去了哥請你全套大保健’的樣。

“說吧。兄弟我不笑你。”

江蘅的下巴還搭在手背,說:“我殺人。”橫在下巴的手比劃一個數字:“殺了四個人。”

“哈哈哈……嗝!”大金鏈哥笑著笑著笑不出來,瞪著麵無表情看不出情緒的江蘅:“兄弟,牛逼吹大了。”

江蘅的視線越過大金鏈哥對準李瓚,壓低音量:“其實隻殺了三個,其中一個跑出去。跑馬路中間給輛大卡車軋過去,頭當場飛出去,飛到另一輛車輪底下。‘砰’一聲壓碎了,跟西瓜一樣脆。”

他的笑容和目光在轉瞬間變幻,蒙上一層令人畏懼的神經質和詭譎。淺灰色的眼瞳冰冷無機質,仿佛一個冷血的劊子手。不過一瞬間的功夫,眼前這人就像極隱藏在上層社會家世良好卻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

皮囊優雅斯文、談吐溫文有禮,皮囊之下卻是個嗜血神經質的魔鬼。

大金鏈哥:……

“啊啊啊————”大金鏈哥沒忍住迸發殺豬般的嚎叫,手腳並用撲向警察同誌:“救命!!警察同誌,他他他是個殺人變態!!”

李瓚敏捷的閃開。

江蘅笑得超快樂,對口型無聲的問:‘李隊,您看我像不像個斯文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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